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吉顺的话,秦璃洛笑呵呵地问道:“宸王,你是不是不相信本郡主敢来比试?”
“不不不不不,本王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本王就是觉得郡主你还小,应该由别人来参赛才是。”
秦璃洛极其无奈地耸了耸肩,摊开了两只白嫩的小手。
“那有什么办法?前段时间你们西兆国到我南夏比赛,本郡主觉得好玩儿就陪着玩了玩,结果本郡主三战三胜。”
“你们三皇子不乐意了,临走的时候邀本郡主来青云大会上再次比赛。本郡主虽然年龄小,但是为了南夏的荣誉,无论如何都是要来的。”
听了秦璃洛的话,杨吉顺的脸上说不出来的尴尬。
心想郡主啊郡主,咱不带这样说的好不好?
什么叫你觉得好玩就陪着玩了玩?显得我们多没面子啊。
不过话说回来,郡主你真是好本事。
“福乐郡主真是好本事,本王佩服至极。”
“宸王太夸奖了。本郡主这点本事不值一提,马马虎虎还能看。所以我们来的时候,太上皇给了我们两封信。一封给你,一封给丞相宋宏达。还说有玉佩和信在,如果我们遇到麻烦,你们一定会伸出援手的。”
一听秦璃洛提到了玉佩,杨吉顺赶紧把玉佩还给了秦璃洛。
“战王、郡主、楚公子,你们放心。只要是用得着本王的地方,本王一定不遗余力。”
“好,有宸王这句话,本郡主就放心了。不知丞相府怎么走?麻烦宸王说一下,我们好前去拜访。”
杨吉顺迟疑了一下,然后看向齐云沐。
“战王,你看能不能这样。你们安心在府中等候,本王这就派人去请苏丞相前来如何?”
齐云沐点点头。
“就依宸王。”
很快,有人奉命去请宋宏达了,杨吉顺与齐云沐三人聊了起来。
听齐云沐讲完秦璃洛如何为杨瑞看病,如何诊出有人为杨瑞下毒,以及有人用毒箭射杀杨瑞之后,杨吉顺的眼睛都瞪圆了。
“真是狼子野心!其心何其狠!何其毒!都说为人子,当尽孝。但本王实在不知,他这份孝心用在了哪里?父皇已经被他逼走了,难道他非得斩尽杀绝才肯罢休吗?”
秦璃洛装作不知,故意睁大了眼睛。
“宸王,难道你知道是谁要害你父皇吗?”
“本王当然知道。除了他杨吉安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会这么做了。”
齐云沐听了点点头。
“不错,太上皇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本王实在想不明白,杨吉安为什么要下毒手?”
“战王不知,这件事说起来,实在是有悖常理。但是今日听闻父皇几次遇难,本王不吐不快,干脆就跟你们说了吧。”
杨吉顺心情低落,一五一十地跟齐云沐等人说起了伤心过往。
“战王,你们有所不知。那杨吉安自小心胸狭隘,为人心狠手辣。父皇不喜,从来没有想过立他为储君。可是一年多之前,有一次父皇与五弟正在养心殿聊天,杨吉安突然带着人杀进来逼宫。”
“杨吉安气势汹汹,先是让人挟持了五弟,然后逼迫父皇禅位。父皇不肯,他就以五弟性命相逼。没办法,父皇只好写下了立他为新君的诏书。”
“杨吉安登基后,用雷??手段,迅速把兵权握在了手中。因为担心父皇不死心,他还把五弟幽禁了。说一旦父皇有变,他便立刻杀了五弟。”
“父皇心中郁闷,大病一场,之后就自请去了云空寺。临行前,父皇跟杨吉安提的条件就是,让他放五弟自由。”
“父皇离开了,杨吉安遵守承诺放了五弟。本王以为,父皇虽然在寺中清修,但眼不见心不烦,好歹也可以过个清净的日子。可是没想到,杨吉安竟然从来没打算放过父皇。真是狼子野心,人人得而诛之!”
杨吉顺一大段话讲出来,大家终于知道杨瑞为什么到寺中清修了。
原来不是他想去,而是他不得不去。
齐云沐轻叹口气。
“听宸王之言,那杨吉安的确不配为人子,更不配为人君。太上皇跟本王说过,他其实有意把皇位传给你。”
“不错,父皇确有此意。不过杨吉安逼宫做了皇上,父皇怕本王意气行事,曾派人送过来一封信。信中只有八个字:羽翼未丰,伺机而动。”
“这么说,太上皇是要宸王等待时机了?”
“对。因为当时杨吉安连下三道圣旨,把大半兵权都拿到了他自己手中。加上五弟被他幽禁,父皇实在不敢赌。”
“但不知,你这位五弟是何人?听上去太上皇非常在意他。”
“战王所言极是。五弟是父皇与高贵妃的儿子,从小就体弱多病。父皇给他起名吉平,寓意吉人天相,平平安安。五弟特别聪明,而且为人善良,极得父皇宠爱。”
“高贵妃人美心善,为人大度。在后宫嫔妃中,深得父皇欢心。可惜五弟七岁那年,高贵妃就病逝了。父皇怜五弟丧母,对他就更加宠爱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父皇会因为他受到杨吉安的要挟了。果然,父爱如山啊。”
“谁说不是呢?可偏偏,杨吉安把这如山的父爱狠狠践踏在了脚底下。”
“那,宸王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明知道父皇是被杨吉安挟迫的,本王怎么会没有想法呢?只是父皇的教诲仍在耳中,没有万全之策,本王不敢轻举妄动。否则连累了父皇和五弟,本王就罪不可恕了。”
秦璃洛忍无可忍,终于憋不住了。
“宸王,杨吉安这样丧心病狂,难道朝中大臣都心甘情愿受他驱使吗?”
“不心甘情愿又如何?那杨吉安为人凶残,登基不久就杀了两名仗义执言的臣子。如今大家心有余悸,就是心有不满也不敢说了。”
“那你们就这样任凭杨吉安肆无忌惮,荼毒生灵?再这样下去,恐怕你们这些皇子的日子更不会好过了。”
杨吉顺一愣。
“福乐郡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是呀。我们在来的路上,发现有两处军营准备拔营离寨,向西京城而来。宸王,你觉得这是为了什么?”
“拔营离寨,向西京城而来?按理说,不应该呀?”
“宸王,什么事情不应该?”
殿外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众人齐刷刷看过去。
只见殿门口,一个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青色锦袍的男子正快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