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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人被抓住了?

那岂不是贺宗明被人给戴了绿帽子?

牌桌上的女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唯有桂琴,迟疑着说:“不应该吧,我见过一次挽月小姐,看起来乖乖巧巧,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

贺娇娥拿眼刀子瞪她:“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是贺宗明亲姑姑,住的又和他这样近,难不成还会故意拿这种丢面子的瞎话编排他?”

外人自然比不了实在亲戚,桂琴识趣地闭上嘴,不再多话了。

两天后,离贺宗明原定的酒席日期越来越近,贺家却传出消息,说婚期暂时取消,更像是证明了这一点。

和消息一起的,是往来贺家的大夫越来越多,不分男女老幼,中医西医,一个接一个地去看,每个都行色匆匆,出来时脸色苦闷。

其中有个跟桂琴相识的,无意间透露出口风:“那女子郁结难消,体虚气弱,药汁熬好,灌都灌不进去,只怕是不行了。”

桂琴听得心中一凉,想到前不久还和挽月见过面,只叹世事无常。

贺家,来往的下人们每个都一脸紧张,走路时连声响都不敢发出,生怕引来贺宗明注意,从而惹他迁怒。

随着挽月一连好几天的昏迷不醒,这房子里的气氛肉眼可见的日益阴沉,充满了风雨欲来的压抑。

刘妈请了假,翘首以盼地站司令部门口,等了半个时辰才终于见到她要找的人,青年穿着一身普通的小兵队服,个头不是很高,却十分面善,乍然一看也是眉清目秀。

他刚训练结束,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擦掉的汗,疑惑地看着眼前一脸悲怆的妇人。

“这位大娘,你找我有事吗?”

刘妈眼里含着泪:“你可是叫孔立?”

孔立点点头,神情有些疑惑:“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刘妈又问:“你家在春城,从前在一户姓苏的人家做工,专负责给人养马,是也不是?”

孔立脸上的神情由惊愕变为谨慎:“您怎么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刘妈悲痛地说:“孔先生,快想个法子去看看挽月小姐吧,她恐怕是要不好了!”

孔立面色骤变,震惊错愕地听着她讲话,整个人如遭雷击。

……

熬好的药怎么都喂不进去,贺宗明一连换了好几个医生,都没把挽月的高热退下去。

可在这日清晨,她却奇迹般的自己睁开了眼睛,贺宗明一直守在她房中,第一个发现她苏醒,立时惊喜地唤了声:“挽月!”

挽月眼睛朦朦胧胧地看他一眼,眼中雾气渐渐散开,慢慢重归清明。

被他握着的手暗中用力,想要收回去。

贺宗明却加了力道,依旧紧握着她,眼神充满了威严:“醒的正好,快把这碗药喝了。”

碗送到挽月嘴边,挽月却偏开了头,神情静静的,虽是一言不发,但也把态度表的明明白白。

贺宗明端着药碗,声音不由就低了些:“还生我的气呢?”

他把药放在一边,捧着挽月的手到唇边,低头轻吻了下。

“那天的事是我不好,我不该说那些气话,也不该那样欺负你,给你道歉好不好?”

挽月依旧偏着头,长久的昏迷不进食,仅靠着硬灌进去的水和药汤撑着,导致她现在极度虚弱,进气少出气多。

上一个医生走时都下了最后通知,一脸不忍地让贺宗明做好准备一尸两命。

眼看着刚醒来的小人儿又要把眼睛闭上,贺宗明神色微变,半扶着她让她由躺变坐,手臂圈在怀中。

只觉得怀中的人轻飘飘的重量,跟树叶也没什么区别,他虽是双臂都搂着,却也觉得一片空荡荡。

“我知道你要强,别人骂了你,你会想着法子的骂回去,别人欺负你,你怎么也要报复回去。那天我那样对你,你必然是心中气不过,气不过就尽管冲着我来,你作践自己做什么?哪有别人欺负了你,你反而把气又撒在自己身上的道理?”

挽月依旧没有说话,可暗淡的眼珠却动了动,终于有了些反应,贺宗明心中定了定,继续温声说:

“我们先把药喝了,再吃点东西,等养好了身体,随你对我怎么打骂,我绝不还手还口,如何?我豁出去这张脸面,到时候站着给你出气。”

他把态度放的极低,近乎哀求,挽月这才终于出声,声音是久未进水的嘶哑,虚弱缓慢:“让我……走。”

贺宗明见她终于开口,心下稍微松缓:“先把药喝了,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我让你走,外面战火四起,你一个孤身女子,无依无靠,身染重病,还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到哪去?”

他又把药碗端起来,递到挽月唇边,看挽月依旧不张嘴,眼中的神色暗了暗。

“刘妈带回来一个人,说是你表哥,你要不要见?”

刚刚还毫无反应,形同枯木的挽月倏然浑身一震,眼中终于重新有了光彩,本是极力挣脱他的手,此时主动握住了他手腕,脸上流露出哀求。

贺宗明见状,眼底掠过一抹自嘲,心已经凉了半截,脸上却还极力保持着温度,温声劝说:“没听过你还有这样一门亲戚,怕是有心人派来的奸细,所以我的人已经把他看守了起来。”

“别……”挽月费力出声,虽是虚弱,却也拿出了全身的力气:“别…伤…害…他!”

她眼中流露出示弱,枯涸的眼中隐有泪光。

贺宗明用一根手指把那点湿润擦了,依旧哄着她:“你放心,他没出什么事,先把药喝了,然后我带你过去?”

这回不用他再劝,挽月自己就试图去端药碗,可她实在没有力气,最后还是贺宗明一勺一勺的喂。

苦涩的药汤入口,挽月胃中便是一阵翻涌,让她忍不住地干呕反胃,可她硬是用手捂着嘴生生忍着,硬是一边呕一边硬撑着把一碗药给喝的见了底。

贺宗明默不作声地看着,脸色晦暗不明,又在挽月抬头看他时全化作和风细雨的温柔。

“药喝光了,再吃点东西?你都好几天不进食了,不吃饭哪来的力气?”

挽月说:“我要见他。”

贺宗明把空了的药碗放到一边,拿出蜜饯盒子往她嘴里塞了个酸枣。

“吃了东西再去,不差这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