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聆听这番回答后，不自觉地晃了晃脑袋，“思涵，你似乎欠缺一点想象的翅膀，你可以更大胆些！”
“一千五百万……”
谭思涵与楚江视线交汇，她眼中的确映射出楚江轻微的摇头。
对于外行如常人，一首爆款歌曲的版税究竟几何，恐怕无从得知，令人难以揣度。
“两千五百万。”
楚江依旧轻轻摇头。
“五千——万。”
提到这个数字时，谭思涵自己也失去了信心。
京都市房价遥领国内，市区腹地的价格几乎触及天文数字——每平方米约值万贯。最高贵如京都一号，那幢精奢社区里的住所，单方价值高达十七万元之巨。传闻那里的大理石材自南美洲，龙头家电均来自欧洲的极巅。一居室的装修采选了来自三十七个地域的顶级精品。
这样一处宅院，岂不便是多数人朝圣的梦想！然而，对于楚江而言，这样的美梦唾手可及么？谭思涵此刻心中掀起了波澜。
平日里，楚江同同事们欢声笑语，工作时严肃认真。若换成她承受如此天文数字，恐怕会被财富冲击的不知所措。
楚江如何保持如此冷静，甚至无丝毫炫富之意？难道这才是巨擘的内敛姿态么？
“创作音乐的收益竟有如此丰厚！”楚江摊开手掌，“很多人都这么说，踏入行业后，挨过三月饥荒，就会醒悟。任何人都能作曲，但能否风行，就凭实力与天赋。许多音乐才子才华出众，却因天赋不足，只能隐于幕后台下。这行业的残酷就在于，不能仅看那些塔尖者，就认为这里是遍地黄金。”
谭思涵轻轻颔首，“确实，比如《楚国好声音》的那些选手们，处境好像都颇多困苦。”
“正是这样，音乐行业是暴利没错，前提是你能创造出受人好评且肯掏腰包的作品。”楚江说出了肺腑。
他忽地牵住她娇嫩的手，“那儿有长椅，过去坐下细说吧。其实入行以来，我备受困扰，压力巨大，又无法对外展露。今天就你能听见我的心声，这种话，我能跟你说的没几个。”
被楚江突如其来握住的小手，令谭思涵心神如小鹿狂撞，满心惶惶。连楚江的话语都听不真切！这是她人生中的首次亲密触碰，异性之握怎能不教人心动？家庭严厉教育的她从小至大都是乖乖女，就算迈进大学仍保持着优良生的身份。四载校园光阴，奖学金不仅能支付学费，还能略有盈余。
谈容貌，谭思涵也算得上清秀动人，追求者自然不少。只是，皆因她的种种推托未曾有过半点发展。起初她觉得这般拒绝欠妥，怕显女孩儿家太过矜持。听到楚江的沉重心结后，母性的关爱犹如潮汐涌起，竟觉对他的关心远远不足。
道理很简单，无论表面有多么阳光灿烂，内心总会有难解的压力吧。于是，谭思涵关注点由牵手转换到如何去理解楚江的感受。
楚江握着谭思涵那白皙柔荑，内心的喜悦难以言喻。春风中学双娇，其中之一已然臣服于他的恶魔之爪。懵懵懂懂的谭思涵还未洞察楚江的计策，坐在长椅上，立刻关切说道：“周舟那么多歌曲，我一直想问你的灵感从何而来？又有些害羞，原来不知你承载这么大压力。”
楚江豪气万丈，“压力都是过眼云烟，我在意的是——能否写出心满意足之作！”
话语得意之下，险些泄露秘密。谭思涵依然痴痴望着他，脸上满是忧虑。
与这样纯真的少女交往实乃乐事。楚江说道：“毕竟周舟对我深信不疑，我也不能辜负学生对我的期望吧。如今公司已立，有人还需倚仗我们谋生活，无压那是骗人之辞。可压力也会化为动力！我觉得做得尚可，《楚国好声音》的企划就是我想出的。”
谭思涵微红着脸颊：“楚老师，你为何有这般天赋呢我总觉在你面前自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懂。”
“不明白的，我能教你，以后的日子还长。”
楚江的圈套环环相扣，谭思涵纯然零经验，已被他迷途不返，“可是……”
楚江理所当然地十指相扣，“无需‘可是’，你要信我。我又创作了两首新曲，估计你一定会喜欢，其中还有一首男女合唱。歌名可提前告知你。”
“真的吗？”她脸上洋溢着期待的神色。
明月挣脱云层，皎洁月光倾泻二人身上。楚江道：“它的名字叫《明日将嫁给我》。”
“啊……”
只这一曲名已足够勾起女孩子们无限幻想，更况如谭思涵这般自始至终单身的女孩，直戳内心软处。
一旦女性真挚投入感情，便会全力以赴。初恋的奉献，更如盲目而不图回报。庆幸楚江并非情感骗子，对他和谭思涵的情感是真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