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号会议室。
杨岁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大致看了一下入会人员。
夏国总部的三大部长都在这里,还有一些生面孔,想来应该是三大部门的高层管理人员。
墙上大屏幕的画面分成了好几部分,每一部分都是一个视频通话。杨岁一眼看过去,注意到了伊万还有其他行动部部长。
迎宾人员将杨岁带到他的位置上,左手边就是吴垠,右手边是燕廷,再往右是徐白。
这次会议并没有搞那么多复杂的章程,杨岁刚一落座就问道:“二七是什么?我只听说过头七。”
“二七是指人死后的第14天,又称小七,亲友不来。在二七这一天,民间传说中死者已经到了鬼门关,为了防止恶鬼欺负死者,入殓的时候需要怀揣七包纸灰,将纸钱贿赂恶鬼,才能平安过关。”
吴垠简单给他科普一下,随后便直奔主题:“董园园在6月14号因车祸死亡,6月21号,也就是头七那天,她出现在诡影树事件当中。”
“诡影树事件过后,董园园消失不见,再无踪迹。我只能以民间习俗为突破口,猜测她会在二七这天再次出现。”
燕廷补充道:“事实上,我们在这七天内,调用了全球所有摄像头,并加上了人脸识别系统,只要董园园出现,就会第一时间发出警报。”
“可截止到现在,董园园仍然没有出现。她大概率会在今天出现,我已经让全国所有快速反应小队待命了。没有任务的全体待命,有任务的一队去处理,二队待命。”
“考虑到我们对这次事件掌握的情况太少,以免董园园出现在国外。我联系了其他各国的行动部部长来配合这次任务。”
“你们这是布下了天罗地网啊。”杨岁感叹道。
燕廷看了一眼吴垠,使了个眼色。吴垠会意,对杨岁说出了请他来的目的。
“我们现在对董园园几乎是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死而复生,且具备一定程度的认知修改能力。她的诡异能力,以及处罚方式,我们一概不知。”
“现在与死而复生后的董园园接触过的人只有你。所以我们想请你今天委屈一下,耐心等待董园园的出现,并参与收容。”
杨岁往后一仰。
“那我就在这里等着呗。不过你们确定董园园今天会出现?”
“不确定。”燕廷的回答没有任何自信,“我们对她一无所知,只是猜测,她可能会在今天出现而已。”
“我们查了她的出生到死亡的所有档案,普普通通没有异常。现在趁她还没出现,能麻烦你能稍微讲一下诡影树事件当中的她吗?”
杨岁刚开始回忆,那张恐怖阴森的脸就立即跳了出来。
“她妆化的瘆人。诡影树事件中她也没说过话,哦不对,好像说过话,她说她们是来这拍照片的。”
燕廷从面前厚厚的一沓文件抽出一张纸,“我们调查过了。陈言是个业余摄影师,在校内还加入了摄影社团,董园园因为长相较好,一直是她的模特。”
“刘安然是陈言的助手,齐莹也确实是专业化妆师。我们查了他们四个人之间的聊天记录,他们确实有准备拍恐怖向照片的计划,并且是在6月14号,也就是董园园死前就开始准备了。”
燕廷说的口干舌燥,端起水杯喝了口水。他的面前还有厚厚一沓文件,刚刚只是把一张纸上的情报给杨岁总结了一下而已。
杨岁托着下颚想了一会儿,道:“那个陈言说,他们拍的照片还有背景故事,好像是批判封建陋习的。”
燕廷知道杨岁想表达什么意思。
“你认为这又是一场叙述性诡异?我们看过他们的故事了,从第一版看到第七版。没发现和本次事件的关联。”
说着,燕廷找出了七版故事,递给杨岁。
杨岁接过来,调整好角度,让胸口的摄像头对准了纸上的故事,一秒钟翻一页。
“这……”
其他人都看呆了。
太岁这样就能看清字吗?
量子速读?
太岁看不清,但陆渊能看清啊。
陆渊花了大概一分钟处理了一下,给出了回答。
“没问题。确实和那次事件无关。”
燕廷见杨岁翻了一下后就把故事放到旁边,以为他是不想看,便没多说什么。
杨岁挠了挠头。
“这也无关,那也无关,那到底和什么有关。”
一个行动部人员举手发言道:“董园园和陈言的聊天记录显示,他们两个之间存在某种暧昧关系。但经过我们的反复调查和分析,应该是董园园喜欢陈言,也就是我们俗称的单相思。”
在场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怎么就分析上感情了。
杨岁向那人投去了赞许的眼神。
“厉害啊。通过聊天记录居然能看出单相思,学心理的?”
“没。学物理的。”那人也知道自己的分析有点偏离主题,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学物理的怎么变成感情大师了?”
“上大学的时候追过两年女生。”
“……”杨岁不说话了。
这哥们是当过两年舔狗啊。
合理了。
燕廷虽然不觉得这个情报有什么用,但还是拿笔记了下来。
一直没说话的徐白发言道:“头七是回魂夜,董园园的魂魄归来符合民俗。二七是死者到了鬼门关,从民俗上来看,董园园没道理出现。”
事实上,徐白并不想参加这次会议,因为他很忙,并且他不认为董园园会在今天出现,他甚至认为董园园不会再次出现。
丧葬习俗当中,只有头七是回魂夜,其它都是越走越远,直到往生。
燕廷一脸无奈,“没办法,我们对她了解的太少了。已经找她七天了,只是今天格外重视一点。”
“根据太岁提供的情报。诡影树事件中她表现的和活人没有区别。人也不是她杀的。如果抛开死而复生这一点,那她就和正常人没有区别。”
“是这样的。除了长得吓人。”杨岁主动给燕廷站台,还顺便补充了一点。
“当时我的诡异探测器探测到了诡影树,但没有探测到她。”
吴垠揉着脑壳,非常头疼。
董园园这场事件最棘手的点不在于她干了什么,而是她什么都没干。
一个藏在暗处,对其一无所知的诡异可比一个摆在明处的诡异要危险太多。
未知才最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