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日子以来,曲清言可谓是忙得不可开交,整日里跟着司马铮四处查案,几乎是脚不沾地,连喘口气的工夫都很少有。不过,她这一番辛苦倒也没有白费,在查案的过程中确实收获不小。
只是,她的这些一举一动,并没有瞒过远在千里之外的父亲。父亲向来牵挂着她,知晓她卷入这复杂又棘手的案件之中,心中满是担忧,接二连三地给她寄来劝阻的信件,希望她能置身事外,莫要再继续冒险了。
曲清言看着那些满含关切与担忧的信件,心中很是无奈,她知道父亲是为自己好,可她重生一世,必须要改变他们父女凄惨的命运,她又怎能轻易退缩?
最后也只能无奈地提笔回复,在信中尽量安抚父亲的情绪,让他不要太过担心自己。
“小姐,太后病了,正在广寻名医。”绿柳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端着茶盏,一边将茶盏轻轻放在桌上,一边赶忙向曲清言禀报这最新的消息。
曲清言听闻此言,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中透着一丝复杂的神色,喃喃自语道:“命运的齿轮,最终还是转动了。”
前世,太后重病,曲芯竹仗着有空间神水,轻而易举的治好了太后,也正因如此,她得到了太后的看重,在这宫中乃至整个朝堂之上的地位都水涨船高,愈发地顺风顺水起来。
如今,那原本属于曲芯竹的吊坠空间,已然被她捷足先登占为己有了,而曲芯竹那边,又有了那狗系统的相助。
曲清言却并不担心,那个向来精明、从不吃亏的小幺儿,又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帮曲芯竹?怕是又要让曲芯竹拿气运相抵吧,毕竟那狗系统向来是唯利是图,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用过了早膳之后,曲清言利落地换上了一袭白衣,那身装扮衬得她身姿挺拔,颇有几分翩翩公子的潇洒气度。她整理了一下衣衫,便准备出门去了,心里还盘算着今日查案又能有什么新进展。
就在这时,绿柳又递过来一封请帖,说道:“小姐,这是前门刚收到的离王府的帖子,离王府前来报信的小厮说,离王侧妃顾念着和小姐的姐妹情,想要和小姐您一叙。”
曲清言只是匆匆一瞥,眼中闪过一丝寒意,随手便将帖子扔在了桌子上,语气冷淡地说道:“不用管她。”
黄鼠狼给鸡拜年,曲芯竹请她过去,指不定又憋着什么坏心思,这场鸿门宴,她可没那闲工夫去赴约。
话落,她便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未几,曲清言已然抵达大理寺,抬眼便瞧见了早在此处静候的司马铮。
司马铮见她前来,遂开口道明今日查案的去处。
曲清言闻听此言,不禁微微一怔,心下暗自感慨,这当真是无巧不成书。
“言清,怎么了?可是有什么不便之处?”司马铮刚刚言明今日他们要前往离王府走一趟,便瞧见眼前的少年神色间浮现出一抹耐人寻味之意。
曲清言赶忙摆手,“并无不便,只是听闻离王府于今日大摆宴会,广邀众多世家公子与小姐,你我二人这般前去查案,恐怕会冲撞了那些宾客,显得有些唐突。”
“这倒不必担忧,离王府此前专门给我递了帖子,你我二人权且当作是今日去赴宴的,想来旁人也不会有所非议。”司马铮考虑得极为周全,事先便料到或许会出现这般情形,因而早早备好了说辞,神色安然地娓娓道来。
“既如此,那在下恭敬不如从命。”曲清言见状,便拱手行了一礼。
“你我二人相交已久,何必如此多礼客套。”司马铮笑着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头,而后便迈着大步朝着外面行去。
曲清言敏锐地察觉到暗处有风声簌簌作响,她目光一凛,忙用眼神制止,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
二人策马疾驰,不多时便已至离王府门外。
只见此刻王府门前车水马龙,一辆辆华丽的马车排列有序,众多家丁奴仆穿梭其间,端的是一派热闹非凡、门庭若市之景。
司马铮勒住缰绳,翻身下马,抬眼环顾四周这般热闹景象,不禁面露诧异之色,口中喃喃道:“未曾料到,今日前来赴约之人,竟如此之多,当真是令人咂舌。”说罢,他微微摇头,似是对这趋炎附势的场面颇感无奈。
曲清言也随之轻盈跃下马来,听到司马铮的话语,笑笑却没有说话。
这段时日,墨离在朝堂之上大放异彩,风头无两,其才华谋略皆备受瞩目。
如此一来,那些想要攀附权贵、谋求利益之人,自然会如过江之鲫般纷纷涌来,试图与离王府搭上关系。
这朝堂内外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便是如此现实。
二人正准备抬步迈入离王府,突然,背后传来一声充满惊喜的呼喊:“言清,你也来了!”
闻声回头,只见几位皇子步履匆匆地大步走来。
刹那间,齐刷刷的请安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参见八皇子,九皇子,十二皇子。”
言清和司马铮立刻停下脚步,恭敬地走上前,向几位皇子行礼问安。
墨熠焱却满脸神秘地径直走到曲清言身前,压低声音说道:“言清,听闻你这段时日一直跟随司马大人查案,想必惊险刺激得很。要不也捎上本皇子?本皇子绝非吹嘘,有我加入,定能让你们如虎添翼。”
“此事,您还是询问司马大人吧,在下实在做不了主。”曲清言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将这个难题丢给了旁边的男人。
司马铮拱手,言辞恳切地说道:“十二皇子,查案之事绝非儿戏,您身份尊贵,怎可与我等粗人一同涉险?”
“司马大人,你这就有点瞧不起人了,本皇子……”墨熠焱被下了面子,有些不高兴了。欲要再辩驳一番,却被身旁的两个哥哥拦住了。
“十二皇弟切勿莽撞行事!”墨泽淼神色严肃地呵斥了他一句。
墨熠焱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