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新的环境后,黎尘就把喳喳给重新修好,再唤醒过来。
喳喳苏醒之后,才知道自己突然换了个家。
它了解到自己居然没有看好家,自责得不行。
黎尘是哄了它好一会,才让喳喳忘记这件事,然后带着喳喳参观了他们新的住所。
当然新房东也得要认识,毕竟这房东很特殊,是要跟他们住在一起的。
喳喳有些惊讶:“小尘尘,我们是要跟小赫连一起住吗?”
黎尘点头:“嗯,是的,这段时间就辛苦喳喳了。”
喳喳倒是信心十足地拍拍胸脯:“放心吧!喳喳会做好家里的卫生的!”
赫连翊也学着黎尘的模样拍了拍喳喳圆润地脑袋:“喳喳不用那么辛苦,我房间我自己打扫就行。”
虽然赫连翊不会在这种临时住所里留下什么重要的东西,但他有点小心思,不希望喳喳进入他的私人领地,万一撞见什么不能看的,那就不好了。
喳喳读不懂赫连翊的言外之意,不过它还是懂事地点点头:“好的。”
搬家的第一天实在是太累了。
赫连翊把最后一间空房间给黎尘改成办公间,整完一整个办公间时,黎尘就已经疲惫地抬不起手了。
他们一天的餐点都是点的外卖。
晚上黎尘给自己放了个假,没有登录万众空间去工作室。
黎尘的房间是赫连翊买的装饰,床的边缘铺着一圈很大的毛绒地毯,走进房间就不需要穿着拖鞋,双脚能直接着地,可以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让人感觉很舒适。
黎尘这会刚洗完澡,换上睡衣准备看会书就睡觉。
在他关灯前,房门被敲响了。
疑惑地黎尘赤脚下床,走到门前。
房门被黎尘打开,他就看见赫连翊站在门外。
赫连翊身上换了身衣服,看起来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他手里拿了杯温牛奶。
见黎尘开门,赫连翊就把牛奶递到他面前,嘴角带着笑:“我给你热了杯牛奶,温度刚好,你睡前喝了,有助你睡眠。”
黎尘接过热牛奶,他看手环上的时间也不早了,不由得问了一句:“你还没打算睡吗?”
赫连翊神色微顿,随后面不改色地说道:“嗯,一会要出门,可能得晚些才回来,不用担心,早上的时候你就能看见我了。”
听见这话的黎尘不由得蹙起眉头,因为他没和赫连翊这样如此亲密地住在同一屋檐下,自然也不知道对方晚上是不是真的在屋子里睡觉。
黎尘道:“是很重要的事情吗,这么晚还必须出去?”
赫连翊叹息道:“嗯,是要回皇宫一趟,我没有喜欢晚上出门的习惯,也不是出去乱混,所以不用担心我。”
黎尘表情一滞,他知道赫连翊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你别误会,我没有说你出去乱混的意思。”
赫连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目光变得更加柔和:“嗯,我知道你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没误会,是我自己想跟你解释的。”
黎尘握住杯子的手指微微缩紧,大晚上的,这种氛围下说这种话真是让人浑身一紧。
人在尴尬的时候总想找点事做,黎尘打算回避了:“嗯,那你去吧,我先关门了。”
门还没关上,赫连翊就伸手抵着门,他道:“要不你现在就把牛奶喝了吧,我怕你一会忘了,凉了就不好喝了。”
黎尘沉默地点点头,将手中的牛奶放到唇边,打算一饮而尽,牛奶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甜香,不会很腻,很好喝。
但黎尘不知道,他在喝的时候,洁白如玉的脖颈上,喉结在不停翻滚,赫连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这个地方。
他记得黎尘的喉结很敏感。
喝到最后,黎尘微微仰起头,如同天鹅扬起脖颈,美丽又脆弱。
黎尘将空杯放下,唇角还挂着一丝水渍。
看着黎尘最后一个吞咽动作,赫连翊也不由自主地下意识翻动喉结。
黎尘道:“好了,喝完了。”
赫连翊心不在焉地轻嗯一声,接过黎尘手中的玻璃杯,目光随后又落在黎尘唇上。
赫连翊不动声色地问:“好喝吗?甜不甜?”
黎尘没注意到赫连翊的视线,只是当做很平常的对话回答:“好喝啊,你加了糖吧,不过甜度刚好,不甜不腻。”
赫连翊有些可惜地说道:“这样啊,说得我有些想尝尝了。”
黎尘看着空了的杯子,心中古怪,但他还是建议道:“你要不走之前再热一杯?”
赫连翊笑道:“不用那么麻烦。”
说着他人就已经欺压上来,在黎尘为反应的时候,后脑就已经被一只大手扣住,紧接着一阵温热熟悉的触感袭了上来。
从猝不及防,再到沉溺进入状态。
赫连翊是尝尽了甜头,才慢慢将黎尘给放开。
黎尘眼睛水亮,倒映中,他看见赫连翊像是偷了腥的猫,眼尾弯起一个狡黠的弧度。
赫连翊似笑非笑道:“现在就尝过了。”
黎尘无奈,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纵容:“好了,有事就赶紧去,早去早回。”
得知黎尘并没有因为他的恶作剧生气,赫连翊笑容愈发灿烂:“好,那我走了。”
赫连翊离开了,屋子再次安静下来。
黎尘关上门,在床上躺下,翻来覆去看不进书,最后也只能将书合上,先行进入睡眠。
夜晚总是寂静得过分。
席容景褪去戎装换了身家居的衣服,此刻他站在阳台,望着异乡的月,思绪总是混乱万千。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亲子鉴定报告出来了,黎尘确认是席容景的儿子。
当拿到报告的时候,席容景激动得差点没上门找人了。
然而他很快又冷静下来,黎尘面对他时,明显是记得他的,但那双眼睛在告诉自己,他似乎不愿意和席容景相认。
这个认知让席容景颇受打击。
黎尘是从什么时候认出来的,为什么又不愿意相认,他这些年发生过什么,难道是在责怪身为父亲的自己居然在这么多年也没曾找到过他吗?
那些不好的想法时时击溃着席容景的内心。
当年他还在为了黎尘的病情而远航,忽然收到来自妻子的求救短讯,他跟发了疯一样跳跃十六个跃迁点,那已经是兽人的极限,他浑身是血,在那茫茫的宇宙中,却连一片残骸也没有找到。
有人说他疯了,拖着那么严重的伤一直在那片星域搜索了整整三个月。
甚至在未来的十年,在全国各地进行搜查,甚至还暗中派人去外国寻找。
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国家,寻找起来谈何容易。
说是大海捞针都不足为过。
那段时间他几乎要放弃了。
因为历卿给他发来的求救短讯里,只说了他把唯一求生的希望留给了他们的儿子。
而历卿下落不明。
席容景得知黎尘被发现在垃圾星后,暗中派了人去垃圾星的那片星域寻找历卿,坏消息是,一无所获。
说来也巧,黎尘的黎和历卿的历在兽语的读音中很相似。
这孩子一定还记得。
否则也不会那么恨自己,恨到连跟自己相认都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