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阴气不可能凭空出现……必有源头。”
庄元心中一动,借着身上隐匿法器之效,四下查看。
没多久,终于在另外一个院子里找出了阴气的源头。
赫然是一口古井,丝丝缕缕的阴气正随之散发出来,消散于四周。
井口边缘,隐隐有光芒闪烁。
“这口井……”
疤脸男人靠近古井,打量片刻,眉头紧锁:“居然被人布置了阵法。”
“想不到,那鬼修还精通阵法禁制之道。”
身在井边,他能感觉到古井里面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在酝酿,在翻腾。
而且这股气息所给他带来的压抑感觉,跟当初第一次来时候的感觉一模一样。
庄元现在这具分身论实力不强,但也有一身不下于白猿山朱平的实力。
能让他感觉到危险,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虽找到了怪异源头,但庄元依旧眉头紧皱。
这古井已经被人布置了阵法和禁制。
他若出手,哪怕是本尊出手,恐怕也会弄出许多动静来。
毕竟他不是什么阵道宗师,这井中的阵法能以力强行破开,却不可能轻易解开。
“想要破开这井口的阵法,不惊动裴府的人是不可能的。不过……”
庄元心中念头转动,看向了地上的一些未曾清理干净的黑红血迹,估计是是有人想要破开阵法,进入古井,反而被害所留下的痕迹。
他目光渐深:“这里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相信某些人应该比我还要着急。”
另一边,裴府的某处房间里,聚集着一些人。
一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人身居首位。
中年男人气度不凡,皮肤白皙,目光明亮,坚定,更有一种饱经世事的沧桑之感。
此人便是裴家之主,裴云城。
在裴云城的左手下座,是一绝美女子,面容端庄高贵,不施粉黛。
一双精致的脸蛋冷淡而漠然,一双眼睛如冰山上融化的清泉一般清澈、纯净。
右手边,却是一名模样俊郎的年轻公子模样。
这人衣着普通,无有佩饰,身上自有一股干净、清新的气息。
尤其是一双眼睛。明亮,纯粹,似拥有能看穿人心的魔力,令人望之便觉不凡。
在他左手边的茶桌上,放着一口剑,剑柄淡黄,剑鞘苍翠,看起来古意俨然。
除此之外,房间里还有其他几人,各个不凡。气息或浑厚、或缥缈、或凶悍,皆非易于之辈。
“各位,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看到了吧,不知可有解决的办法?”
裴云城一扫众人,询问道。
在座的众人,除了大女儿裴蓉外,剩下的,皆是裴府培养的高手,或高级供奉,门客。
身为家主,裴府的一应大小事情皆瞒不过他,后宅中的异常他也早已知晓。
后宅中住着不少家眷以及下人,本来刚开始还只是有人做些噩梦,生了点风寒之类。
这自然不会有人在意。
但是后来有下人声称在夜晚经常见到一些可疑的鬼影游荡,甚至一个个身体变的越来越虚弱,体弱多病,后来大女儿裴蓉更是意外遭袭受伤。
这就引起了府中的重视。
但他派人查了一个多月,用了各种手段,甚至连掘地三尺,也没能发现什么。
只好让一些家眷搬离出去,命令其他人暂时不得靠近后宅。
情况这才好了许多。
可就在昨天,这后宅的一口古井再次出现了异常,开始冒出丝丝缕缕的阴气来。
府中一名性子火爆冲动的门客,趁着今天中午日头最高,阳气最盛之时,本欲进入井中一探。
没想到不小心触碰到那井中的禁制,几道妖蟒般的黑气飞出,将其捆住,轻易撕扯的粉碎。
发生了这种事,显然已经无法再置之不理。
见家主询问办法,几人纷纷看向一个身量矮小,面色枯黄的老者。
这老者虽貌不惊人,一身修为也不甚多高,却是府中唯一一名涉猎阵法、禁制的高人。
老者全名葛耕,也被人尊称作葛老,要说在座的众人里面,谁能看出那古井的门道,大概也只有他了。
“让诸位失望了。”葛老苦笑不已:“老夫是有一点小本事。寻常风水、聚灵、养气这类小阵倒还好,可那古井明显是一位阵道高人所留。”
“老夫也看了,那口古井上的禁制精奥复杂,晦涩难明,而且杀机四溢,分明是蕴含某些可怕手段。上面的禁制不要说破开,老夫看都看不懂。”
裴云城微微摇头,似有些失望,又看向其他人。
“南柯寺的几位高僧中,有一位大师精通阵法之道,不如……”有人提出办法。
还未等他说完,另一个叹道:“前些日子南柯寺发生的事情你应该知道,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那几位高僧哪里有空过来。”
众人默然。
一个月前的赏莲法会事件,众人也都有所耳闻。
他们这些人任何一个出去,跑到江湖上,都是了不得的大高手,大人物。
可跟赏莲法会上那些高人比起来却相差太远了。
当时的赏莲法会,有诸多三阶高人在场,当真是三阶满地走,二阶不如狗。
据说南柯寺的无花大师,以及大明寺的叛徒玄慧和尚,这两位三阶高人,在这场变故中被人所杀。
甚至就连传说中的四阶鬼仙也都现身,这在众人看来,简直不敢想象。
他们这群人里,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家主裴云城右手边的年轻公子哥。
此人名叫乔清衫,师承剑术大师荀轻竹,剑术超卓,修为到了先天武师第三关——换血的地步。
“要不我去请龚长翁,此人师承小贡山,于阵法一道也颇有钻研。”
有人灵机一动,提议道。
当即有人否决:“不妥,恕我直言,龚长翁此人阵道造诣虽高,但和葛老其实相差不大,就算请来,估计也是白费功夫。”
“那……以力破阵如何?”
有人打算另辟蹊径。
“没用的,我昨晚已经试过,全力催动剑法也没能破开上面的禁制,我怀疑除非三阶出手……否则根本无法破开。”乔清衫缓缓摇头,声音平静。
听到这话,房间内再度陷入了沉默。
乔清衫此人剑术天赋极佳,年龄不过三十有五,剑法已修至登峰造极,挥洒自如的境地。
甚至传闻已经凝练出了一缕剑道真意。
是众人里面修为最高,实力最强之人。
连他都这么说,那他们谁还能破得开。
难道非要去请一位三阶高人?
凭着裴家的面子,这样的人物倒也不是不能请来。
可三阶不是大白菜,就算要请,首先也得找个知根知底,认识的人才行啊!
不认识的,先不说自己放不放心,谁会给你这种面子?
“不如,断无极此人如何?”
裴蓉忽然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