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意一顿脑力输出，关于近亲结婚的坏处通通说了一遍。
把苏志说的一愣一愣的。
正当她觉得满意想收口时，苏志的几句话，让她破了功。
“为父也算博览群书，从无听过此类荒唐之言。”
“你自小便离经叛道，不学无术，去哪里读的邪门歪道？”
“子意大字可识全了？我们那小院的书房里，几架子的开蒙书，你一本都没读完。”
“尽胡说八道。”
“亲事你得听父亲的。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才是正道。”
叭叭叭
……
苏志的反输出，让苏子意又体验了一把，人民教师的谆谆教诲。
“无论如何，这灵州来都来了。该答应的也答应了。断然不能这般轻易变卦。”
“否则将来表亲之间，还如何来往？若你觉得太匆忙，父亲同表兄说一声，缓缓三五月的。”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的理念才是正道。
从他们父女团聚后，他便小心翼翼，事事顺着她的意。
可终身大事，她年纪小不懂，自然还得长辈来绸缪。
对，她只剩他一个父亲了，他不操心谁操心？
想到这，他又硬气了几分。听他的准没错。
苏子意回到自己屋，脑子还嗡嗡的。
在苏志眼里，她始终是小辈，离经叛道的少女……
应该积极教育指正。
就跟从前在学校里，被班主任教育了一大堆。但凡你顶一句，就是叛逆。
顶的对，是谬论。
顶得错，是有违尊师重道。
都应戒尺伺候。
欸，再想想法子。
闭上眼，那张幽怨的脸又开始入梦：你竟敢同别人定亲，始乱终弃！
再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
人一闲下来，便越发容易懈怠。
生意重心都在皇城，灵州嘛，她还没想好要不要铺盘。
就怕如秦三舅一般，好不容易挣点银两，数一大就给扣了。
兴隆钱庄，还躺着她的八万两。
来到中院膳厅，程文在等她。苏志也在，两人吃着早饭，一边聊得很开心。
苏志还不时呵笑，很是惬意。
旁边还有个表姑，也时而搭上一句。偶尔也跟着掩嘴轻笑。
三人演绎了其乐融融四个字。
“父亲，表姑，表兄。”苏子意上前福礼。
“子意来了，快坐。”程姝向苏子意招手，让她坐过去。
苏子意不知其中弯绕，以为就是单纯的热情。于是乖巧地坐到她身旁。
“子意，吃完早饭。你今日便随表兄去楼里罢。瞧瞧我们程家的生意。”
程文等的就是她起身。
他负责白日。阿衡负责晚上。阿原负责随机应变。
看生意？没问题。或许灵州还能有新路子。
她同意了，嗯一声，点点头。
“来，子意试试这个小菜，表姑做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程姝看苏子意的眼神，越发慈爱。她还真挺喜欢她这副小模样。
双眸滴溜溜的，一看就是鬼主意特别多的机灵小娘子。
“嗯，确实很有特色。表姑辛劳了。”
苏子意尝了一口程姝夹过来的小菜，客客气气恭维了一句。
这一切，看在苏志眼里，却是不同了。
或许，他女儿真的需要一个母亲？一个能替她操持内院的帮手。
苏子意已做好了要被程家集体轮翻轰炸的准备。
可她同程文来到程家办公楼，却只见程二叔忙的脚不沾地。
关于她和程衡的亲事，包括程文，都只字不提。
本还有些心理负担。
既无人提及，她见程文在认真看账本，便也坐下翻看起来。
程家做的是类似小百货的生意。有很多很小的杂货铺，油粮铺。
大的有一些客栈。在永州，凉州，就盘了卓家的几间大客栈。
小客栈也近乎开遍了九州。
但却没有任何一家铺子，是开在涂州的。哪怕是小小的杂货铺。
表伯母吕氏，同涂州那个吕家，真断这么干净？
啧啧啧。
苏子意没收住声，咂舌声得有些大。
把程文和二叔的目光齐齐吸拢过来。
“如何，可有不妥之处？”程文连忙凑过来。
却见她捧着客栈的账本在看，还不住咂舌。
“表妹对客栈生意，有别的见解？”他又问道。
程二叔也定定看过来。等她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