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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一闪而逝,彻底消失在剑光之中。

“哼,下一次记得藏好点……”

堕羽冷哼一声后,手中长剑收入剑鞘之中。

她转身离开忆海,没有再回头,身后是那片被一剑劈开的海面。

此刻,原本的海面仿佛被生生分开,形成了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两边的海水被无形的剑气所阻挡,无法合拢。

良久之后,那被定格的海水才缓缓流动起来,填补着中间的空缺。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面逐渐恢复平静,但就在这时几片黑色的羽毛凭空出现,漂浮在水面上,羽毛散发出诡异的气息。

当它们触碰到海水时,引起了细微的涟漪,这时一道人影从海水中浮现出来。

海水开始构筑着他的形体,最后他慢慢地睁开了眼睛,露出一双猩红的眼眸,透露出一种诡异的光彩。

回到现实,符羽轻声叹息,“嗯,他的虚影到底还是出现了,那么接下来的目标就很明确了,一切的源头,最初的符羽。”

“他很强?堕羽不是一击就将他干掉了吗?”梅比乌斯有些好奇的开口问道,以她的眼力自然还无法察觉其中的一些细节。

樱在这时开口,为她解答,“刚刚的画面之中,在堕羽斩出那剑的时候,视角下方出现了一丝不协调的红光,还有最后出现的那几片羽毛……虽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但那个羽口中‘最初的符羽’,就是一开始出现的黑色人影,他应该还没有死。”

“确实,他靠着取巧接下了那一剑。”

“他做了什么?”

符羽喝了口茶,不急不缓的再次开口说道,“在和那道剑光接触的瞬间,舍弃了躯体,让精神体躲过了这足以将灵魂一同抹杀的一击。”

“他居然在思考?你好像有说过那些由忆海之水构成的虚影只能遵循记忆行事。”

几人听到这,心中都有了想法,以她们的智力不难发现其中的不对劲。

“所以才会说那家伙会是一切的源头,他从无序之中诞生了自我和意识,虽然现在还和新生儿别无二致,但……他还在不断的成长,忆海之中的那些记忆都会成为他的养分。”

符羽不再开口,气氛在他说完后变得沉默。

过了会儿,华幽幽开口问道,“难道就没有限制他的办法吗?”

“有自然是有的,他的诞生依靠的是无意识吞噬了游离在忆海中的其它个体,记忆的相互交融让他产生了欲望……直到成为现在的聚合体。”

他放下手中茶盏,起身环视身边几人,将她们的神情收入眼底。

许久过后维尔薇打破了这份沉寂,她的声音带着笃定,“要想解决那个家伙,唯一的方法就是进入他的意识空间,将他的意识抹杀,让他的记忆里出现着他死亡的全程......”

如今的虚影在遭受毁灭之后,仍会从忆海中再度重生,爬起,不过对于那个悄然混入其中的异类而言,这些都成了无比诱人的“美食”。

每一段被他吞噬掉的记忆,都意味着再也没有与之对应的影子能够从中走出来。

那么,最终究竟会孕育出什么样的存在……符羽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完整的符羽。”

符羽真的会死吗?答案显而易见。

然而对于他而言,死亡或许并非意味着终结,而是一种释然和解脱,无尽的轮回从未带给他丝毫欢乐,唯有当生命消逝的瞬间,他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曾经存在过的证明。

正因如此,死亡并不会被记忆所抗拒,它可以成为记忆中的现实。

所以他们只要把“符羽已经死了”这个事实融入到那个异类的记忆之中,无论怎么说,面对这样的一份“馈赠”,他绝对不会拒绝。

“在他的记忆里,你们是无法杀死他的,只有将他死去这个想法添加到他的记忆在,才能让他自己否定自我的存在,最后彻底消散。”

“连同那片忆海?”梅比乌斯敏锐的发现符羽话语中的漏洞。

“这并不重要,我不会忘记那些记忆的,从一开始忆海的诞生就是个意外,也是一个错误的尝试,曾经的我做不到亲手将已经死去的他们再一次杀死,所以堕羽选择替我动手,直到现在。”

“行了,什么时候出发,早点解决,我还有实验要做,律者到样本很特殊,我需要些时间,具体的已经有些进展了。”

梅比乌斯开口,她此刻的语气有些漫不经心,不过心里到底是什么,谁又知道呢……

符羽的身边,樱握着长刀没有说话,神情一如往常,冷冽的气场让除华和符羽以外的三人感到寒冷。

某人在这时悄悄靠近还在思考的华,等到她反应过来时,爱莉希雅已经将她从背后抱住,感受到脑袋后传来熟悉的柔软触感,让华原本恢复平静的脸色再次变红。

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推开爱莉希雅,任由她这样抱着自己。

“哼哼哼~”

因为她是爱莉希雅,所以她不会想那么多,朋友有困难,她自然会帮,符羽这么多年对她的帮助真的很多,从她刚进入逐火之蛾就开始帮她隐瞒……

“那之后就交给你们了,大胆去做吧,放心,小白跟着你们一同前往,我需要在外留守,确保他们不会走出忆海,从而来到外界。”

梅比乌斯,樱,华,维尔薇,爱莉希雅……

“我们的时间还有很多,并不急于一时。”

“这场晚宴也要结束了,各位和外面的几位再聊几句吧。”

随着符羽的话语落下,空间破碎,几人都身影重回现实。

符羽先一步走向人群,反应过来的几人也跟上。

“好好享受这场晚会,不要再去想那些事了,至少此刻我们都时间还有很多。”

将晚会留给他们,符羽先一步离开,对他来说,这种场合其实并不适合他,只要他在场的话,那些认识他的可不会这么开放……

不然他也不至于换上这身这逐火之蛾的基本没有穿过的服饰,好像是爱莉希雅提出来让伊甸做的。

“这身也算是女装吧?”耳边的通讯器中传来白泽的笑声。

符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