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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琴开始躲着许临风,除了必要的见面,其他时候都绕着他走。

周瑞安在抵达南河的五天后终于彻底康复,病好之后,他抱着桂琴大哭了一场。

毕竟是个孩子,周九河因为其他人薄待他时,他恨自己的父亲。

可在周九河为了他以身涉险,又把命搭在上面后,周瑞安对父亲的恨也清空了。

“母亲……”周瑞安哽咽地说:“以后再也不要离开孩儿,孩儿就只剩下您一个亲人了。”

桂琴心中也满是酸涩,连声答应着。

母子两个,就算是在许家暂时住了下来。

许临风联系了当地学校,送周瑞安去读书。

然而因为腿脚问题,周瑞安受到了排挤。

这天许临风从报社下班,走在路上,就看见三四个孩子推搡着什么人,边推边嘻嘻哈哈地喊:

“瘸子瘸子,一拐一拐,挨打跑不掉,只会嗷嗷叫。”

许临风瞧见是周瑞安,立刻冲上前去,把孩子护在了自己身后。

“你们是谁家的,父母都是哪个,怎么这么没教养!”

小孩子们一看有大人出头,一窝蜂地散开了,临走前还做出鬼脸。

周瑞安默默地捡起被打掉在地上的书包,红着一双眼睛。

许临风帮他拍打着书包上的灰尘:“他们这样对你……多久了?”

周瑞安吸了吸鼻子,没说话。

许临风道:“告诉许叔叔,许叔叔帮你教育他们。”

周瑞安还是不吭声,把书本装回书包里,闷着头倔强地往前走。

许临风只能跟在他身后,无奈地陪着这孩子。

心里想着,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他得想个主意,改变周瑞安现在的困境。

……

周九河去世后,贺宗明终于意识到自己平日对手下的管理太过宽泛。

他也开始学北军,开始梳理军法,要重振军风。

这一忙,就是将近两个月过去了,天气转冬。

贺娇娥来看了他几次,劝说他,反正挽月也走了,他正好趁机再找一个。

贺宗明之前都不搭理她,忽然有一天他开口问:

“挽月给我生了两个女儿,为什么姑妈就非觉得贺家是绝后呢?”

贺娇娥道:“那怎么能一样!女孩子说到底是给别人养的,一旦嫁出去,那就是泼出去的水……”

“哦?是这样吗?”贺宗明似笑非笑,眼中含着嘲弄:“既然如此,姑妈这盆水也早就泼出去了,你已不是贺家的人,又何必非管我贺家的事?”

贺娇娥没想到他会拿她自己的话来怼她,一时间尴尬地满脸通红。

“我,我这是……”她结结巴巴想要找补,可努力了半天,也没想到什么合适的话。

贺宗明倏然冷下表情,声音阴沉:

“我前阵子给周九河做法事,请了个老道,那道长也给我算了一卦,说我此生杀孽太多,在阴司备受诅咒,阎罗王惩罚我,要我这辈子与儿子无缘。”

“仙家道长金口玉言,怎可能欺骗于我?有或没有,看来命中早已注定,就算我娶再多女人,也是一样没用的,姑妈往后还是少在我这费心思吧。”

贺娇娥被他这话堵得哑口无言,她心中哪里不明白,什么法事,什么道长,说出来的未必就是准话,贺宗明那样的头脑,怎么可能轻轻松松就信?无非是他自己想信罢了。

眼看贺宗明这边无法说服,贺娇娥拖着沉重的步伐,转身离开。

“姑妈。”贺宗明却又叫了她一声,贺娇娥闻声回头,贺宗明说:“以后重整军纪,军部会纪律严明,不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姑妈年纪大了,就在家打打牌安享晚年吧,这里还是别再来了。”

贺娇娥脸色苍白,身子晃了一下,难以置信:

“明子,贺家就只剩下你我二人,你这是打定了主意要同我疏远了?”

贺宗明平静地说:

“姑妈又错了,按照你的规矩,你已然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能算是贺家的人?”

贺娇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脸色难看地走了。

贺宗明在她离开后,一个人安静地枯坐了会儿,叫来联络兵。

“太太那边还没松口?”

联络兵悄悄观察着他的表情,见贺宗明神情还算平静,才一咬牙,下定决心说:

“太太她,她讲,你跟她之间既没有三媒六聘,也没有结婚证书,更没有登报纸宣告,她说你们的婚姻……按新时代的话说,其实是无效的,所以,所以……”

贺宗明的眼神太吓人了,小兵瑟瑟发抖,不敢往下继续说。

“所以什么?”贺宗明重重地一拍桌子,桌子可能也是老旧,竟硬生生在他手底下断裂了一个角。

小兵心中更怕了,这司令太太仗着天高皇帝远胡言乱语,受罪的都是他们这些中间传话的人啊,压力太大了!

“所以太太说……她,她决定带着两位小姐单过了。”

贺宗明听得胸中冒火,怒道:“再派人去!带着队伍一起,别跟她客气,既然她不想回来,你们就给我把她绑回来!”

但他手底下的人有几个真敢跟挽月动手的?

思来想去,也没真的敢上门去抢人。

他们甚至连面都不敢让挽月看见,就怕她记恨,万一以后跟贺宗明和好了,反而拿他们办事的人开刀。

于是趁着挽月送逢春上学,悄悄拿了两个装满蒙汗药的手绢,一人捂住一个,直接给弄晕了。

至于盼归,更加好办,找了个身手好的悄无声息潜入进去,直接拿麻袋给装上了。

一大两小,就这么装在三个麻袋里,当天便运上了通往羊城的船。

怕把人闷死,他们还在麻袋上扎了好几个孔透气。

但几人鬼鬼祟祟的行径,还是引起了船上其他乘客的注意。

有人趁他们不备跟在他们身后,一瞧,麻袋里竟然装着女人!

乘客心中一惊,拿他们当成了人贩子,立刻就把这几人给举报了。

船上维护秩序的海军当即出动,直接把贺宗明的人都给扣下了。

挽月跟逢春因为蒙汗药一直在昏睡,盼归却是醒着,且在麻袋里吃了不少苦,一被放出来就恶狠狠喊:“杀了他们!他们都是坏人!”

办事的小兵一听都要吓哭了:“可别啊二小姐,我们是贺司令的人,是你爸爸命我们来接你回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