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以前写的时候是叫凌春堂……笑死,就当我前面那几章写的也是凌春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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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凌秋水是难得一遇的贵客,那白渊泽……身后的淬公子,当然是贵客中的贵客!
淬公子性子浪荡不羁,好闯荡。往时未曾与白渊泽相识前,便在人界混迹多年,称得上人界的首方富贾,毫不夸张说——他们凌春堂有这么大名气,一半都是出自淬公子的功劳!
而淬公子与白公子关系交好,淬公子每每邀人前来凌春堂,总会提前告知他们备上凌春堂最为珍贵的菜品,酒水之类,所以他们自然而然的也把白公子当做要善待的贵客,怠慢不得。
凌春堂里,不管是掌柜的还是店家小二,个个匆忙前去迎贵客。
“白公子,淬公子!您二位来了?呵——怎的不提前说一声呢?好让小的们细细准备一番呐!”
其实今日他们二人只是路过,谁曾想,在凌春堂外看到一群站岗的人拎起棍棒就要直奔着一位颇为“娇弱”的女子而去,白渊泽向来嫉恶如仇,当然忍不了这种众男欺女之事。
“无事,今日我与白公子来这里看看,不必备菜,”淬夭拦也拦不住,又不想在自己心悦之人面前丢了面子,索性屁颠屁颠地跟在白渊泽身后,一边向着一旁解释,一边安抚着白渊泽情绪,“小白啊——这不关我们事,凌春堂……应该不会无端惹起纷争来的。”
凌春堂难得这样嘈杂,小白又不喜嘈杂,不言而喻,他以前细心在小白面前经营的宁静致远形象几乎一扫而空。
一扫而空便罢,原本小白好不容易同意跟他一起来“度蜜月”,却被横空出现的“女子”给争了去。时间这般宝贵,他怎能忍受让别人将他这宝贵的时间占走!
当然,“度蜜月”的来头也是奇妙——实则就是白渊泽自己上街到集市买些东西,淬夭死皮赖脸地要跟着,说什么“度蜜月”,白渊泽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懒得理他,这淬夭向来善脑补,自己心里默认白渊泽愿意同他“度蜜月”,欢脱着一路上跟过来。
淬夭抿抿唇,弯腰凑在白渊泽耳畔,颇为委屈地道:“小白……你答应我的,蜜月……嗯蜜月还没度完呢……”
白渊泽蹙眉,狠戾地给他他一记眼刀,喝声让他闭嘴:“噤声。我不想听你在我旁边嘈杂。”
淬夭敛眸,嘟囔着自言自语:“那他们比我还吵呢……”
这话说完,他委屈巴拉地撇着嘴,还不忘下手势凌春堂里的人静声。
白渊泽远远地瞧过来,见有一女子伏在桌边轻轻泣啼,衣衫也有几分不整,他眉头微蹙,目光直直地指向那女子身旁持棍棒的小二身上,染了几分愠怒:“为何要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大打出手?!”
那几乎被“点名道姓”的小二吓得眼神一晃,自首也似,“啪”的一下把棍棒丢了。
惹火了这吃霸王餐的女子,那倒还好,可这白公子,却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他干脆甚为苦楚地哭丧起脸,指着旁边趴桌子上偷笑的凌秋水,哆哆嗦嗦地将一切道明。
“白公子——这……这是因为她……她要吃霸王餐啊!这让小的怎么不来气!足足十道菜肴,吃罢,却、却拿不出银钱来!”
这下点名点到了自己身上,再也不能看戏了,凌秋水咬着唇,眼中含泪地抬眸,有几分委屈地看向白渊泽。
“可有此事?”
他扯着裙摆,站起身,到白渊泽跟前微微欠身,楚楚可怜地道:“多有得罪,公子,此事确是奴家之过……”
边说着边从衣带中取出荷包,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在荷包之上,“可我这荷包,原本应放着银钱,不知何时被何人……呜,掉了包去……奴家真不是有意……要吃霸王餐的……唔……”
白渊泽轻叹了一口,刚要从自己衣中取来手帕,谁料淬夭反而极具眼色地从身旁一角递过来一方干净的纸帕。白渊泽眉头轻蹙,也没多想,便提起纸帕递给凌秋水:“姑娘莫哭,先拭泪罢。无须忧心,今日你在凌春堂的账单,我将为你包下,待你寻到自己的荷包再来还我。”
“多谢……多谢……奴家感激不尽!”感激完当然还有要事需处理,推动剧情才是根本,凌秋水执起纸帕一角轻轻拭去眼角的泪水,待彻底擦干后,才继续道,“白公子是……白渊泽吗?”
“姑娘……怎的知晓我的名姓?”
“此事说来话长,奴家总觉得与您有一段可追溯的渊源……可否借一步讲话?”
淬夭气冲冲地走上前,将白渊泽挡在身后:“不可!小白还要与我度蜜月去,帮你结账也就罢,你怎的这般不识好歹!”
“淬夭,我说过多少次,要对女子有最起码的尊重,为何话还未问完,就乱下定论?”
“可是她……”
“去结账。”
“好吧……”
这对淬夭来说也算好事,第一次主动用他的银钱,于是他欢脱潇洒地结账去了。
淬夭被打发走了,凌秋水心里当然高兴,只是也需快些将人带离,要不然到时候那跟屁虫过来难免影响到他跟白渊泽诉苦:“白公子,我知晓凌秋水的去向,不知白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公子……?”这三个字自然有用,白渊泽明显一愣,心里隐隐有几分急切,“……好,好,我随您去,请您快些告知我凌公子现下如何,是否安康?”
“此处不便于说,先随奴家来吧。”
他引人前往了二楼客房。
按照剧情走向,将白渊泽引至客房,然后凌春堂蓦地发生了燥乱……
凌秋水蹙了蹙眉,头有些痛。
这段记忆在脑海里似乎出现了漏洞,不知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之后自己似乎在客房睡了一觉,醒来……便随白渊泽一齐去了神界。
他咬唇轻咳一声,将门掩上,确保四处无人后。他摇身一变,幻化成原身的模样,好在身上还盖有一层薄纱,不至于全身赤果。
“您——您竟是,凌公子!”白渊泽震惊,能逼得他幻化女子的模样避险,定是遇到了什么事,他摇头,眸中闪过几分叹惋,“所以——是您的徒儿,渡覃所致吗……”
“是……”
此事说来话长,却也不得不一五一十地告知于他,要不然怎么拉帮结派?
凌秋水凭自己的超绝记忆里和超绝吐槽力,将所有在褚溟那里受到的折磨与凌辱,全然夸张夸大地倾诉给他。
说的那叫一个悲愤可怜,竟是让一向清冷持身的白渊泽也一样怒火中烧。
“欺师灭祖的孽徒!当诛!”
“是啊!我……”
还没吐槽的爽快,门外“砰——”的一声重响,随之而来是惊起的尖叫声。
“救命啊——救——”有的人甚至“救命”两字未能喊出声,便彻彻底底断了命。
“……发生了何事?”
戏还是要演的,要不然怎么快速推动剧情。
白渊泽凝息嗅到了门外传来的极重的血腥气,他眸色一颤:“见血了,不好!”
“什么……?”
“凌公子,您先在此等我片刻,我去去就来,”白渊泽持起佩剑,一边在门口处施着屏障,一边向外走着,“切记不要出门,我先为您上一道结界护您平安,等我回来。”
“好,万分小心!”
其实他打死也不会出门,与其出去跟人家厮杀,不如坐在屋里修养,只是这次好像很奇怪,来人这么凶吗……竟不舍杀人。
门关上,凌秋水伸了个懒腰。
结果刚伸了一半身子,似乎紧涩地再伸不上来。
呼吸有些不畅,他颇为不适地垂眸蹙了蹙眉,看到自己身上依旧穿着女子的衣物——因为男子身的腰骨太大,加之伸懒腰的缘故,紧致的衣物死死卡在腰际,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本想着伸手去解开衣带,结果胳膊也是被固定了般,根本下不来。
“……”
足足沉默了两秒,他才骂出国粹。
“我去尼玛的傻逼褚溟啊啊啊!”
真他妈的,要不是褚溟那狗东西故意扒了他的衣服,他有必要穿女装上街吗!他愤愤然地保持着高举胳膊伸懒腰的姿势,摇身一变,再度幻化为秋香的模样。
终于能完美地伸个懒腰落下胳膊,任务完成,只需坐等白渊泽回来就好了。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渴,便取来茶案上的茶盏轻啜,还翘着二郎腿轻摆脚,乐不思蜀。
“小白白~我等你回来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