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月光石城的监护下,文静雅服下了神秘草药,随后安详地躺在魔法病榻上。
透过魔晶窗,他们目睹了一个被疾病折磨得几乎失去人形的女子。
文静雅已换上魔法病袍,瘦弱如枯枝,连宽大的袍子都无法填满。
导师托尼悄然拭去眼角的泪珠。
楚江轻声问道:“当年你对她有过情愫吧?”
楚江只是随口一提,却触动了托尼的心弦:“有过又怎样!唉,看到她如今的模样,我心里也难受极了!”
托尼出身平凡,在魔法音乐学院里更是如此。
毕竟能负担得起昂贵的魔法声乐课程,走上艺术之路的家庭,在这个城市至少算是中产阶级。
即便欣赏过《英雄之歌》,托尼也不敢在学校模仿发哥的发型。
在学院里,他是个贫穷、相貌平平的少年,对文静雅的喜欢只能深藏心底。
众多高富帅热烈追求文静雅,相比之下,托尼简直微不足道。
等到托尼终于梳起成熟发型,在燕京音乐界崭露头角时,文静雅早已离开燕京,遵从家族安排结婚生子。
只有在深夜梦回或醉酒之际,托尼才会忆起文静雅在教室轻拂秀发的倩影。至今,他仍未向文静雅表白过一句“我喜欢你”。
这样的故事在我们的世界里司空见惯。
我们都只是普通人。
王楚萱说:“别看了,让丁小姐好好休息吧。”
“我能再看一会儿吗?”
托尼低声恳求,他的眼睛已泛红。
楚江首次发现托尼的目光如此深情。
原来他并非总是捏着兰花指啊!王楚萱露出为难的神色,凑近楚江耳边低语:“接下来的场景,最好别看。”
楚江正疑惑,便看见病房中的文静雅开始痉挛。
“是不是哪里不对劲?楚萱,要不要进去看看?”
楚江直接询问。
“不必了,丁小姐一直在用‘冰霜止痛剂’。这是一种魔法麻醉止痛药,我已告诉她,从今天起不能再用。因为担心与新药产生不必要的冲突。”
王楚萱解释道。
“癌症的痛苦程度极高,甚至超过分娩。她的癌细胞已转移至骨髓,扩散全身,这种痛苦非一般人能承受。你们最好别再看下去了。”
托尼急切地问:“我们现在能做些什么?”
“我们无能为力,唯有等待。”
王楚萱的语气变得沉重,“这就是晚期癌症患者的生活,他们每天都在如此煎熬。”
病房内,文静雅蜷缩成一团,紧紧抓住被褥,仿佛这样能抵御体内无尽的痛苦。
尽管无声,眼前的景象却极具冲击力,让楚江首次见识到晚期癌症患者的处境。
这比媒体上的照片更为苍白和绝望!托尼很快无法承受,蹲在墙角。
“我不知道她这几天是如何挺过来的。”
“她有两个孩子,为了孩子,女人可以变得非常坚强。”
王楚萱的声音温柔。
王楚萱回忆道:“小时候,我母亲生过一场病。我和父亲去医院探望,看到隔壁病房的一位阿姨痛得几乎撕碎床单,满头大汗,却还要在孩子面前装作没事,说一点也不疼。那时我问父亲,才知道那位阿姨得了癌症,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成为一名医生。”
“楚老师,我们一定能做到的,对吧?”
王楚萱的眼眶湿润了。
楚江深吸一口气,坚定地点点头:“我从未怀疑过你的才华!既然我如此信任你,你也必须相信自己!”
王楚萱用力点头:“我明白了!楚老师!我会继续努力的!”
这款药物已在小白鼠、巨猪身上进行了多次试验,海量数据表明成功率高达98.5%。
但药物应用于人体,一切又归零,因为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没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每个人都祈祷着,奇迹会出现!即使不能彻底治愈或消除文静雅体内的癌细胞,至少也能减轻她的痛苦,提升生活质量。
每日承受如此剧痛,何谈生活质量?
文静雅躺在病房里,始终背对着众人,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的痛苦。
如果可能,她希望在别人眼中,永远是那个微笑的女孩!
这次文静雅独自来到燕京,家人极度担忧。
她的身体状况已极度恶化,每天需注射三次止痛剂,否则痛得彻夜难眠。
但她拒绝了家人的陪伴,不想再给他们添麻烦。
来之前,她已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就留在燕京。
能在临终前看一眼母校,回忆青春岁月,也算无憾了。
毕业后一直未能回校,是文静雅最大的遗憾。
当年几位好友梦想十年后成为大明星回校看看,如今快十年了,还在音乐界坚持的只剩托尼一人,真是世事无常!
人生就是这样,我们往往难以预知十年后自己会在何处,身边又会是谁。
这是人生的残酷,也是趣味所在。
只有亲眼见证这些残酷,才能理解王楚萱研究的重要性。
这是全人类的愿景:有朝一日,无人再受病痛折磨!
楚江给王楚萱加技能点时并未多想,此刻站在这里,他忽然感到肩负责任的重大。
他可以塑造全世界最顶尖的科学家,推动人类社会更进一步。
王楚萱说:“药效如何,需三小时后的血液检测才能知晓。我期待奇迹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