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必才入大理寺。很快李府也被围了。
李素听闻大理寺将李府围了,惊骇不已。
此时被大理寺盯上,可不是甚好事。
“观言,三郎君呢?”
李素咳咳几声后,开口询问候在门口的观言。
但观言哪里有资格知道李必的行踪。
他出去问了一圈,才知他驾车出府了。
刘崇带着十几人,乌泱泱进入李府庭院。
府中的家仆婢子纷纷凑了过来,也不知是何事。
刘崇看向比他带来的人还多的李府家仆,开口说道。
“去禀报李尚书,是他自己出来呢,还是本官带兵进他后院?”
管家一听这口气,赶忙向内院奔去。
不多时,李素由观言和管家搀着来到庭院。
他还带着病体,举步有些颤颤。
来到刘崇身前,他定了定身,直起腰杆。像平常那般官威,开口问道。
“刘寺卿却是何意?因何围我尚书府?”
刘崇笑了笑。从善如流。
“李尚书安好。”他先抱拳问了礼。
继而转为公事公办的面孔。
“下官不小心偶遇了李尚书家的三郎君,在宿业城某个兵场内练兵。”
“三郎君和教头,下官已经让人带回大理寺了。”
“兵场人数足足一千五百人。此事,您知晓罢?”
“甚?”李素大惊失色,本就病白的面色,瞬间死灰。
糊涂啊!
亏他还觉得这个儿子周全。
在这种时候去私兵场练兵,这不是把实证往大理寺手里送嘛!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李家要完了!
想到这,他脚步踉跄两下。
噗一声。
一口鲜血喷溅而出,人也软了下去。
刘崇见人都晕过去了,还强行抬走,未免有些不人道。
“李府上下禁于府中,不得出入,等候发落。”
说完,他带着人出了庭院。
也没管身后哀嚎一片。
刘崇匆匆入宫禀报,被宫人领到御书房。
御书房内,严峥也在。
“启禀陛下,李素吐血晕厥了。微臣让人围了李府,等候陛下发落。”
“传内史令。”
天子对身边的德公公说道。
很快,内史被叫来。
“传令,尚书令李素,豢养私兵,意欲图谋。孤且念他功勋卓着,又病体缠榻。责令免职退养,撤去公爵。其子李必,罔顾律法,公然训练私兵,着其流放境北。”
内史得令,很快退出了御书房。
天子向刘崇也摆摆手,让他退下。
刘崇只好拜退。出去前,还打量了一番站在一边恭敬不语的严峥。
心中暗道:是个狠人!
御书房内只剩下严峥一人。天子这才担忧问道。
“这李家一出事,凉州那边你可做好了部署?”
严峥这才上前抱手,回道。
“启禀陛下,凉州应是乱不了。凉州兵微臣已经做了部署。”
几年前,凉州兵的主将便是他部署的。
“另,此时凉州刺史是荣宥,城防兵都在他手上。”
“即便魏州牧想乱,也要看看隔壁几州的情形。”
“东有涂州,西有允州,都是陛下任意调用的兵将。”
天子一听,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出乱子就好。
这世家大族一动,千丝万缕。若捅出篓子来,怕不好向天下人交代。
李素幽幽醒来时,圣旨也传到了。
他强撑起来,也只能跪在内院听旨。
可圣旨宣完,他便彻底倒下去,直接咽气了。
众家仆侍从见状,都纷纷跑散。
于是李家,便只剩小魏氏一人在强撑。
她也几乎晕厥,被婢子扶住了。
“因何我一嫁过来,李家便没了呢?莫非是我不详?”
说到这,她流下泪来。
他的夫君,竟判了流放。
因她才入门不到一月,还未上族谱,且不为人所知,这才逃过一劫。
否则她是否也要跟着被流放?一想到这,她就后怕不已。
幸亏没有大操大办!
这偌大的李府,她是支撑不了的。
“明日,我们还是回凉州罢。找父兄商议。”
婢子也不知应该如何安慰。
她家娘子也着实走了霉运。
眼看着嫁了如意郎君,也琴瑟和鸣。这几日的功夫,就全没了!
小魏氏战战回屋收拾细软,准备明日一早便出城。
入夜。
一道熟悉的身影向她压来……
他说话了。
“娘子,把小的带上罢。三郎君不能人伦,近来都是小人伺候的您。小的愿永远追随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