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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秋水好像彻底失了魂,只呆滞着愣神。

褚溟看他这般模样,似乎怒意更盛,猛地扯起他的发丝,逼着他与自己对视,他眸中怒火中烧,面目狰狞地低吼——

“吾再问一次,吾之双亲,是否为你所害?!”

痛楚在头顶倏尔拉扯、放大,低吼的暴怒在耳畔响起,凌秋水难得在湮灭的沉沦中唤回了一丝一毫清醒的神智。

他颤着唇开口,泪水止不住地滑落脸侧。

“……是…是我……对不起……覃儿……”

凌秋水无力地回话,或许奢望在残暴的施虐中能够求来片刻的歇憩。

可这只是无妄的痴想。

杀父杀母之仇,岂能原谅?

“好……好,您当真好极了。”

换来的当然不会是瞬时的喘息,只有更为残暴的**。

……当暴虐混杂着血腥与疯狂,一点点吞噬着他的灵魄,他也残了魄,失了魂。

……良久,才等来难得的喘息。

于是他再次裹挟着无边的恨意,将脑中的沉沦占据。

若说褚溟恨凌秋水,凌秋水又何尝不恨他?

他大概想问自己,究竟是什么让自己痛彻心扉,为何一次次燃着自己的心,一次次剜着自己的魂。

他或许永远都不知,他在心底一直寻求的答案,只是简简单单的——爱。

爱罢了。

只是他不知而已。

不知自己早在牢狱中与渡覃相誓时,便已爱上他了。

所以自始至终,折磨他的不是悔,而是因爱意衍生的痛。

——不过现在,只剩下至浓的恨意了。

你说他会后悔吗?

自然。可他又能作何抉择?

无从置喙罢了。

所以,是惩处吗,惩处上辈子作恶多端的他?

——可笑,究竟是谁这样缺德。

不过无心作悔了,因为心里的痛太过彻骨。此刻,凌秋水大概也是恨他至极了。

他失神地躺在榻上,泪水无端无止息地滑落,口中只沉沉地咀嚼着音节,唇边勾起,是苦笑的模样。

“我恨你…我恨你…我,再也不会……我恨你……恨死你了……”

恨意蔓延。

再也不会什么?

不言而喻了罢。

褚溟神色猛然一滞,却又稍纵即逝。

倏尔,他扯起嘴唇,无声地笑了笑,面容陡然阴冷,带着无极的冷意,裹挟着醉欲的沙哑,沉闷地开口——

“那便恨吧,您本就该赎罪,不是吗。”

原来留给他的只有彻底的疯狂和刺骨的恨意,让他淹没在无尽的海渊之中,再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

痛楚在心间放大,连同着绝望在彻骨高喊——

若是,此刻,能死了多好。

若是能,此刻断了命,该有多好。

若是覃儿,能给他一死,了却余念,该有多好。

当人的恨意于最后一刻彻底燃尽,便一心想要寻得一死。

“覃儿,你杀了我吧,是我之错。”

他空洞无神地目光怔愣地望着壁顶,却只有摸不透彻的黑暗与他作得回应。

褚溟嗤笑一声,想来是觉得他太过愚昧,竟妄想寻求一死来得爽快。

“死?您又在作何痴妄?死对您来说未免太过轻松了,我便是要你死,也定是要你死我这里。”

他当然不许,他势要让他与自己一齐沉沦,与自己一齐放肆,势要让他眼尾染上潮红,势要让他哭着,泣着,让他**,势要在他**烙上血痕,要让他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之下。

可笑,竟妄想寻得一死,未免太过愚蠢了。

一时竟忘记了用自称,只感觉眸中有泪,夹杂着情意与心疼吗?

情丝早便被自己毁去了,就在昨日。

如今对他,也只有彻头彻尾的恨罢了。

凌秋水应该是听不清他说什么了,沉沉地昏过去了。

-

有一缕阳从地洞的缝隙中照射进来,不过还是却被这无极的黑暗吞噬。

房中,与那疯狂不同,是迤逦的暖色。

那是褚溟用魔气造的假象。

只是在氤氲中,杂着无边的凛冽,混着暴虐的恨意,隐着难堪的低泣,掐断在一声声低低的泣涕中。

……

此惩,大概持续了整整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