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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这个大大的衣橱中间的门里,正对着还有一道暗门。

推开暗门以后就是一间带有卫生间的大卧室。

卧室里,里侧靠墙,有一张两米长两米宽的大床,龙凤雕花的床栏上,有荷粉色的沙帐,高挽在凤首金钩上。

暗窗一扇,在对面南向的墙上,窗台下是壁橱式的供暖,刷着乳白色的漆。暖气给的很足,让整间屋子热乎乎的,本来就喝了不少药酒还穿着冬装的张舒俊感觉,在这间屋子根本待不住。

卧室里除了那张看起来颇为古雅的高床以外,还有一套案几,靠窗放着,上面有一些翻开的书册,和一盏带着米黄色灯罩的暖光玉兰花造型的台灯。

整间屋子里有一股淡淡的熏香气息,很好闻,很安神。给人一种温馨恬美的感觉。

在左手边的一角,有一道磨砂玻璃门,里面应该就是卫生间了。

张舒俊试着一拉,果然是一间做了干湿分离的卫生间,里面还有一个大大的浴缸,足以让两个人在里面一起泡个热水澡。

难怪在刚进外边屋门的时候,感觉格局别扭,原来是里面别有洞天。

张舒俊没好意思打量,这个充满了女性气息的小套房,尤其是卫生间的一个小木桶里,还泡着几件独属于女性的贴身小衣服,外边卧室的床上,还放着一件略带透明的象牙白带粉紫色绣花的睡袍。

在水盆里洗净了双手,就匆匆的走了出来。

来到客厅软椅旁,坐到地面铺着的提花地毯上,示意半倚在贵妃榻上的袁媛,把自己受伤的腿慢慢伸直。

“感觉怎么样?”

“嘶……还是挺疼的!”袁媛稍微一动,刚刚坐直的身子就是疼的一抽,深吸了一口气,脸蛋都皱到一起去了。

“那,我先帮你把鞋子脱下来吧,这样好揉一点。”

本来想着要是问题不大的话,直接给袁媛推揉正骨的张舒俊,只能先去掉妨碍他用劲儿的靴子了。

这样也能更直观的了解伤处的伤情,掌握好用劲儿的力度。

袁媛皱着脸点点头,“嗯!那就麻烦你了。”

张舒俊往前坐了一点儿,轻轻的抬起袁媛的右腿,又动作轻柔的慢慢的把修型包腿小鹿皮短靴脱掉,露出来了已经微微肿起来的脚踝。

可能是因为靴子里面,垫了吸潮吸汗的软垫,袁媛已经走了一天路的脚丫竟然没有什么汗湿的气味,软乎乎的带着热气。

可能是因为疼的,也可能是因为第一次被别人握住自己的脚部而紧张,袁媛两只脚的脚趾都紧紧的往回直扣,全身都好像变得僵直了。

还没等张舒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脚踝,就感觉到了那股紧绷的力道。

“嫂子,你这样绷着劲儿,我可没法给你做正骨啊,放松一点儿,别紧张,不会疼的,一会儿就好。要不然你越绷着劲儿,你的筋就越疼,放松一下,对,要不然你做个深呼吸,来,这吸气,呼气,对了再吸……”

袁媛被他的声音一引,随着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抽空还问了一句:“真的行吗?”

张舒俊的语气轻柔而肯定:“肯定行啊,来,再做两组,你看,这样啊,吸……”

张舒俊嘴里安抚着袁媛,手上趁着她的注意力,被他特意加沉了一点语气,变得更有磁性的说话声音吸引住,并且不自觉的随着他的指挥而做出动作的时候,手上已经悄悄地,分别握住了脚底和脚踝上一点的小腿肚。

在她还来不及防备的情况下,动作轻盈而迅捷的转了两圈,随着“咔”、“咯噔”两声,就这么一捏、一拉再加上一推,简简单单的几个动作,被扭伤的脚踝骨已经完成了复位,连带着有些扭转的脚踝外侧韧带也被重新捋顺复原。

虽然外边的肿胀看着还没有消,但是里边的扭伤已经痊愈了。

整个流程,简直是一种艺术,堪称行云流水,袁媛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只觉的自己的小腿,被张舒俊有力的大手用力一捏,加上脚踝部位,那伤骨被复原时候的一点扭痛,刚刚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啊!好疼!”一下子整个身子都彻底的躺到了贵妃软榻上。整个玲珑的身姿,完全被凸显出来。

等她用胳膊一撑,从榻上再坐起来,就看张舒俊已经拍拍手,站起身来了。

“行了,嫂子你现在试试看,还疼不疼?”

袁媛嘴里还嗔着呢,“怎么不疼?你刚才那么大劲!”说着还将信将疑的把直筒裤挽起来一截,露出了刚刚被张舒俊捏握住的小腿,“你看,都青了,能不疼吗?”

张舒俊也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尽量的收着劲道了,还是出了这么个事儿,只好陪笑道“抱歉抱歉,平常一个人习惯了,没注意到力道,没弄伤你吧?”

袁媛一看他那囧样,也知道他不是故意的,何况人家还帮自己治伤呢,也没有刁难,只是用自己的手轻轻的揉了揉青紫的地方,“没事儿,就是你以后,真的得注意点,尤其是对女孩,可不能这样鲁莽,要不然,哪个女孩敢和你好啊!”

张舒俊觉得自己理亏,况且也知道这嫂子没有别的意思,说这话也是真心为自己好,连连点头,“是是是,以后一定注意。那,嫂子,你先试试看,伤好了没有?要是不行我再帮你揉揉。”

袁媛闻言,试着转动了一下脚踝,除了有点酸涩胀痛的感觉,倒是真的没有了刚才那种疼痛的感觉。

袁媛惊喜的说道:“诶?还真是好多了,就是还有点酸疼酸疼的。”

张舒俊为了弥补刚才的失误,就蹲下身子,重新握住了这只转动的小脚丫。

“可能是刚才还没有治好,那我再帮你揉揉,要是有什么不适,你就直接告诉我。”

袁媛顺从的应了一声:“嗯!”

张舒俊左手握住袁媛温软的右脚,右手轻轻的按住脚踝,动作轻柔舒缓的按揉了起来。

可是不同于刚才的时候,袁媛因为被紧张的情绪和疼痛的感觉分散了注意力,触感没有那么敏锐。

而现在的注意力,可是全都集中到了一点,再加上,此刻的足踝,已经没有了那股强烈的痛感。反而是作为一个女人家特别私密而敏感的部位,被人这么拿捏按揉,突然就像是被一股微弱的电流打到,从脚心直窜到自己的心窝窝一样。

一股酥酥麻麻地感觉,让人忍不住身子发酥,发软。

甚至就连刚才好像被痛觉,死死压抑住的汹涌酒气和朦胧的醉意,也被那一揉一按,给重新勾动起来,在胸腹间翻涌,在气血里流动,冲的人脑袋晕晕的,意识蒙蒙的。

还包括着一种,被久久埋藏的,灵魂深处的悸动和渴望。

就像一股股春潮,从高高的雪山是被春风春日,一点点的慢慢融化,化作清波,翻涌荡漾着,汇成河流,奔涌向长江大海。

魂儿好像在云间飘着,在大海里摇着。

身子好像被地火烤着,被热气熏蒸着。

身上穿着的羽绒服,再也穿不住了,被她一把脱下,扔到了一旁的软椅上,里面套着的桃红色绣花紧身保暖衣,完美地勾勒出她那曼妙动人的曲线。

嘴角也忍不住的发出了惹人遐思的轻吟,“嗯~”

低着头,专注于手上的推拿动作的张舒俊,感觉到了上面袁媛的动作,又听到了这听起来就像是因为痛楚而发出的呻吟声。

本来还以为是自己又出了什么差错,没想到一抬头,却发现了这让人心旌摇曳的动人一幕,和她那一双醉意朦胧,春意盎然,令人夺魂摄魄的凝波桃花双眸。

张舒俊赶紧松开手,站起身就走:“嫂子,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可是已经情动如潮的袁媛,好不容易才有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来到自己身边,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掉?

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一把拉住了张舒俊的手,就往里边的卧室走去。

饶是张舒俊那么强大的体魄,都被她扯的一个趔趄,站立不稳,跟着走了两步。

“嫂子,这样不行,我……”张舒俊踉跄了一下,赶紧站稳脚,止住了被扯着的身子。开口阻止道。

“别叫我嫂子,我和他从来都没有成为夫妻,我有自己的名字,我叫袁媛,乳名玉瑶……”

袁媛被张舒俊这一停顿,一扯,往前走的步子一下子被扥了回来,扑到了张舒俊的胸前。

袁媛顺势把手一环,紧紧的箍住了张舒俊的腰,让自己的娇躯,紧紧的贴着他。

张舒俊还要用手去推开,这个莫名其妙的对自己产生感觉的女人,却听到了袁媛泫然欲泣,饱含了委屈和幽怨的话语。

是啊,在这镇子里,别人都只知道叫她小李媳妇,好像真的是从来没有人在意,她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有着自己的思想,自己的爱好,自己的生活,更有着属于自己的名字,和人格。

可是自从他回来以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只听到别人叫她“小李媳妇”,没有一个人称呼她的本名,好像她只是那个早已经死了的“小李”的一个附属品,或者还有难听的,就说她是个“丧门星,小寡妇”。

就连他也只出于尊敬,叫她“嫂子” 哪怕他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小李,究竟多大年纪,这个“嫂子”又究竟芳龄几何。这何尝不是在下意识中,也把她当成了那个“李家”的附庸了吗?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她的芳名,是袁媛,还有一个乳名,叫做玉瑶。

看着那含情脉脉的剪水双眸,听着那包含蜜意的柔声细语,张舒俊沉默了。

橙黄柔和的灯光下,佳人杏眼含春、桃腮飞霞,眼神幽怨中带着深切的祈盼,让人不忍拒绝,唯有爱怜。

张舒俊还是轻轻的用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稍微的推开一步,然后看着她失落而黯淡的目光,沉声说道:

“袁媛,我嘴比较笨,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但是,我希望,你自己多多爱惜自己,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做让自己后悔的事。”

袁媛惨然地一笑:“原来,你也是嫌弃我的吧?你也以为我是个放荡的坏女人,你也以外是我克死了李海潮?也怕我这个小寡妇,丧门星,对吗?”

袁媛水汪汪的桃花眼角,豆大的泪珠扑簌簌的落下,打湿了贴身的桃花红的保暖内衣,也打湿了地上的羊绒毯。

“不是,我……”一向以文采风流自诩的张舒俊面对这番景象,不禁有些束手无策,想当初但盈在的时候,对付他的最大的杀伤性武器,就是那眼里流下的一颗颗的金豆豆。

伸手手,温柔的拭去袁媛眼角的泪痕,“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你先别哭啊!我……”

袁媛被他那笨拙而温柔的动作,真切又窘迫的神情逗的破涕为笑。

眼睛里还有着莹润的泪滴,嘴角却浮起了笑意。

被酒意熏染的虽然还有些干裂,又带着一点莹润的丹唇一嘟,“啵”的一下,吻住了张舒俊的厚唇。

带着酒香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整个房间好像都被这酒气熏染的分外醉人。就连温度都升高到宛如盛夏一般火热。

看得出来,袁媛的吻虽然主动而热烈,却是十分生涩,只知道紧紧的和同样透着酒香的张舒俊的双唇紧紧的贴合,呼吸也是急促而热烈。

那紧紧贴在一起的胸脯间,响动着“砰砰”的心跳声,像两面激越的战鼓,在催动着向对方发起一场激烈的战斗。

厚实的外套被扔到了地下,一双妙手伸向了腰间。

随着“咔哒”一声带扣的解开,两个纠缠的身影移动到了卧室。

桃红绣花的紧身塑型保暖衣、月白色的含绒衬衫……一件件衣物落下,在这温暖的卧室里,随着一声惊呼,两个人彻底的融为了一体。

窗外吹过今年最后的一股寒风,而室内,已经布满了春光。

“啊~轻一点,好痛。”

……

阳关一夜春风度,小径明朝羡红花。

谁家频吹玉妃引,却怨浪子不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