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孝心的官员被这番话气得面红耳赤,当即反驳;
“什么叫谁家妻夫没有争执,什么叫男人生孩子不容易是骗人的?
你家没有因为生孩子而死掉的人吗?你爹被你娘推搡过吗?真的就知道推搡吗?
你敢摸着良心说,你对你夫郎的行为,换做你夫郎来对你,你愿意吗?
这文章哪里说错了,你们为什么非要打人?有事就不能好好商量?换做你们的儿子嫁人被打,你们的心,真的不会痛吗?
大家都是爹生娘养的,为什么就不能尊重这些为自己生女育儿照顾家庭的夫郎呢?
他们是对你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让你们对男子的处境就一点都不在乎,你们真的是爹生的吗?
为什么要认为流传下来的规矩就是好的呢?凭什么不管嫁没嫁人都不把男子当人看?
凭什么ta们不反抗,你们就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侮辱这个性别?
凭什么现在有这么一篇为ta们发声的好文章,你们要驳回,你们到底在怕什么?
我们身为女子,理应保家卫国,拳头更应该挥向敌人,而不是那些手无寸铁的人......”
孝心官员梗着脖子一口气说了许多,还有那些在路上被陌生人猥亵的人,求路无门,最后为了家人,为了活下去,还得委身嫁给伤害了自己人,
有些生不出ta们想要的性别孩子,也要承受ta们的怒气,刚生完孩子就被催着继续生,生不出来又打,
高兴了打,不高兴了也打,不管怎么样,ta们都有理由暴打家里最脆弱,无辜的那一个,
还有女子的可以打男的,男子的不能打女的,打女,不管什么理由,除非男的是达官显贵,否则,就是犯法,轻则罚款,重则牢狱之灾跑不了,
数多对男子不公的条款,官员说到最后哽咽了起来,女皇,与其余官员们看得有些于心不忍,有些同僚想劝她别这样,
但是官员丝毫不在意,还是对着女皇诉说她小时候的遭遇,她的娘三天两头,有事没事都会打她爹,
一开始她不懂事,也觉得男人就该打,就该为她们女人服务,后来她长大了,渐渐的发现,打人这种行为很不好,
而且被打的还是怀胎十月生下她的父亲,还有其他爹爹,而她的母亲,整天像是很忙,经常到处跑,到处找人喝酒聊天,家里却是三天两头揭不开锅,
她跟妹妹弟弟们能活着长大,全都是靠她那些柔弱,力气小,被打也反抗不了的爹爹们下田种地,找野菜,
而不是那自大,不顾家又得利的娘.....
所以她就很反感那些无缘无故打夫郎的人,她努力上进,就是为了当官后能为她的爹爹们讨母道,
结果没想到,现实很快就将她的梦想击碎,每次想在律法上面添加点什么,每次都会被驳回,
没想到她等了几十年,终于又看了希望,她发誓,她不会让这个机会再次从她手中流走,
虽然她老了,她的爹爹们用不到了,她的夫郎们也不需要,但是她还有孙子,外孙,以后的曾孙...
她必须要为他们,为千千万万手无寸铁,无辜的他们争取希望......
女皇听她说了那么多,沉思了许久,久到众人以为女皇在神游,
突然女皇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询问道;
“找一找这是谁的文章。”
闻言,众官员微微一愣,虽不知为何,但手脚却没有停下,纷纷去找能写出这么一篇文章的人。
人多力量大,过了一会,终于听到好消息;
“找到了,找到了...”
“是谁?快说那个人是谁?”
众人都想马上知道。
拿到名字的官员欲言又止,没有回答,而是将名字递给了嬷嬷,再由嬷嬷转交给女皇。
女皇看了一眼名字,顿住了,过了一会又觉得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心里暗骂道;【疯了吗?】转头又松了口气,是她自己放弃状元的,不关她的事...
就在女皇想把季行乐的文章从状元里去掉,收到眼线消息的三皇女急匆匆的赶来了。
女皇看着三皇女,眉头一皱;
“你来干什么?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三皇女连忙作揖,朝着女皇说道;
“母皇,儿臣是有急事相商...”
女皇板着脸;
“胡闹,有什么急事,不能等这事忙完?”
三皇女抿着嘴,跪在地上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女皇,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朝着她使了一个眼色,
见状,女皇“咳咳”两声,便于三皇女到了一旁隔间;
“说吧!到底是什么急事?”
三皇女聪明的没说她是收到消息,也没有说是季行乐向她透露的,而是向女皇说了模棱两可的话,
表示她上次说修路的事,季行乐有这个意向出钱,至于出多少,就要看母皇怎么做了,
她现在什么都有,就是害怕以后老了,孩子们受委屈了没人撑腰...
闻言,女皇瞪了一眼三皇女;
“是她叫你来说都?”
三皇女惶恐;
“不是,不是,是我们前些天在酒楼吃饭的时候,儿臣不小心把你要修路的事说出来了,
她当时就有想法,只不过没有多说,今天儿臣突然想起这件事,所以就马不停蹄的想来告诉你。”
女皇像是看透三皇女,叹了口气;
“老三,你知道吗?要是这篇文章面世,会引来多少反对的声音吗?
你有没有想过,会不会适得其反?”
三皇女想装傻充愣,女皇又瞪了她一眼;
“你别跟朕耍嘴皮子,你是朕的孩子,虽然朕平时对你们的关心不多,但你们想做什么,朕还是知道一二的...
朕知道你们关系好,但,你也要为其她人考虑啊!
你为了那些无辜男子打抱不平,那你有没有想过,女子群体有没有弱势?”
三皇女小声嘀咕;
“就算是有弱势,但是ta们的优待还在啊!ta们遇到不平的事,还是有律法保护ta们啊!
那,那些真正的弱势群体,ta们可以没有律法保护...”
女皇顿了顿,让三皇女找位置坐,又回到原先的位置,拿起季行乐的文章;
“朕决定,这篇文章就第一吧!”
“———轰!”的一声,众官员脑袋此刻嗡嗡嗡作响,怎么回事?她们是幻听了吗?
她们怎么听到女皇胡说八道了?那种文章怎么可能第一?凭什么第一?
第一代表着什么?先前看戏的官员纷纷瞪大眼睛对视一番,第一代表着女皇同意了文章的内容?
这怎么行?可是能怎么办?她们不敢违抗女皇的决定。
看戏官员急得团团转,恨那个发现文章的人,那种烂文章,为什么要留下?为什么不偷摸藏起来,或者撕掉?
———啊!她们真的是要疯了,不能打夫郎?那她们以后手痒了打谁?
就在她们急得团团转,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时,女皇召集她们把文章内容修改一番,
把不能打夫郎,改成,找出合理的理由还是可以打夫郎,只不过不能出人命,出了人命的话,轻则罚款,重则就得以命换命,
把男子受委屈了可以报官,应当查清真相还他们清白,
该成男子在外受委屈想去报官,必须先交一两银子给官府。
把男子遇到家庭不母,被殴打的男子可以找证据,报官和离,看孩子的意愿是否愿意要跟哪一方走,
改成男子如果想和离了,就必须把嫁妆一半给女方,如果没了,就按之前的嫁妆把差价补上,孩子也不能带走。
把男子嫁人之事从最低22岁推到最低25岁,不想嫁人交十两银子即可,甚至可延期,
改成男子在嫁人这事,如果成年了不想嫁人,就必须一次性交满一千两白银才行。
把孕期不能打夫郎,不能刺激夫郎,必须好生照顾孕期的准父亲,
改成孕期的夫郎,应当多做事,别矫情,妻主要是打骂时应当配合...
所有季行乐建议的比较宽松的事情,都被她们改得面目全非,
三皇女在一旁看得眉头紧锁,母皇任由她们这样改,真的不怕行乐生气吗?
她可是知道为什么季行乐要做这件事,她善良,再加上,她家也有儿子,她这么做也是趁机为她的儿子谋后路,
结果母皇现在任由其她大臣瞎改,真的不会出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