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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京色诱哄 > 第63章 豁不豁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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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停在酒店门口,周聿白想起方才那句“能不能护得住”。

那得看他豁不豁得出去。

周聿白一边快步往里走,一边问道:“王岱岩怎么样?”

宋承良大概也有些无奈,摇了摇头:“从机场回来后,他基本上没消停过。”

周聿白没直接往房间去,转头去了监控室。

画面里,王岱岩正趴在门上敲着门,嘴里喊着:“有没有人!让我出去!你们这是违法囚禁!”

周聿白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声。

王家那位掌权人,他本以为也是勤勤恳恳的一位,至少面上看着是恺悌君子般的人物。

只是人不可貌相,他们王家也不如他所想的那般坚不可摧。

不枉他闹出这一遭特意飞来港城一趟。

门打开的时候,王岱岩满眼的惊恐,面部表情有些夸张:“你是谁!”

周聿白坐在椅子上,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打火机,直到屋里的人声静了下来,这才轻掀了掀眼皮。

王岱岩仍是满脸戒备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周聿白收起火机,倚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轻扫过他那张脸,和他父亲是有五成的相像。

周聿白懒得与他再多做纠缠,只问:“不是王公子自己给我递的投名状吗?”

王岱岩神色未变:“你什么意思,什么投名状?”

一次两次还有些意思,一直那么玩可就是蠢了。

看不清形势。

周聿白收了笑,语气淡漠,丝毫没有犹豫,“既然王公子不想谈,那便也算了,承良,送客。”

宋承良早早地拉开了房门,微微躬身,礼数周到:“王公子,请。”

开敞着的大门外,静谧无声,踏出去后,就再没回头路了。

王岱岩的面容不复刚才那般装疯卖傻,笑得有些勉强:“周先生……我毕竟也是要看看同我合作的人有多少本事的。”

周聿白站在窗边,玻璃窗上倒映出他轻蔑的笑。

他的嗓音略带压迫感:“合作?王公子怕不是弄错了。”

王岱岩忙应道:“是我有求于周先生。”

周聿白却跟吊着他玩似的,手里的打火机开开合合,清脆的响声每一声都如震鼓般击在人心:“王公子又想谈了?可惜,我这人不愿给人第二次机会。”

宋承良看了一眼周聿白,脑袋里却不由浮现出桑南溪的面容,默默在心里头替他补充了一句,桑小姐除外。

王岱岩鞠了个躬,额间开始隐隐冒汗,“周先生,烦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瞧,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嘛。

明明没那个实力,却还想将自己摆在执棋人的位置上,不自量力。

周聿白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火苗舞动,那支烟被架在了烟灰缸上,烟丝静默地燃烧着,一点点化为灰烬,“说吧。”

烟雾缭绕下,王岱岩不敢再拿乔,语气谨慎的一点点说着自己的所求。

烟燃尽,王岱岩果断闭了嘴,静静地等待着周聿白的答案。

他的心一阵阵发颤,来之前的信心满满,早在时间的流逝中消磨殆尽。

明明眼前人也不过只比自己虚长了几岁,可周身的气质却让他有些胆寒,他不禁有些后悔,先前不该兜什么圈子的。

他没耐住性子,忍不住开口:“周先生……”

周聿白微眯着眼,笑意不达眼底:“王公子,你不过一个私生子,哪里有胆子想这些?”

“出资给你?我不若……娶了王小姐来得方便。”

“原本就是互利共赢的事,我何必搞得这么麻烦。”

王岱岩紧咬着牙关,思虑再三,“周先生,若不是我那姐姐急着把我从王家踢出去,我本也不用犯这个险。”

“父亲……待我也是极好的,该给我的,父亲早已列入遗嘱,我这……也是为求自保。”

周聿白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闷笑着轻咳了两声:“这么说来,我该帮琬沅才是,那样于我来说,才是利益最大化。”

王屿哪怕再怜惜这个儿子,但要是他真出了什么事,为了王家的颜面也只会隐忍不发。

所以,王琬沅若想将他踢出局,只要让他消失好了。

即便知道了是王琬沅动的手,她只要借着与周聿白的婚约,轻而易举地便能稳坐高台。

王岱岩深吸了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亮出最后的底牌:“可周先生……也并不愿娶我那姐姐不是吗。”

“娶了她可以是共赢,也可以是相互制衡,若将我踢出局,以我姐姐的心性,想必不会轻易放过周先生的枕边人。”

“若周先生能为我正名……我视周先生为救命恩人,我若在王家有一席之地,王家便甘为周家的左膀右臂。”

这样为了求生而作出的承诺,往往是最不可信的。

室内的中央空调到了温度开始自动运行,伴随着吹风声,凉风吹散了桌上的烟灰,大半落在了王岱岩的西裤之上,他却好像浑然未觉。

周聿白倏然一笑,给他递了支烟:“岱岩,你这是要卖了王家啊。”

王岱岩听着他的称呼悄然松了口气,“我诚惶诚恐多年,原本也只是想安稳度日,只是有人不肯放过我。”

周聿白轻点了点桌面,也不知是嘲讽还是答应,“你活得也算通透。”

王岱岩面露尬笑:“毕竟出身在这。”

他不通透些,大抵就会落得与他母亲一般的抑郁而终的下场。

房门再一次被拉开,王岱岩的心一沉,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面如死灰般窝在了椅子上。

恍然间,却听见一声:“承良,让人好好护着王公子,我等着同他京北见。”

王岱岩还没反应过来,本想道谢,却已不见周聿白的背影。

短短十几分钟,大落大起,他背上的衣衫尽湿。

“先生。”

周聿白阖着眼在车上养神:“想说那人不可信。”

“是。”

宋承良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今晚这局是周聿白所设,否则他一个私生子如何能将投名状递到他跟前。

可宋承良还是觉得周聿白这事儿做得实在是武断了些。

选这样一个人来作为棋子,是险招。

周聿白缓缓睁眼,港城繁华的灯光尽收眼底,他的眼底却落寞异常。

他能将一切算得清楚,却算不出自己在桑南溪那儿还有多少分量。

只能尽可能地去赶时间。

越是这个时候,周聿白平静的语调便好似有一种安抚人心的作用,“布局而已,总还有路要走。”

即便是险招,那也不止一条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