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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蓝的火焰将黄三儿和孟虎吞没。

余下的黑灰被一阵清风扬入田间地头。

陆缘收获两门手段《扎纸术》和《控兽法》。

前者需消耗使用者的精血,有种拿命养纸人的意思,后者单纯以炁操控动物。

看过原着的陆缘知道,《控兽法》后续可以开发成控制病毒细菌,威力相当不俗,但和他相性实在不合,稍稍推演有了方向后,就被他抛到一边,全当丰富手段积累知识。

倒是这扎纸术,陆缘有了点兴趣。

精血喂养的手段自然没必要留,陆缘结合王家神涂法,通过凌空画符的方式绘入纸张,尝试扎了只飞鸟。

很快一只极度逼真的雀儿便出现在他手中。

控制着飞了一圈,陆缘甚至可以借此共享视野,可惜这只雀儿并不灵动,只能被他全程控制着行动,显得极为呆板。

也许是巧合,待一周后陆缘从安徽秘画门走出。

他手中又习得两种相似手段,秘画与檄青。

其中是将秘画绘制于身,便可获得画中对应特点。

例如画只猎豹,只要画的足够有神韵,就能得到一定豹子速度的加持。

但重点是要画出神韵。

檄青则是将加入血液的特殊墨汁,涂抹于特定位置,只需用炁于涂抹位置写字,其他人就可看到内容。

有点民国短信的意思。

江湖上秘画门与王家神涂,并称为华国异人界丹青之术两大家。

全部学来之后,陆缘发现它们之间不仅没有冲突,相反可以进行一定互补。

就拿纸鸟来说,王家神涂重在炁脉绘制方便控制,正好用于画皮肉筋骨,秘画手段则更加注重神韵,恰好用来绘神,最后在采用神途点睛之法。

最终,一只活灵活现的鸟雀就此诞生,如果不去查看内部,很难相信这会是一只纸扎的鸟儿。

已经和之前揣着炸弹袭击自己的纸人差不多。

不过看着掌中和自己亲近的纸鸟,陆缘脑海中却想到了更多,既然可扎人,可扎动物,那为何不能扎一尊神。

目前所欠缺的不过就是香火之力。

心中默默记下这一点,只等之后遇见类似的机会。

新年的脚步不知不觉临近。

这段时间,在李慕玄的悄然煽动下,又有两拨全性追来找麻烦。

可惜大多是些愣头杂鱼,几乎没什么有价值的收获,这也和李慕玄在全性的圈子有关,有些人他也没见过。

为了增加钓鱼筹码,陆缘后两次并未全部打杀,余下几个打断腿脚,故意留几张嘴巴好扩大煽动范围。

......

1932年1月17日,距离阴历春节还有30天。

茅山上清,夜。

烛光驱散黑暗,客房中陆缘将一份份写好的信纸装入信封。

做完这些,他看着桌案上备好的信件有些出神。

偶尔陆缘也会在想,自己真的要这般干预吗?

就算没有他,最终的胜利也终将到来。

前世很多人都曾提及,称最终胜利是众志成城拼出的结果,但也不乏万千巧合汇聚在一起的幸运。

既如此,那他这个蝴蝶所带来的影响,会不会打破某种巧合,从而起到反效果?

这种疑虑,从陆缘下山起就有出现。

他没有选择去压下,或者避开,相反他会主动去思考。

因为这就是修行中经常会出现的杂念,就像再平静的湖面,细看之下也会有泛起涟漪的地方。

何为修心?

并非是指每天枯坐于山中放平心态。

人间愁苦皆练心,历经红尘方得道。

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要多经历,多思考。

陆缘始终将一些事看得很透,真实的内心,从始至终都未改变。

尽管这个世界时代背景特殊,甚至水也有些深。

但那又如何,他那颗蠢蠢欲动的心,正随着实力的提升而逐渐活跃。

从最开始火车上第一次杀日本测绘者,到随师父去少林近距离感受这个时代的悲伤,以及到最后为刘豪豪身死而大开杀戒。

陆缘所行,皆是为了心中那口不平的气。

来到这个世界的拘束感,也正在一点点被剥离。

很多事既然他想做,那便会去做!

天塌了,大不了再顶回去!

毕竟这里只是万千世界中的一个。

“真是危险的眼神啊!”

一道调侃的声音,从窗台处响起,同时一股酒气也随之传来。

陆缘抬头,就见一灰布长衫眼镜胡茬的青年翻身进屋。

收敛眼底锋芒,陆缘笑道:“刘掌柜,你这手须臾透满城,愈发老练啊!”

“没法和您比,别人是日行八百里,您是一个时辰八百里。”说着对方将一纸包丢给陆缘。

拆开纸包,里面是一沓黑白照片,内容全部都是东北日军的残忍暴行。

在陆缘检查翻看期间,刘渭扒开酒葫芦灌入一口酒。

“照片没问题,另一件事呢?”陆缘收起照片看向对方。

刘渭袖子一抖,一封信被他甩了过去。

陆缘接过拆开,查看完内容便顺手烧毁,他又将桌上备好的信件交给对方。

“这些,还得麻烦你再跑一趟。”

瞅了眼收信人,刘渭故作不解,“真的有必要这样吗?那些家伙,您一个人就能解决吧?”

“怎么,搁这儿套我的话呢?还是你觉得未来这事都要我一个人去做?”

“那不能,就是觉得您这是想提前拉起异人界抗战的势头,”刘渭镜片倒映着烛火的光芒,抬了下手里的信,“这些信一出,之前但凡收过您好处的门派,就不得不出人,如此一来,用不了多久,亲眼看着国家被侵略,那些人就会逐渐从被动变为主动......”

“难得你今天的话这么多,怎么,这段时间有所感悟?”陆缘好笑的看着对方。

“唉,给您办事儿是真的累!”刘渭再次喝下一口酒。

“身累还是心累?”

“都有,您知道吗?”刘渭示意桌上那些照片,“拿到那些东西后,我手下五个兄弟当天就提了辞呈,直接要去参军。”

“豁!都是好样的!”

“还是别夸了,再给您办几次事,我这小栈生意怕是要垮。”

“磨磨唧唧,你就说送不送吧?”

“自然是竭尽所能,就是除了眼下这次......”刘渭顿了顿,镜片下的眼睛盯着陆缘,“总感觉您还在谋划一件很了不得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