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裳被桂乃芬摇晃得快残影了,李大枕头晕晕乎乎地抓住激动过度的桂乃芬,让桂乃芬停手。
“好了好了,小桂子,再晃下去我的魂都要没了……”素裳在桂乃芬手里,都已经是口吐魂烟的状态了。
“对不住对不住,我真的太激动了,上回能见传说中的龙女一面,很是仓促,这回主动光顾我这边,我真是太高兴了!”桂乃芬赶紧停手,把素裳扶住让她缓缓。
“嘻嘻,我这么快就已经是传说中的人物了?”白露双手叉腰,笑得眼睛弯弯,身后的龙尾巴摇晃两下,发出一阵特殊金银碰撞的清越。
“呐,把这个给素裳姑娘,放在鼻子底下闻一闻就清醒了。”白露拿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了桂乃芬。
“哦哦,谢谢白露大人!白露大人真的很好啊!您一直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哇!本事高又厉害,就得写个人物传记宣扬您的美德!”
桂乃芬眼冒星星,把瓶子打开放在素裳鼻子底下。闻到刺鼻且冲脑仁的味道,素裳瞬间清醒,就像被人强行把魂烟摁回去了。
然后素裳打了个大喷嚏,把窜进鼻子里的刺激味道喷出去才好受……李大枕头姑娘揉了揉鼻子。
白露被说得心花怒放,“这么夸张的吗?不过我喜欢,这回提到本小姐就不会写我爱吃贪玩了吧?”
“怎么会呢,咱们可喜欢白露大人了!”桂乃芬双手合十,歪歪脑袋,笑眼弯弯。“若是白露大人赏脸光顾咱们这边,是咱们的荣幸呢!”
白露明白了,她点了点头,“直播吗?听起来很好玩的样子,你可以想好约定时间再告诉我。”
“哇⊙?⊙!白露大人您真的超好!”桂乃芬快要高兴得飞天了,毕竟白露大人现在可难遇见了,能抓住机会最好不过了!
清醒之后的素裳,看见了彦卿,她挠挠脑袋,有些疑惑,“彦卿骁卫,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咱帮忙的?”
彦卿小弟弟回应了素裳,“哦,这倒没有,彦卿也是闲时出来玩乐,并没有公务在身。素裳姑娘不用担心,现如今罗浮安定,除了平常的巡逻安排,没有特别布置。”
素裳还有点脑子转不过来,然后突然醒悟,“哦哦……哦!那我就放心了,最近那些说书先生的故事翻新,我还想去赶场呢!”
彦卿表情不明显,估计是刚才被吓得失去表情管理了,“彦卿也听说过,最近罗浮欣欣向荣,是有很多好玩的地方……那彦卿就祝素裳姑娘玩得开心。”
他们这边聊得有来有回,角落里探出一个毛茸茸的狐人脑袋,特殊的绿毛狐耳横着,正是藿藿。
“喂,你还去不去啊?别让我把你扔过去!”藿藿身后的那条独特的尾巴,像是着了火一样,正是岁阳,尾巴大爷!
“可是……有别的人在……他们聊得正开心呢……”藿藿的横耳更耷拉了,她还是怯怯的,不敢去主动接触新朋友。
“啧……”尾巴大爷明显不耐烦了,“走你!”
藿藿被尾巴大爷撞出去,姿态狼狈,动作像狗刨式游泳,直到快跌倒在几人面前的时候,藿藿及时刹住车。
她声音发抖,说话更是结巴,一张脸憋红了,眼睛都快成蚊香盘了,“你……你们好……”
桂乃芬一向很热情,她怼了怼素裳,“是藿藿!你今天难得休息啊?裳裳我们今天真是好运气,正好我们去那些有名的恐怖地探险!”
“白露大人,您也来吗?”桂乃芬看向白露。
白露笑得呲出一口小牙,她摇了摇头,“今天你们玩得开心就好,我和彦卿骁卫还有的聊呢。”
“这样啊,那我回头仔细约好时间,白露大人!”桂乃芬一手拉一个,笑容灿烂,斗志昂扬地告别之后出发了。
目送那几个姑娘离开,彦卿转头疑惑问白露,“龙女大人是怎么知道,彦卿还有话要说?”
白露双手叉腰,状态自信,“哼哼,你的脸上藏不住事,我一眼就看出来了……是将军那边吗?”
彦卿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确实是将军……彦卿感觉将军最近有些焦躁,还时常拉符太卜议事,彦卿担心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也是担心将军的状况。”
白露抱臂托腮,闭眼思虑了一会儿,“可有夜间失眠白天困倦,茶不思饭不想的症状?”
彦卿仔细想了想,“呃……这倒没有,彦卿感觉将军很有精神,但表现焦躁,似乎是有心事。”
“我明白了,将军这是清闲日子过得太好了,反而不习惯了。”白露想想就知道景元的小心思。
彦卿有点不明白,“彦卿从前看将军繁忙疲累,也希望将军有朝一日能够摆脱庶务,没想到真有这样的日子,将军竟然是不习惯……”
白露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何止是不习惯,那是没有人带他玩……将军和符太卜议事,聊得都是工作吗?”
彦卿努力回想,表情有些为难,“符太卜说话……彦卿听不明白,但好像工作大事很少,都是些学识见闻。”
白露郑重点头,暗道果然如此,“这就对了,将军就是闲下来没有人带他玩,才这样焦躁……我现在也是这样,正好去看看将军。”
彦卿小弟弟眼睛亮起来,整个人鲜活多了,“原来如此,多谢龙女大人。”
“嗯……”白露欲言又止了一下,叹了口气,“我觉得更多的原因,是尧月不在……你想想是不是?”
彦卿小弟弟又蔫巴起来,“说起尧月姐姐,彦卿也颇为苦恼,尧月姐姐就像消失了一样,以前都是尧月姐姐突然冒出来……”
白露打了个响指,“这就对了嘛,我们大家都患上了一种叫「尧月」的病,以前尧月到处活跃,现在突然消失,让我们这些习惯她存在的人,可不就焦躁嘛。”
“不过不用担心,我去看过她了,她在家里睡觉休息……我从遇到她的那时候起,她就在谋划操劳,现在尘埃落定,是该好好休息了。”
彦卿表情郑重点头,“嗯,那彦卿也不多打扰,等尧月姐姐有消息,我再拜访看望她。”
*
“呵,不愧是「杜子腾」,回回这时候就用这借口跑了。”街上的露天牌桌,一个胡子男如此抱怨。
女狐人摇头笑笑,“大概是又算到自己牌运不好了,就想金盆洗手,呵呵,咱让一让他,他还不上钩呢。”
扎两条低马尾的青衣姑娘,招呼了一个年轻帅小伙过来,“三缺一是最大的霉运,咱再拉一个过来就是了。”
胡子男的视线上下扫了一下这位帅小伙,眼中带有探究和不满。旁边的女狐人看了一眼帅小伙,她就笑得高深莫测,不作表态。
白色盘扣衫外罩黑色短褂,脖子上挂着墨翠小玉牌,穿着黑长裤,脚蹬一双千层底布鞋。
一张阳光开朗大男孩的脸,年轻俊朗,朝气蓬勃,这是由内而发的勃勃生机,与街上一些面容年轻却行将就木的仙舟人不同。
“鄙人不才,两字广白。请各位多多指教。”年轻人拱手致意之后,就落座了。
胡子男拿着一块「帝垣琼玉牌」,他放在牌桌上的手把玩的时候敲击了几下桌面,他看向青雀,似笑非笑。
“雀姐,咱都是准备打个痛快的,您拉一个面生的过来,那几轮砸下去,我还不如回家吃饭呢。”
我们都是拉几个相熟的过来打牌,就为了玩个痛快,你这时候三缺一拉了一个新手过来,我们还得费心思带新手,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回家吃饭呢。
广白一张笑脸灿烂,“这位大哥,我确实是刚来罗浮,但来之前就专门向雀姐讨教过一番,绝对让您几位尽兴。”
我是青雀有意拉过来的,不是随便拉过来的路人,看在青雀的面子上,你们也得坐下来打几局。
胡子男微睁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惊讶,又打量了一下广白,最后这个胡子男点了点头,把手里的牌扔到中央,让牌桌洗牌。
打了几圈之后,胡子男想到之前六御间流传的消息,试探性地问广白,“你是吃哪家饭的?”
你在哪个司部工作?
广白笑呵呵地回应,“专门调理身体健康的好汤饭,饭菜良心保障,大补!”
丹鼎司。
胡子男闭了一下嘴,有点尴尬犹豫,“你该不会是新来的掌勺吧?那家的口味都变了。”
你该不会是新来的司鼎吧?丹鼎司的规章制度都变样了。
广白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老哥说的是!”
胡子男似乎是为自己之前的刁难感到后悔,语气就缓和很多,“我就是一个发传单的,不比掌勺吃香。”
地衡司宣传部。
青雀这时候出声,笑呵呵的,一派天真烂漫,“你太谦虚了,你想让哪里有传单哪里就有传单,也很厉害了,我可赞叹了!”
笔杆子在手,想戳谁脊梁骨就戳谁脊梁骨,是非舆论尽在手中。
胡子男只能尴尬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也不是领头的,就是个混吃混喝的老油条……”
真是的,早知道来的是新司鼎大人,他就不那么抱怨了……
女狐人这时候介绍自己,“后厨需要珍稀食材吧?巧了,我就是负责对外把关的,看看这食材合不合格,才能让食客安心啊。”
天舶司关口审查部门。
广白又一次拱手,向几位致意,“哟,幸会幸会,多亏雀姐我才能认识各位牌桌上的英豪,见识各位的英姿勃发,鄙人敬佩膜拜各位的实力。”
青雀乐意看见如今的局面,“怪我怪我,我之前就跟你们说,要介绍新朋友来玩,今天突然拉人过来,就想着先玩一把过瘾再说,结果害得你们玩得这么紧张,这回咱就敞开了玩吧!”
胡子男有点纳闷了,“好厨子可是争抢着要呢,怎么不见老板说出来呢?”
既然新司鼎来了,怎么不见罗浮发布通告,让我们欢迎一下?
女狐人一脸高深莫测,“不懂了吧?就因为是好厨子才要藏着掖着,这就跟好饭菜的独家秘方一个道理。”
估计是联盟要新司鼎秘密处理一些东西,不好声张,怕打草惊蛇。
青雀笑嘻嘻地把牌推到中央洗牌,“好了好了,老胡你不是要回家吃饭嘛,再打一局,我们就去吃饭。”
广白这时候接话,“我知道哪家适合两位口味,这顿饭我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