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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玉阙那边发来信函,也可以说是家书,自打符玄从玉阙那边慌乱逃离,家里的来信多是客气的文绉绉。

但这回不同,家里的长辈合言一致,点明要符玄离开罗浮,或者放弃接任罗浮将军职责的心思。

但是,当年符玄拜入玉阙太卜门下时,太卜说的预言以及后面的第三次丰饶民战争,现在无时无刻都是扎进符玄心里的刺。

太卜预言符玄将来会成为玉阙的太卜,尚且年轻气盛的符玄自然是不满,这番预言显得她是欺师灭祖的恶徒。

符玄以为太卜是看中她的天资,没想到是为了劳什子的预言,这也是对符玄自身能力的否定,她不认可凭未来还未发生之事,就断言现在。

她实在受不了了,就逃离玉阙,来到气氛轻松的罗浮,她有了时间来缓解遭受重压的内心,直到……

直到第三次丰饶民战争,方壶请求支援,罗浮与曜青都发起协助,彼时的符玄还不是太卜,她拿着不断推演的结果,找到神色疲惫的景元。

符玄说出了方案,那就是用「瞰云镜」向帝弓司命发起定位,寻求祂的一支箭矢。但符玄无权操作,只有玉阙太卜才有权限。

[师父会死在符玄手里]

[符玄会荣登太卜宝座]

这两句预言萦绕在符玄的心头,就像淬了毒的刀尖搅动她的心肉,让她痛不欲生……不管这其中过程,结果就是符玄成为了太卜,师父因不分敌我的箭矢而死亡。

回想起与师父争辩关于「命运」的话题,符玄就像刚接触蛛丝的蝴蝶,徒劳又不甘的挣扎,而师父已然被蛛丝包裹成茧,被抽干汁液和生机。

命运就像覆盖人生的一张网,丝线交织,但总有相同相遇的节点,有些许细微的差距,可一张网铺盖过去,你的人生无处可逃。

符玄为了看清一切并观测未来的能力,向博识尊求得了“第三只眼”……仙舟人肉身长存,而「法眼」是永恒的刑具。

在一次又一次的卜测中证实未来,符玄也走向了与师父相同的道路,他们寻找死局中的一丝生机,他们自己同样被命运束缚,并深陷其中。

「命运」是个难解的问题,「命运」是否从一开始就被注定……符玄为此所困,直到她遇到了尧月。

那时候符玄刚接任罗浮太卜的职务,因为尧月身份的特殊性,那边与罗浮关系密切的曜青发来贺言,并派遣了一位曜青卜者还有一个身姿高大的女人。

这个高大女人就是梧沙,那个曜青卜者在星核灾变后再次来到罗浮,好像大限将至,观测停云的时候,有些力不从心……当然,这是后话了。

卜者说符玄成为罗浮太卜,就有责任观测尧月的行动轨迹,这样一副看守犯人的话语,让符玄不得其解。

而后在高大女人的点头同意后,曜青卜者联合符玄对尧月在穷观阵进行了观测……尧月那时候是一直闭合双眼,没有对符玄直视。

仅仅只是看了一点尧月的过去影像,符玄就受不住了,中断了观测……那样重压的情绪激起了符玄的内心痛苦,最后她按下好奇心,心照不宣,偷偷观察尧月。

尧月明显是身上背负了沉重过往的人,联盟对她的态度也很微妙,符玄不知道该拿什么态度面对尧月,她只是看尧月忙忙碌碌,在罗浮东奔西走。

景元是个足智多谋又幽默风趣的人,在符玄成为太卜之后,就慢慢拉近关系,更多的是透露尧月的特殊。

因为尧月总是搞一些稀奇古怪的乱子,景元就头疼让符玄帮忙卜测,以防尧月的后手,那时候符玄不明白,但尝试了几次之后,符玄感觉心里有个地方活了起来。

明明那些乱子会带来一些不好的影响,但同时牵扯其他,将隐藏在浑浊污水下的麻烦清理。

这是人性的智谋,这也是人性的反抗……抓住命运这张网,利用命运的两面性,将命运的影响收归己用。

她与尧月的正式见面,是符玄去景元的猫猫院里抱猫猫,她预想过很多种会面,绝对没想到是那种让她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浑身难受不自在的画面。

尧月喂她吃了稀奇古怪的糖,让她顶着猫耳朵还有猫尾巴,上了七天的班,身为太卜的威严脸面都丢尽了,还有对纯白之身的滤镜也碎得稀里哗啦的。

正式会面之后,尧月和她的往来次数多了,时不时提点一下符玄……当算到大凶的时候,符玄的心又乱了,她怕会重演悲剧。

但是整个星核灾变结束之后,实际损失就是个小打小闹……符玄算了那么多坏结局,没想到竟然是这种概率微小的生机。

符玄想当将军,就是想跳脱预言,尧月说可以帮助符玄成为将军,符玄最开始只当是玩笑话,但现在觉得尧月真能干得出来。

尧月会用留有余地的方式,让符玄不受诟病,登上将军的位置,尧月没有问符玄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就凭尧月的洞察人心,恐怕她早就知道了。

景元现在看着悠闲,也闹腾多了,越活越年轻的感觉,符玄这段时间被他打扰得……都有点烦了。

想到这里,符玄忍不住笑出声,但很快嘴角回落,耷拉下来……尧月给他们很多人铺设了未来的道路,那么她自己呢?

“符玄大人……”

突然感觉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符玄就像受惊的小兔子,炸了一下毛,神情慌乱地回头一看,只有一角月白色衣裙闪过。

符玄把头扭回来,就鼻尖撞到对方的脸了,符玄惊慌失措地后退了几步,看清了对方的面容后。

她平复内心的激动惊喜,却有一种委屈和生气的奇怪情绪涌上来,她顿时没好气地说:“哼,本座早料到是你了!”

“别这样嘛,符玄大人那么想我,却是这个态度,我真的会很伤心的~”尧月表情委屈,随即一副了然的神情。

“哦~肯定是我一声不吭就消失一个月左右,你生气了!符玄大人。”

“哼。”符玄重哼一声,抱起手臂端着,把头扭到一边去,还闭上眼睛,一副不想搭理尧月的样子。

本以为尧月会继续调侃,没想到这句话之后就没了动静,符玄没想把尧月赶走的,只是顺从心里莫名其妙的情绪就这样了。

符玄心里慌乱了一下,想睁眼去找尧月的踪影,结果一睁眼就对上一双笑意浓厚的冰蓝眼眸。

回过味来的符玄,顿时脸上发热,耳朵红得更甚,白白嫩嫩的太卜大人,就这么颜色发红,整个人快熟了。

“我……我是想你了……这样够,够了吗?”

“够了够了,绝对够了。”尧月很是满意,她看着符玄飞上红霞的脸颊,心里啧啧称奇符玄还有这么一面。

“哎呀,怎么我不在,你都瘦了……”尧月摸上符玄的脸蛋,确实手感没有那么软乎乎的了。

“哦⊙o⊙!你也要长大了吗,符玄大人。”尧月围着符玄打转,绕着她打量,把符玄看得浑身不自在,又脸红了。

符玄脸上热意未退,她抱臂扭头,闭上眼睛,被尧月的目光包围着,让她有点羞,“本座还年轻,自然会……再长高一点……”

“不不不,是长大,不仅仅只是身高,懂吗?”尧月满眼亮晶晶,看着符玄渐渐抽长的个头,就像快要成熟的果子还有些许青色的涩意。

手指从符玄的发顶顺下,给她顺了一下刘海,再往下顺,碰到符玄颤动的长睫……停留的时间有些长,符玄忍不住抬起这只眼睛看向尧月。

“你,你这是什么眼神,我这样很奇怪吗?”

尧月直起腰身,掏出手帕,擦擦不存在的泪水,“就是感到欣慰,我仿佛看到我种的小白菜,长势喜人,鲜嫩可口……”

“奇,奇怪怪的形容……”符玄努力平复心理,脸上的热意逐渐消退,她说了句干巴巴的话,转移注意力。

“你,你休息好了吗?我,我……你不在,景元到处走动闲游,时常与我聊些学识见闻,我都有些恼他了。”

“哎……咱能不能先不提他啊,符玄大人。”尧月挪动了两步,给符玄点距离,让她缓平心境。

“那……嗯……”符玄语塞了。

尧月不想提起景元,肯定是景元态度放肆,惹人生气,既然如此,就不提他了,但符玄不知道该聊什么了。

“不知道符玄大人有没有时间呢,跟我去吃个饭?”尧月又凑近了符玄,并伸出手指,流光萦绕在指尖上,化作一支粉白月季花。

尧月将这朵花簪到符玄的发上,并理了一下发髻,“我两手空空,身无分文,就拿这一朵花,换符玄大人请客了~”

尧月这么厚脸皮的话,并没有得到反感,反而让符玄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点头赞同了。

“承蒙你的照顾,就该是我请客答谢……”

尧月打断符玄说的话,绕到她身后轻推着她走,“这就见外了,符玄大人,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