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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没看见许棉阴暗的表情,她看了眼时间,发现还有三个小时阿比斯就该出禁闭了,赶忙坐上代步车。

“许棉,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总归现在再回卧室一趟,不会被两个雄性左右拉扯了吧?

顾西到了卧室以后,发现白司和白玉都不在,原本松了一口气。

可到了衣帽间,才发现两名雄性正靠着墙,看侍者们挂情侣装。

“西西回来了?”白玉这次直接了,牵着顾西的手就领着顾西看衣服,“你看,这边是你情侣装的部分,这边是我的。”

他期待地问:“所以今天我们穿哪一套?”

这话刻意把白司给忽略掉。

白司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凝视顾西,听着顾西回答。

顾西就在架子里仔细看了看,最后选了一条浅蓝色的休闲风连衣裙。

“这套的?”

侍者把衣服拿出来,白司和白玉的男款也都拿出来了。

两个雄性原本都都喜欢穿浅色,侍者给他们拿的也是同色的蓝色休闲套装,但白司却让侍者换成了黑色的那套。

顾西换好衣服出来,就眼前一亮。

第一次看见白司穿黑色,也是第一次看白玉穿蓝色。

黑色休闲t恤的白司,戴着单边眼镜,身材修长眉眼间的冷酷多了三分,成熟感也扑面而来。

穿着蓝色衣服的白玉,比白色衣服多了一丝活泼,年轻感十足。

顾西看看白司,又看看白玉,确定身上的衣服都能看出是情侣款,才伸出手笑着说:“我们走吧~”

禁闭室里,靠墙坐着的阿比斯终于看到了久久未见的阳光。

他半敛着眼睛对抗突如其来的光线,狭长眼眸里泛着冷意,眼里有着红血丝,薄唇紧紧抿着,看起来似乎下一秒就会暴起伤人。

负责给阿比斯开门的士兵接触到阿比斯的目光,没出息地起了一身冷汗。

别人从禁闭室里出来,会因为被禁闭室无边的黑暗和寂寞打磨了性子,而变得温顺一些。

可阿比斯上将怎么还是一副怒意满满的样子?

为了让阿比斯身上的气息变得平稳一些,士兵主动开口:“上将大人,您的雌主来接您了,真是羡慕您能成为圣雌的雄夫。”

阿比斯没听清士兵后面的那句话,他睫毛颤了颤后抬眸,惊讶地问:“她来接我?她竟然来接我……”

士兵点头:“是的,已经在门口等了15分钟了,这是您的衣服,您要先去洗个澡再去见她吗?”

阿比斯无法遏制心跳的加快。

长久的封闭惩罚,黑暗里的所有日夜,他发现他脑海里总是浮现顾西的样子。

与顾西的初见,签订协议,后面的种种。

包括顾西被抓走的那几天,再见到顾西时发现顾西又标记了一个雄性的愤怒以及……后悔。

这些反复交错出现的画面带来的情感,让阿比斯开始分不清,他到底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跟到皇家猎场,导致顾西被虫族抓走而后悔,还是别的什么。

但阿比斯知道,起码此刻雀跃的心情,是因为即将能见到顾西。

他听了士兵的话去洗澡,将长发扎成高马尾,穿上受罚时携带的黑色上将制服,最后戴上身份手环。

最后站在镜子前,阿比斯意外发现,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的唇角正弯成愉悦弧度。

这让阿比斯的心情越发奇怪。

独自生活十八年,他没有期待过和任何人见面。按部就班的上学,经历各种考试,然后以优异成绩毕业,在战场上杀死各种虫族。

经历这样单调无聊生活的他,有一天竟然会期待和一个雌性见面?

不可思议。

阿比斯走出禁闭区的衣帽间,在黑色制服的衬托下越发挺拔的身躯,慢慢走远,从负责给他开门的那个士兵眼里消失。

那个士兵不好意思地跟旁边的人说了句:“网上不是传闻说阿比斯上将和公爵大人关系不好吗?怎么我看好像不是这样?”

“谁知道呢?反正也不是你和我能接触到的层级,老老实实站岗吧。”

阿比斯离开禁闭区的速度很快。

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让犯错的士兵接受惩罚的地方,没有代步车。

阿比斯在没人的地方快速前进,有人的地方又强迫自己慢下来。

终于,看见了门口坐在遮阳伞下的熟悉身影。

他刷手环走出大门,正犹豫要不要主动搭话,另外两个容貌相似的雄性兽人走了过来。

“开完会了?”顾西主动询问。

话音落下时,似乎是看见了他,顾西下巴抬了抬,随意地招了招手:“阿比斯,这里。”

已经快步走到顾西身边的阿比斯陷入沉默。

这么近的距离,足够让阿比斯看清楚,顾西旁边的两名兽人,一个是他的好朋友,帝国皇太子白玉。

另外一个,是一直在帝国军校被誉为帝国凶兽的白司亲王。

他们俩额头上都有一样的小猫印记,身上穿的衣服甚至都是和顾西配套。

情侣装。

阿比斯在心里默念这个词语,忽然觉得有一盆凉水将他从头淋到脚。

不知道什么时候抿紧的薄唇翕动,阿比斯深深看了顾西一眼,冷嘲地低头:“见过白司亲王,见过皇太子殿下,见过公爵殿下。”

一个标准的行礼。

白司微微颔首:“阿比斯,好久不见,比在学校里更成熟了。”

这是见面的客套话。

白玉比白司笑容要深一些:“欢迎回家,阿比斯。”

阿比斯冷淡地“嗯”了一声,没再开口。

顾西其实看出来了,阿比斯靠近的时候本来是在笑的。

可靠近之后,那笑容就很自然地变成了对她的嘲讽。

她觉得阿比斯肯定是因为“出狱”了而笑,后面的情绪转变,非常正常。

肯定又是想说,她又标记了一个雄性什么的,却因为白司在,不敢说出来。

顾西很满意这个效果,不过脸上没表现出来,只轻快地挽住白司和白玉的手,说了句:“走吧,接到人就早点回去。”

三个人走在前面,阿比斯在后面站了很久。

最终,他还是抬脚跟上,脚步沉重。

如果之前还能用标记来解释心情的变化,这次,阿比斯却没法再用这个理由。

他想站在顾西身边,不想在顾西身边看到别的雄性。

他希望……顾西是独自来接他。

阿比斯感觉了一下酸涩的心脏,意识到这是他还是幼崽时候体会到的一种心情。

——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