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钳制脖颈的手终于撤去,难得寻回呼吸,凌秋水重喘着,喉间的痛感似乎更为真实了,火辣地要将他灼烧。

他不住地呛咳着,有时咳地太猛,唇角便难免溢出一线血来。唇瓣苍白无一丝色泽,口中满是血腥气,唇角溢出的血偏偏将他的唇色染上了殷红。

窗外的日光竟悄无声息地洒了熙和的光辉,轻轻地映于他眼际。

凌秋水轻颤着眼帘,便迎着温和的日光,目光涣散地看着眼前的人影。

至少,他夺回了一丝尚可存生的可能。至少,溟儿没有要置他于死地。

至少,他没有死。

他没有死——那么一切,定还有回寰的余地。

眸里又浸满了泪水,不知是寻回生机的欢欣,还是难忍的苦痛侵扰,将他的视野模糊,不大能看得清楚眼前人的面容。

看不清,便看不清吧。反正,不是他日思夜想的溟儿——他如是想。

……

熙和但不刺眼的日光又一次照彻,温柔地洒在他眼际。

哪怕是濒死,他也在固执地反复寻味“溟儿”曾带给自己的所有温柔。

他想起了,“溟儿”曾将吻轻柔地落在他眼尾,舐去他眼角的泪水。

眼前熟悉的面容同早已死在他心里的“溟儿”重叠。

意识模模糊糊,思绪或许已然无声远走。

好像又回到了那日……因为那日,也有熙和的日光。

手间也一样绑缚了布帛——

只是,那布帛是褚溟忧心他腕间被勒了红痕,有意选用的软棉材质,为的是不让他受伤。

那是他自愿的,自愿被绑缚的。

那日——他们眸中只有彼此。

他犹记得。

他的眸里端着一温泉水,将褚溟整个映在眼里。便如此环了臂弯在他颈肩,眼帘轻颤着,让他抱紧他,让他覆了轻吻在自己唇上。

那日,褚溟同他缠绵相拥,同他辗转相吻。

那日,褚溟,将所有的爱意赠予他。

时间在悄无声息地流逝,两人如此对视了良久。只是凌秋水目光涣散,半敛着眸,唇角微弯,思绪早已远走。

褚溟眯着眸无声地看他。

见他如此。他竟有些好笑地弯了弯唇。

他携着指尖拂过他的唇角,在他唇瓣上重重地摩挲,将他惨白的唇彻底染尽血色。

凌秋水轻颤着,手被捆缚,什么也做不了,自然无法挣扎。

“不想死……嗬……”褚溟自顾自地低声喃喃着,又将那染血的指尖覆在自己唇间,仔细舔舐殆尽后,敛眸轻嘲道,“不想死……是为了找时机……”

“给你那死去的前夫——复仇是么?”

“……”不,不是的……

凌秋水含泪摇了摇头,他囫囵地吞咽着口水。

“摇头做什么?我要你回话。”

“……”

褚溟眸色越发沁血,他阖眸猛吸了一气,泄愤般掐上他的下颌,力道大到几乎要生生将其掐碎。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地道,“我要你回话——听不懂是么?”

“……”

凌秋水头摇得疯狂,脑袋几乎要炸开来。

他自是想出口的,可惜喉咙沙哑的厉害,满是血腥气。整个人昏昏沉沉地半跪在地上,什么也说不出,只能无助地摇头。

见他不作声,褚溟两眼泛红,他自顾自地敛眸轻笑了两声:“呵呵……好,不说……”

“无事——您不愿说也罢,您心里只有他,旁人自是难以轻易割舍……”

他似乎有意加重了“旁人”两字,只是手放在他膝盖,紧盯着他略颤的眸色。

“凌秋水,你果真好样的。”

显然得不到任何答案,他只狞笑着,眸色倏地染了鸷色。

尔后,未带半分怜悯地,发了狠地压下去。

浑身已无力,两膝痛又发麻。那砂砾不容置疑地扎进膝盖。

“唔——!!”

凌秋水猛然一颤,想是刺痛惊扰了他的思绪,强行逼得他溢出一声闷哼。

不用猜便能知晓,痛楚无端蔓延,膝盖又一次浸满了血色。他不住地轻颤着,额间涔出一层层的密汗。

太疼了,若非褚溟强喂了他醒神药,恐怕他早便疼得昏死过去了。

“……是我的疏忽,昨日我便说过,要让你生不如死的,”

褚溟兴奋地笑了笑,指尖轻柔地拂去他膝盖上扎进肉里的砂砾。他欣赏也似地勾起两抹膝间溢出的血线,又猛地压在他膝盖上反复摩挲。

——他大概是喜欢看凌秋水这样,浑身不住地轻颤。

“疼……疼……”即便再能忍,极端的痛楚自然能逼得凌秋水失神地出声。

“哦——原来你不是哑巴啊,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

凌秋水无力地摇了摇头,膝盖的痛楚难忍,他唇色惨白,眼尾不住地垂落滴滴泪水。

褚溟未置可否,只半眯着眸浅笑,他抬了指尖安抚也似地将他眼角的泪水拭去,在他跟前站起了身子。

“也是,是要让你生不如死的……”宛若睥睨众生的帝王,他无声地睨着他,只是眸里的血色暗红隐着寒光,他嗤笑道,“如若这样便轻而易举地死了,于你来说,确实有些便宜了。”

熙和的日光将殿内照彻,本该是温暖的,可凌秋水却感受不到半分。

富丽堂皇的洞房内,将那半跪在地上的赤色身影衬得更为破碎难堪。

褚溟歪着头,仔细地瞧着那抹自窗缝进来的暖阳,他唇角微弯,将指尖置于暖阳之下,感受着这样难得的温和。

“唔,天晴了。”

他敛眸看着凌秋水眼帘洒上的金光,蓦地想到了什么,轻哼一声,又在他跟前屈尊降贵般蹲下。

他柔和地摩挲了两下凌秋水被勒出红痕的腕间,沉沉地吸了一口气,端起他的下颌。

下颌受人钳制,凌秋水只好眸色涣散地与他相视。

他看到褚溟双眸阴冷,隽秀的面容显了几分狰狞神色,嘴上却是笑道:“来——取悦我,凌秋水。”

“若你想活——就学着取悦我。”

“……”

凌秋水抿抿唇,眼帘轻颤,眸里又含了泪。

话不言而喻,要他做什么,他当然知晓。

褚溟低低地笑着,两指猛然掐上他的下颌,声声逼问:“嗯?取悦我会吗?”

“为了你那逝去的前夫,取悦我。”

他携了指尖重重地摩挲着他的唇瓣,眸色嗜血疯狂,“我要你,*过来,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