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程浩然的感叹,魏文君也是默不作声地点了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件事里面所蕴含的重要性,所以,她也和程浩然想得一样,对于程度不能有半点同情的意味,一定要不择手段地达成自己身负的使命。
想到这里,魏文君的目光变得愈发坚定了起来。她没有看向程浩然,而是用一种平淡的语气,向他传达了她的“决心”:
“走吧,程度的家在最顶层,我们得爬一段路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迈入了单元的大门,她的步伐中没有流露出一丝犹豫,每一个动作都透露出坚毅和决绝。
程浩然目睹了魏文君的这一举动,于是也十分识趣地迅速收敛起平日的嬉皮笑脸,紧紧跟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踏上了那条显得有些年头的水泥楼梯。楼梯的扶手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灰尘,每一级台阶都显得有些磨损;墙上的涂料已经剥落,露出了斑驳的底色。两人就这么走着,没过多久便走到了七楼。
程浩然喘着粗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努力地调整着呼吸。他抬头看了看一旁的魏文君,语气中带着一丝羡慕:
“呼...呼...这楼梯爬得我喘不过气来,看来这长时间不锻炼,整个身体技能都退化地不要不要的了......等我这两天忙完了,从下周开始我就去跑步去。不过魏秘书啊,你看起来倒是轻松得很,我确实没想到你的体能这么好。”
“你以为别人都像你一样,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吧。”
魏文君白了他一眼,冷冷地嘲讽了他一句。不过她现在确实是脸色如常,气息平稳,很显然刚刚的这段爬楼的过程并没有对她的身体造成什么影响,看起来她平时应该是有经常运动的样子。
两人来到了七楼其中一间房屋的门口,魏文君上前一步,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咚咚咚”
“咚咚咚”
......
足足敲了三次后,从门内才隐隐约约传来了一个沙哑的男人声音,听上去似乎很是疲惫:
“谁啊?”
魏文君见状,立刻大大方方地开口回应道:
“程股长,是我,魏文君。”
话音落下,屋里又恢复了死一般地寂静。过了好一会儿,程浩然才听到有一阵拖鞋的声音,由远及近朝着大门走来。紧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哐当”,房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男人从屋内探出头来。
“咦......?魏、魏秘书,真的是你啊.....你怎么会来我家.....不是,你大驾光临,怎么不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好准备准备。”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和紧张,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警惕,显然是对魏文君的突然到访感到意外。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胆怯,但同时他也是尽可能地保持着应有的礼貌。
“别紧张,程股长。我这次来您府上拜访,主要是受到了陆局的指示,来向您慰问一下。没有什么别的公事,所以也就没有提前跟您打招呼,希望您能谅解。您放心,我们把陆局交待的事情说完就走,不会耽误您太长时间的。”
魏文君又变成了像上午对待钱东来那样“八面玲珑”的模样,试图用这种温和的态度来“打消”对方的疑虑。
听了魏文君所说的话,男人的情绪逐渐平复了下来。他的目光在魏文君和程浩然两人的脸上来回打量,仿佛在寻找某种确认,想要确保他们此行真的没有其他意图。片刻之后,他意识到自己让客人站在门外显得有些失礼,于是急忙换上了一副和蔼的笑容,带着歉意连连说道: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平时我这地方冷清得很,这突然一下子有客人来,我一时半会儿还真没反应过来。两位快请进,快请进,我老程刚才可真不是有意怠慢,你们千万别往心里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挥着手,示意两人进屋,脸上的尴尬和歉意交织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来来来,屋里请,屋里请。”男人一边领着两人往屋里走,一边继续说道,“我这房子又老又破,不过还算是干净。你们二位今天能来,真是让我这茅屋‘蓬荜生辉’啊。”
魏文君和程浩然便跟随着程度的指引走进了屋子。这个房子的整体装修风格确实显得相当陈旧,基本上和上世纪8、90年代的差不多。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木头家具略显陈旧的气息混合着扑鼻而来。屋内的光线略显昏暗,只有几缕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懒洋洋地洒在了那些见证了岁月流逝的家具上。
墙壁上的涂料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斑驳陆离,仿佛一幅抽象画,记录着时间的印记。一些地方的墙皮已经开始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砖石;家具的边缘已经被岁月磨得圆润,表面的漆面也不再光滑,甚至有些地方露出了木头的底色。
地板上的地毯已经磨损得厉害,颜色也褪去了大半,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图案,难以辨认出最初的花纹。窗帘上的蕾丝边已经破旧不堪,偶尔一阵风吹来,它们就会轻轻摆动,像是在跳一支慢悠悠的舞蹈。
一走进屋内,直接映入眼帘的就是客厅。天花板上的吊灯样式古旧,灯罩上落满了灰尘,看上去似乎是很久没有打扫了;客厅的中央,一张大方桌占据着主导地位,桌子上摆放着一些旧时的陶瓷花瓶和一些黑白照片,它们的存在让这个空间显得更加温馨而又怀旧。
沙发是典型的上世纪风格,那种厚重的绒面布料,虽然已经磨损,但依然柔软舒适。沙发上的靠垫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弹性,上面的刺绣也变得模糊不清;电视柜是实木制成的,上面摆放着一台老式电视机,屏幕小小的,旁边还放着一些录像带和cd。
“请坐,请坐,千万别客气......我去给你们倒茶,稍等。”男人指着客厅的沙发,热情地邀请两人坐下之后,自己才转身朝着另一个房间走去,应该是去厨房为程、魏二人准备茶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