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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诸葛瞻缓缓醒来,一行人可是都松了一口气。

王含最着急,赶紧道:“思远,你可吓死我了!”

诸葛瞻虽然脸色还是比较差,但也算能说话了,笑着看向爨谷问道:“爨校尉,咱们赢了?”

爨谷点头:“赢是赢了,不过……”,他将赤其主动认输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我想见见他。”,诸葛瞻闻言微微有些意外。

爨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就将赤其带了进来。

“爨校尉,辛苦你在外面守着,我有些事情想单独问问赤其首领。”

等到爨谷出去之后,赤其首领先开了话匣子:“我输了比试,按照约定任你处置了。”

“不着急,赤其首领,我想问一下,你之前说只是听说过我父亲的名字,可我总觉得你应该是见过我父亲的面吧?不知可否实言相告?”,诸葛瞻问的很诚恳。

“嗯……”,赤其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小将军确实聪明,不错,我曾经见过诸葛丞相,并且受过他的活命之恩。”

“先父并未来过汶山,不知道赤其首领是何时遇到先父的。”

“小将军可能不清楚,我并不是汶山本地的羌人,而是湟中那边的羌人,原名叫亦无几,令尊第一次北伐陇西的时候,我随着彻里吉王和越吉将军响应魏国将军郭淮的号召,出兵进攻你们汉军侧翼,没想到我们的部队被诸葛丞相略施小计,打的落花流水。”,赤其回想起来那个场景,也是摇头苦笑,“越吉将军丧命,我们和雅丹将军一起被俘,但诸葛丞相没有怪罪我们,还给我们发了粮食,让我们回去,唉……后来彻里吉王死了之后,我部大乱,在下也就逃到了汶山居住,后面也因为有些本领,被推举为赤壠部首领,改成了赤其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诸葛瞻点点头,“昨日我听到于巴首领提到的姚柯回,这又是怎么回事?”

“他也是湟中羌人的首领,上个月突然对我说,要联合我一起夺回湔氐等地。还说于巴联合汉人要图谋我部族的领地。”

“所以你就同意了?”

赤其笑了笑:“小将军,虽然我并不相信他,但保险起见,我也是要亲自来看看。”

诸葛瞻叹了口气:“若是如此,昨天其实大家都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的。”

赤其却说道:“赤壠部族对汉人的防备心理也是比较严重的,你们昨天要连输两场的话,我的部下对你们可就不会那么言听计从了。”,随即也放松了下来,“小将军打算怎么处置我?”

诸葛瞻看了看他,突然说道:“我打算带你回成都面见陛下,不知道,你可愿意?”

赤其抬起了眉毛看着他,思考了一会儿,小心地问道:“是以什么身份前去?”

诸葛瞻也笑了,说道:“赤壠部首领,向大汉皇帝陛下朝贡。”

赤其闻言一愣,接着便是一拜:“多谢小将军宽宏大量。”

诸葛瞻倒是不在意:“不必如此,开通互市对于我们汉羌两方也都是有利的,何况比武较量,你们也是点到即止了,并没有刻意要伤害我的意思,何必如此?”

“赤其首领、骑都尉!”,王含急匆匆走了进来,“抱歉打扰了,不过外面赤斡找爨谷打架……是不是去拦一下比较好?”

赤其闻言大惊:“这小子,如此鲁莽,我立刻去处理一下,小将军好好休息!”,随即赶紧跑了出去。王含看了看他这样子,好奇道:“思远,你怎么说服他这个莽夫的?”

“我什么都没做,先父于他有恩,所以他归服了。”

王含诧异了一下,不禁摇摇头:“还得是丞相,仙逝已经十年,余威震于殊俗啊。”

随着赤其对汉朝使者的态度转为友善,王嗣与两个部族互市的规划已经基本敲定,赤其和于巴也带着一些毛皮、药草还有精壮的奴隶,出发前往成都,在姜维接应到他们之后,到了十二月下旬,终于回到了成都。

刘禅见到了前来朝贡的赤其和于巴,也是十分高兴,于是下诏加封两人为左右都尉,加封都亭侯,仍然统领原来部署,同时根据王嗣、诸葛瞻的建议,在汶江县建立互市点,疏浚河道漕运,一应事宜交由王嗣全权处理。

送来的两百多名羌人奴隶,在姜维建议和刘禅特许之后,免除贱籍,编入军中效力。

随着时间来到了延熙七年正月,汉中军报终于快马地来到了成都:十万魏军的大规模集结在了关中,曹爽到达了长安,聚集兵将准备进攻蜀地。

刘禅召集费祎、董允、诸葛瞻、姜维等人商讨之后,先派人前往汉中传令蒋琬和王平等人守住,费祎前往汉寿带领三万援军出发救援,诸葛瞻和姜维带领三千部队,先行出发。

“皇姐,诸葛兄长这次出征,什么时候回来啊?”看着城外的部队远去,一旁一个奶声奶气的男孩子声音问道。

挺着大肚子的刘雁看着正在好奇的刘谌,笑道:“谌弟,你姐夫这次出去要几个月了,等他回来,时间会比较长,要好几个月。”

刘谌突然问道:“太子哥哥一直也说要去,但是怎么不在军队行伍中?”

刘雁继续回答:“太子乃国之储君,不可轻易犯险,所以是不能随便跟着军队走的。”

而姐弟两个不知道的是,喜好武事的刘璿,正在与他的父亲进行着非常“和平”的交流。

“父皇!此番抗击曹魏的大战,孩儿身为储君,当以身作则!到前线亲自督军,振奋士气!”,刘璿说的慷慨激昂。

刘禅可没理他:“知子莫如父,要说你那骑射功夫应该还有两下子,可战场那个地方,可不是你这种未经世事的娃娃去的。”

“骑都尉比我还小三岁,未满二十,为什么他可以去!”,刘璿十分不服气。

“呵!你跟他比?他十岁就上书实边屯田,十四岁越嶲杀敌,你虽然比他大一点,但好像比不过他吧?”,刘禅不禁有些无语。

“父皇!怎么能如此小觑儿臣!儿臣是昭烈皇帝的血脉,如何上不得战场!”,刘璿急眼了,“父皇不让儿臣去,儿臣自己单枪匹马也要去!”

“胡闹!”,刘禅一拍桌子,“你身为太子,若是擅自到了前线,那前线将士要御敌还是要给你做护卫?大司马他们是不是还要听你指挥!”

“父皇!”

“你记住,你是储君!是太子,未来的皇帝!先帝当年经常上阵搏杀,那也是因为乱世的需要。可皇帝与太子一旦亲临一线,带来的隐患比优势也是只多不少的。现在国家有那么多的将才,你就不要去前方凑热闹了。退下吧!”,刘禅挥了挥手。

刘璿有些不甘,但也只好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