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不对劲,正常来说……被撅以后应该会腰疼的……”
祥子蹙着眉低声喃喃,像是蓦地找回大傲子一丝清白的可能,他胡乱地抹了把泪,双手捧上凌秋水的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眸色问道——
“……你、你听我说,你仔仔细细地感觉一下,你身上有没有什么不适啊?一般……咳,这个……嗯……被撅了以后应该……咳会有些不适的,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
“哪里不适?”凌秋水眸里显现一丝茫然,他抿唇眨了眨。
偶然感知腹间好似隐隐作痛,他愣愣地将手抚上自己的腹间,垂眸轻揉道,“你是说小腹吗?我肚子……嗯,肚子是确实有点不舒服的……”
以往没接触过男同这方面的知识,所以这般问话让他有些摸不着方向。
其实说来奇怪,他总觉得自己对于“俩男的那种事”这方面本该特别清晰的。
然不知因何,记忆好像有些错乱,总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事。
或是说,忘记了特别重要的人……——以致于,他异常排斥同性恋,甚至是特别抵触同性间的身体接触。
“我嘞个清汤大老爷啊!”
祥子似乎愣了良久,他猛地一拍大腿,无语地抚了抚额,一时被他这般单纯整笑了。
他半侧过身瞧了瞧他身后,目光停滞,他抬了眸问道,“你……你屁股啊……你屁股疼不疼……?”
“嗯?屁股为什么疼。”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老父亲恨铁不成钢般拍了拍他的肩背,“我说大傲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这……这你以后要是被人莫名其妙给撅了,你、你他妈的都不知道的啊,这他妈的,可不得吃大亏了啊……”
“不知道,以前没了解过这方面东西,我嫌太恶心了……”
凌秋水抿唇撇了撇嘴,他眨巴两下眼睛,边说着边在床上微微移了身子,敛眸若有所思道,“嗯……你说屁股的话……
“唔……我屁股——好像没感觉啊。”
“没感觉?卧槽!”
祥子瞳眸一展,惊喜也似的捧着他的脸,声声确认道,“没感觉——?真……真不疼啊?你再说一遍,真不疼?”
“……是啊,不疼啊。”凌秋水茫然地微微颔首。
“卧槽——大傲子,你的清白还在!我真的哭死啊卧槽!太好了,你没被撅——太感动了啊……”祥子哭也似的,又将他抱住,感天谢地,顷刻声泪俱下。
“真的?”凌秋水也乐了,终于绽了笑颜。
“真的啊,你清白还在!”祥子猛吸了一口气,将眼角的泪水拭去了,“大傲子……你以后……还是尽量了解一下这方面知识吧……免得被人撅了……都不知道啊……”
“知道了,明天我就去学习……”凌秋水垂眸抿唇,微微颔首。
“哦……对了……”颔首时,他忽而想到了方才要跟祥子讲的——今夜遇到的“鬼”之事还未讲完,他轻咳了两声,正色道,“我还没讲完呢,今夜遇到的‘鬼’……”
凌秋水起身将丑兔子玩偶拾起来,紧紧抱在怀里,抬眸看向祥子。他囫囵地吞咽了口水,将自己的思绪拉回当夜晚夜阁的私人会所中,眸色闪过一丝惊恐。
意识再次回至那刻。
“当时……我似乎被人带进了一间的私人会所,里面黑压压地站立一群黑衣保镖。那时候我意识有些模糊不清的,只隐隐约约记得……我好像被一群黑衣人押跪在地上,其他的……喝酒喝的断片,有些记不得了……然后我印象最深的是……坐在真皮沙发上的那个正装男人……”
凌秋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似乎又猛然回至了今夜在晚夜阁,被那个黑衣正装的隽秀男人逼着喝下红酒的时候。
气压太过沉重,他喘了口气,试图寻回自己的思绪,额间已然涔出一层薄薄的汗水,可能至今都仍有些后怕。
“然后呢,那个男人怎么了……”祥子正了正身子,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实在想要知道他口中的“鬼”究竟是何模样,“……你说的,那个男人就是鬼吗?那鬼长啥样呀?”
凌秋水颤了神,难得被祥子拉回思绪,他心跳剧烈,似乎即将破开胸膛窜逃出来,他抬了手轻安抚胸前,暂缓了心跳声。
“那个人……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以前好像在哪里见过他,甚至说,我总觉自己可能忘了很重要的事……或许同那个‘鬼’相关。”
“见过?”
“是,确实是见过,我可以肯定。我特别想知道究竟因何,或者说我与他之间有何种渊源……”
——然而每每试图去想起,便会被刺骨的头痛逼得无从寻起。
他敛眸摇头,沉沉地叹了口气。
“但是……我始终想不起来。”
“而且……我下意识地觉得……我似乎很怕他,甚至已经形成一种条件反射……你知道吗……就是……如若我犯了什么事,他定是要惩治我的出格,至于是如何惩治我……我,我不太能忆起……但是我知道,那定是我所不愿的,是……那种破釜沉舟的苦痛……”
“唔……是,这确实……有些奇怪了,”祥子蹙眉,手持在唇间,仔细思索今夜他所遭遇的“鬼”,这事实在诡异,再结合大傲子的经历,他一时有些转不来弯儿,“那……今夜……是你触到他的雷点了吗?”
凌秋水敛眸抿唇,微微颔首。
“嗯……他今夜异常生气,似乎是……因我醉酒犯事,惹得他不满……然后为了惩治我,强行给我灌了红酒……说什么‘喜欢喝是吗’……”
尾声不自觉伴有一丝低泣,凌秋水眼帘轻颤,因为惊骇与恐慌,他额间又涔出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