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警察赶到,把我们和尸体都带了回去。
在他们来之前我就交代了沈见山,千万不要提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
就说是我们来钓鱼,下去抄网的时候发现的这句尸体,开始还以为是有人溺水,救上来才发现是个死人。
沈见山自然晓得事情的利害对于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缄口不言。
包如龙那就更不用我叮嘱了,因为他压根啥都不知道。
至于那只水鬼,我已经叮嘱过他只要远远地跟着我们就行了。
二十多分钟之后,四五辆警车都开了过来,把我们带了上去。
包如龙还是迷迷糊糊的,沈见山把他抗进了警车里面。
警察叔叔还问呢:“你们这个朋友睡眠质量挺好啊。”
我笑道:“身宽体胖,啥都不在乎,别说拉警笛,就算是在他枕头放上二踢脚都不一定能醒。”
前面两个一老一少的干警被我逗得哈哈一笑。
这时候,包如龙哼唧了两声从睡梦中醒来。
老实说,这小子是我见过被鬼上身这么长时间还能醒的这么快的人之一了。
“哼哼!”
包如龙眼睛还没睁开,先提起鼻子嗅了嗅。
坐在副驾驶的老警察估计是连轴转了,正吃煎饼果子呢。
“哎哎哎,不对啊,这不对啊,外行,太外行了,哪儿有煎饼果子放榨菜的,哼哼,还是乌江的!等会儿,不对啊,怎么还有辣条?”
老警察正咬了一口煎饼果子还没咽呢,听到包如龙说话就回头去看他,结果这一看才发现这小子压根没睁眼,顿时也觉得有些离奇。
于是老警察把咬了一半的煎饼放在包如龙面前晃了晃。
包如龙连眼皮子都没抬:“一闻就是卫龙,不是,年儿啊,咱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 · · ”
说到最后包如龙睁开了眼,在他看到一个警察叔叔拿着半截煎饼果子从前座上回头看他的时候,包如龙的声音戛然而止。
老警察幽幽地说道:“我就喜欢吃卫龙,有问题吗?”
包如龙连忙僵笑着赔礼道:“不不不,警察叔叔,我突然觉得啊,这煎饼果子配辣条也是别有一番滋味,下次我也这么吃!”
“行了,别逗闷子了,待会你们把问题交代清楚,就可以回去了,以后没事晚上别瞎出去。”
包如龙看了看我们两个,接茬道:“对对对,警察叔叔说得对,以后我们绝对晚上连家门都不出来了。”
说话的同时,包如龙还小声问我们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等我们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早晨七点了。
张芊芊在局子门口等我,见我们出来了,才迎了上来。
“你半夜出去,是来警察局的?”
我讪笑了一下,说道:“这个· · 你得容我跟你解释一下· ·”
张芊芊却摆手严肃地说道:“不用解释了”
我担心她又发脾气,刚要解释,却听她说道:“我是说,有人· ·不对,是有一只鬼已经帮你解释过了。”
“你见过那只水鬼了?他人· 不,他鬼呢?”
我问道。
张芊芊指了指自己腰里的一块小玉环,这是我之前送给她的一个小挂件,也不贵,五百多块钱。
“实在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 ”
我心里还是很不是滋味的,毕竟这次是出来玩的,结果又遇见了这种事情。
张芊芊这次却一反常态:“你干嘛要道歉?这又不是你的错,不就是个喇嘛吗?我陪你进北京会一会他。”
我脑子里一下反应不过来:“你· · 你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有那么矫情吗?”
“没有没有,那当然· · · ”
我正说着话,突然手机响了起来。
“喂?瓦苦,你小子还记得我呢,这么久也不给我来个电话。”
“哪儿能啊阿江哥,这段时间都快把我憋死了,我们在上海拍戏,最近才回北京休息一个礼拜,馨姐让我问问你最近忙不忙要不要来北京玩?”
“好啊,我现在就在天津,下午我就去北京。”
挂断了电话之后,我还在感慨,真是想吃奶了娘来了,想娘家人了,孩子他舅来了。
我转头对沈见山和包如龙说道:“怎么样,要不要一块去北京,刚好看看能不能找到天哥。”
俩人一对眼,都表示想要一块去。
我们于是立马去了高铁站。
到站之后,我给瓦苦打去了电话。
瓦苦让我们出站之后往右边看。
我一出站台就看到右手边的路上五六个人扯起了横幅。
“热烈欢迎江大师莅临指导!”
瓦苦还站在七八个人面前,这小子现在真是今非昔比了,不知道是不是伙食太好了,长胖了一些,皮肤也变白了,穿着一身西装三件套。
他看见我们来了,立马跑上来接我。
“阿江哥!”
“瓦苦,你真是变样子了,来,我介绍一下,这位是瓦苦,比我大两岁,是彝族人,我在黑竹沟的彝族部落里面认识的好兄弟。”
“大家好!”
瓦苦热情地打着招呼。
“瓦苦,这两个,壮的跟牛似的,是沈见山,这个白胖子是包如龙,都是大学舍友也是好兄弟,这位· · ·”
我本来想郑重地介绍一下张芊芊。
结果瓦苦十分有眼力见地说道:“这是嫂子吧?”
张芊芊有些意外:“你认识我?”
“不认识,不过老听阿江哥提起来!说你可漂亮!”
张芊芊噗的一笑:“他没跟你说我坏话吧?”
“没有没有。”
“对了,瓦苦兄弟,你比年儿大两岁,怎么喊他喊哥啊?”
包如龙问道。
瓦苦笑道:“阿江哥是个顶厉害的人!连鬼都怕他!我阿爸让我出来跟着他,听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