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大夫是真的被荣济绑来的。因他不愿屈从。他是受了荣家的救命恩,誓死报效。
可苏子意是外人。
若她嫁与荣济,那他愿奉她为主。可又还未嫁,却让他先来苏府伺候。毫无道理!
苏子意被叫来中院正厅,见被五花大绑的华大夫。
眼皮一跳。赶忙上前给他松绑。
“谁这般对华大夫不敬?欸……过分了。”
她一边作势谩骂,一边摆出十分的好脸色面对眼前的人。
“哼!苏娘子,老朽如何也算救过你一命。药也未少过一粒罢?您都还未嫁去荣家,就来折腾老朽,着实让人心寒。”
华大夫得解了绳,揉揉两手,一边撅首不理苏子意。
嫁去荣家?
苏子意看了看厅内另外几人,只见知佑扶额挡眼,不敢与她对视。
“苏娘子,华大夫便交与你了。主子还有别的吩咐,小的先行一步。”
说完,知佑朝身边的两名仆从挥挥手,三人快步闪出了正厅。
“老朽也告辞。”华大夫气鼓鼓地甩了甩袖,还不忘抱手作别。
可未等他迈脚,苏子意就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
“欸……华大夫别走呀,今日迈出这门,日后您可就得上苏府来提亲娶我,才能善了哟。”
华大夫一听这话,双目圆瞪。
这不知羞的小娘子,说的甚胡话!
“苏娘子,老朽能当你爹了。休得胡言!您让二郎君将老朽绑来也就罢了,甚娶不娶的,吓唬人。”
“那华大夫可记得,子意重伤去永州,命是您救的。可您也上下将子意看遍,摸遍。这话传出去,您不上门求娶,那我们二人可就无活路了。”
苏子意话中带着威胁之意,面上却笑得狡黠。
这话一出,华大夫惊呆了。
他用力抽出苏子意手中的半截衣袖,连连后退几步。不敢置信看向她。
不一会儿,他抬指,欲指苏子意门面。然后又怕污了手一般,收回,背到身后。
“苏娘子还真敢说。医者无分男女老幼,替你治伤,可绝无半点亵渎之意。或您当老朽行的是兽医也罢。总之,娶是不能娶的。”
她可是荣二郎君瞧上的人!尽胡说八道。
“是,华大夫行的是兽医。你我二人如此看待,自然无伤大雅。可外人要如何想?荣国公与国公夫人又如何想?”
“子意再不济,也是卫都世家娘子,早已声名在外。即便您是大夫,看了不该看的,动了不能动的,这幽幽众口……”
这华大夫性情古怪,苏子意在永州便知。可想从他手中拿到自己想要的,只能使点小小的手段了。
医者无害人之心,可她有。
“苏娘子,知情者也不过二三人,我们都闭口不言,世人又怎会知晓。”
华大夫除了瞪目,也无可奈何了,小心劝说她不要做傻事,害自己名节百害无一利。
“是啊,子意要求也不高。只想求华大夫治愈子意的心疾,也不欲做别的为难。”
苏子意见他语气软了下来,也跟着换个让他舒心的说法。
“苏娘子那心疾,已好上许多了罢。老朽听你说话中气十足。不像是有事的模样。”
华大夫仔细观了观她的面,明明好得很。
“不太好,一饮酒便失忆。另外,华大夫也助子意调理些其他的。”
苏子意眨眨眼,若有所指。
华大夫只瞬间便知她的意图。
原来是想调理!
莫怪,这身体缺陷,世间娘子无不在意,何况她也到了婚嫁的年纪……
“咦……”他目光看向苏子意胸前的波涛。没道理啊!
咳咳……
苏子意尴尬伸手挡嘴,咳咳两声。
“这是衣衫设计,与其中内里无关。华大夫还需另想行之有效的法子。不急,您慢慢研究,子意不催。”
“秀儿,去给华大夫安排最大的厢房,一应物品,都按大夫的要求备上。”
苏子意知道他误会了。也好,她只是需要一个留下他的理由。
华大夫忽而也觉自己的目光有些失礼,于是别过头。
调理他可以尝试,有无用处,却不能强求了。但他也需定个时限,省得被她卖了。
“事先说好了。这事本就逆天,老朽不能保证一定有用。顶多一年半载,若不能成,老朽拼了命也是要回荣家的。”
“依华大夫所言便是。”苏子意像是很高兴,连忙答应。
一年半载?
不用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