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声音。
气息似有些虚弱，比之以前，好似更轻了。
也许是我的错觉，想来她一直都是这样，温柔且带着几分静怡。
只是我从来都不懂她，更傻傻的不知珍惜罢了。
所以，我们才会这样。
我不清楚如果未来的某一天，她找到了属于她原本生命中的另一半。
见证她的婚礼，我会后悔，还是难过，或者说，静如止水，波澜不惊！？
也许，我不会去。
也许，我会相逢一笑，过往散尽，只留下现在和未来，不存在曾经。
我的思绪在此刻莫名回荡起这些似乎有些久远但并不远的事情上，已然忘了电话里，她正在等待我的答复。
大概见我久久没有回应，她继续轻言细语。
“这次谢谢你，玄台科技的资金链有问题，如果贸然合作，导致的后果会牵扯星河。”
“谢谢，哪怕你不在了，依旧选择帮我。”
“过年回来吗？”
她道谢着，然后用更加温柔的声音问我。
“回。”
一时间，我的情绪回归，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出口了一个字。
“你不要怪虞烟，她也是为了你，为了公司。”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知道，你大概……也不太想听见我的声音。”
“但我……”
“算了，过段时间，我会让虞烟再去趟深圳的，这次，谢谢了。”
“注意保暖，咳…咳咳……”
“挂了！”
没给我任何说话的机会，电话就这样挂断，来的不算突然，却结束的异常果断。
就像……
就像曾经的我们一样。
紧接着，手机震动，是微信消息，来自虞烟的。
“手机我已经买了，大概明天到，你记得取一下。”
“等我下次去深圳，会好好道歉，这次是我的问题。”
“你的伤好些了吗！”
“还是建议休息几天。”
一连几条消息，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
“其他事情，我没有说，姜总放心。”
几分钟后，虞烟又发来了几张照片，是现拍的。
照片的画面里，都是她的身影。
坐在办公椅上看着窗外分神。
站在窗台捧着茶杯凝望。
发呆思杵的样子……
都是侧脸，想来是偷拍的。
看不见任何笑容，甚至比之前我所有的印象里，都要冷静，都要淡漠。
某一刻，我感觉了忧伤。
其中一张图片里，放大后仔细去看，眼角似有某些隐约的痕迹。
我的心，在此刻同样隐隐泛起难言的情绪。
口红的颜色很淡，甚至给我的感觉，她没有化妆。
无法形容看见这一幕的心情，但我却很清楚，虞烟发给我这些图片的意思。
我想说句话，至少说句可能算是委婉的话。
可紧接着，虞烟又发来了一张照片，是她自己的。
准确来说，是张很漂亮的自拍照。
没怎么化妆，笑容依旧，也不见任何美颜的迹象。
这张图片，我不清楚什么意思，但我隐形的回了消息。
“好好上班，说不定过段时间，公司情况会好转。”
“好好干。”
紧接着，虞烟就发来了消息。
“怎么说，姜总是决定回来了吗？”
“是不是很想某人啊，心还是会动的吧，赶紧回来，位置永远给你留着呢。”
看见这条消息，我不禁一笑。
“还是说，姜总是在想我，这样也没问题，我不介意的。”
“姜总没发现吗，许总在你离开后，衣服穿搭都换了嘛，我也一样，你是不是早就注意到了。”
“……”
这是一个完全莫名其妙的话题，且让我感觉前后不搭，很奇怪的言语表达。
“太冷了，没办法了。”
“对了，昨天走的时候忘记告诉你了，你点名要的人，那个叫柳凡的。”
“嗯，他怎么样？”我当即问道。
“姜总，不对啊，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不该多关心关心我们嘛，对一个男生这么上心，你这……”
“……”
我再次无语，觉得虞烟有时候太过离谱了，这些都是什么话啊，能说出口的？！
“好了好了，不逗姜总了。”
“那个叫柳凡的男生，表现不错，上个月刚提前转正的，营销策划能力非常强。”
“不愧是姜总点名要的人，许总也对他有过表扬。”
“我只能说，姜总眼光真好，这人是个人才啊。”
“好了，我要上班，有空聊吧。”
“嗯嗯。”
看到这里，以及不错的消息，我的心逐渐放下。
得知柳凡的近况后，我真的挺高兴的。
至少，如他所愿，去了星河，也得到了发展机会。
想来对她来说，也是不错的帮助。
如此，我到了公司，上班打卡后，开始崭新一天的忙碌。
次日一大早，我收到了快递电话。
然后很意外的，是送货上门。
看着比我预想中大很多的包裹，我第一时间的反应，是否送错了。
直到看见发货地址后，我这才稍稍放心。
快递大小比上次苏鲜送的零食箱子差不多，但比那个重多了。
我将之放在客厅里，用剪刀小心翼翼的拆开。
我很想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
就一个手机，不至于这么大的包装盒吧。
打开正面，里面有两个箱子，一大一小。
小的不用想，就是虞烟所说的手机。
至于那个大箱子，我没有拆开。
外包装是一箱苹果，没错，整整一大箱。
我人傻了，这么多苹果，我吃的了吗。
这虞烟也是傻的可以。
手机的快递盒打开后，我愣住了。
最新款的苹果，好像颜色和配置，和送个苏鲜的那部，一模一样。
我彻底无语，没有动手机盒的包装，放在了房间行李箱里，太贵重，而且我已经换了手机，暂时不会用。
只是这一大箱苹果，我也是服气。
很想打电话过去，狠狠的吐槽一番。
终究，我没有那么做，没必要，毕竟这也是虞烟的一番心意。
拍了照，发给了虞烟后，我就去上班了。
“收到了就好，苹果慢慢吃，对身体好。”
“主要是我最近挺喜欢吃苹果，买多了一箱，刚好送给姜总了。”
“……”
对此，我无话可说。
就这样，伴随着身上的伤，元旦过后的上班周，让我很难受。
好不容易迎来放假，周文庆也终于回来了，好在伤都很好了，他看不出来什么。
但是，这个晚上，我们在烧烤摊上，喝着啤酒，然后周文庆告诉了我一个非常意外的消息。
“我也是刚回来才知道的。”
“玄台科技的张总张哥，你还记得吧。”
“怎么了？”其实我很不想提这个人。
“他被撤职了，据说是重大失误，导致资金链断裂，陷入了公司严重的负债危机。”
“现在不仅是债权人找上门，银行也派了人，甚至听说警察也去了，查封了很多资产。”
“你说，这算不算是报应啊。”
这个消息我很意外，但某一刻，我好像又不那么意外。
因为不久前，虞烟告诉了我一些星河的消息。
是星河发起的，任何合作商，都不能与玄台科技有丝毫关系。
这个事情，其中有她的安排。
起初，我最多以为不过是不与之合作，却没想到如今演变成这般。
这是直接要破产清算啊。
有些骇人，但我心中却并无波澜。
因为上次的疼痛还没彻底消失，想来虞烟心里也不是很爽。
“春节前吧，玄台科技，不出意外，会直接解散。”
“商业竞争啊，真是可怕，你说一个即将上市的大企业，短短时间里，土崩瓦解，得引发多大震动！”
听着周文庆的吐槽，我一言不发。
因为着实想不到要说的，心里震惊之余，感觉这一切应该就是巧合。
单凭星河，不至于此。
两人喝了点啤酒，没吃太多烧烤，然后就各自回去了。
周文庆要去陪他的女朋友，我们之间，已然不再有那么更多言语。
其实我也这不知道说什么，感觉自来这里之后，我确实还想着我们和从前一样，却发现，不知何时，我们早已越走越远。
他好像真的陷入了那种男女关系的热烈交合里。
而我，不知为何，似乎显得更加无趣，更加无所追求。
平淡虽好，可渐渐的，我感觉自己真有些无欲无求，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回家后，躺在床上，回想起周文庆所说的震惊消息。
同时微博热搜上，商业新闻同样报道着有关这条消息。
其实很早就有，只是我很少再关注这些罢了。
可以说，是一夜落魄，跌入谷底，甚至因为一些上下私底交易的问题，还被警察逮捕，弄不好，大概率要进去待几年。
想想真是天算不如人算，谁也想不到吧。
思绪错乱间，准备入睡前，手机响了。
电话是林鸢打来的。
“明后两天，我在北京欢迎姜总。”
“地址等会儿发给你。”
“好。”
还不忘提醒，只能说礼节真周到，让我下意识的产生了好奇。
“不要忘了，多穿点衣服，北京不比深圳，最近下雪，有些冷。”
“好的，谢谢提醒。”
“不客气，期待我们的合作。”
电话挂断，很快我就收到了林鸢发来的地址，以及一张北京天气变化的截图。
如此，我看到这里笑了。
还真是周到且细心。
明天吧，明天飞北京，后天回，刚好不耽误。
可是，明天虞烟要来，且就是来看我的，要是我不在，是否……
有些担心，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
如此想着，我觉得有必要和虞烟说一下。
当即打去电话。
很快，电话接通。
但紧接着，电话就挂了，然后虞烟打来了视频通话。
“晚上好啊。”
视频画面里，虞烟还在加班，因为背景我有些熟悉，是她的办公室。
“真辛苦，还在这么努力。”我笑着说道。
“我现在啊，就是公司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姜总快回来吧，拯救我吧，苦日子熬不到头啊。”
虞烟如此吐槽，然后又小声的说道：“许总刚去开会了，不在，所以姜总放心。”
“哦。”
我的反应其实很大，不过此刻说出口的，只有这一个字。
“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事就说吧。”虞烟很直接。
“明天我有事，要去一趟北京，跟你说下，要是没什么重要事情，不用来。”
“去北京，找鲜儿吗？”
虞烟有些吃瓜的表情看着我。
“不是，其他事情。”我摇头解释。
“难道……是去找许总……复合？”
我盯着虞烟，一时间反应了过来，问道：“她……也要去北京吗？”
“嗯，明天一大早就去，也是有事。”
“姜总，你说你们可真巧啊，该不会明天就会遇见吧 ，要是这样的话，可是老天爷给的机会，不能错过了，好好把握机会。”
“我教你，姜总。”
“追女孩很简单的，就以我来举例。”
“如果我和姜总吵架了，或者分开了，因为一些原因，然后再次遇见的时候。”
“你知道的，女孩子嘛，有些时候还是很腼腆的，不好意思主动。”
“我希望姜总到时候直接抱住我，不给我说话的机会，然后那个……你懂的。”
“……咳咳，姜总不要多想，我只是拿我举例。”
“许总的话，我不知道，但感觉也差不多。”
“可以试试，感觉真的有用。”
“相信我，绝对不是害你，绝对比你说再多好听的话都有用。”
“……”
我睁大眼睛看着我虞烟，然后用手拍着自己脑门，感觉这虞烟是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啊。
“你是真敢想啊。”
“我去北京真的有事，你明天别来深圳了，好好休息。”
“对了，我要去北京的事情，千万不要说。”
我不想和虞烟讨论刚才不太合时宜的话题，当即嘱咐完 ，就要挂掉电话。
“放心好了，这件事，当然要你们真的相遇才好啊，我强加干预，没意思。”
“再说了，我可不想当你们之间的传话筒。”
“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吧。”
“嗯。”我点头道。
“姜总，要不我们的打个赌吧。”
“赌什么？”我不解。
“我赌明天你们会遇见，放心，我真的不会说，要是说了，我这辈子再也不联系姜总，天打雷劈。”
“要是没遇见，我请客姜总吃饭。”
“但要是真遇见了，姜总不仅要请我吃饭，还要答应我一个小小要求。”
“什么要求？”看着此刻虞烟一脸笑嘻嘻的表情，我感觉很不好。
“到时候再说。”
“随你。”
“赌吗？”
“到时候再说。”
“好嘞，期待姜总的好消息。”
如此，电话挂断，我不禁苦笑摇头，感觉中了虞烟的圈套。
无论遇见与否，我还是我，她也还是她。
能改变什么？
好像什么也改变不了吧！
…
…
…
——未完待续！
两章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