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那是一种对兄弟情义的执着,尽管这种执着用错了地方。
警察甲轻轻叹了口气,他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山鸡哥的想法,在江湖中,兄弟情义有时候确实会让人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但他深知法律的底线不能被突破:“山鸡哥,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现在这个社会是讲法治的,不是你们江湖上那种快意恩仇的地方。”
山鸡哥沉默了一会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乎有那么一瞬间他也在思考自己的行为是否真的正确,但很快那股仇恨又重新占据了上风:“我知道我现在在你们眼里是个罪犯,但我不后悔。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找祁同伟算账。”
在医院这边,祁同伟拖着疲惫且伤痕累累的身体回到了病房。小儿子看到爸爸回来,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哭了起来:“爸爸,我好害怕。”祁同伟紧紧地抱住儿子,心中满是愧疚:“儿子,别怕,爸爸在呢。是爸爸不好,不应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
梁璐看着父子俩,心中五味杂陈。她知道这个家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而这一切似乎都源于祁同伟过去的那些事情。当祁同伟提出要为山鸡哥写假释申请书时,梁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他说:“你疯了吗?山鸡哥是罪有应得,他差点害了我们全家,你怎么还想着帮他假释?”
祁同伟一脸疲惫地坐在床边,眼神中透着无奈:“我知道他罪有应得,可是我把他送进监狱,他的那些兄弟在里面也确实因为我遭受了很多。我不想我们家一直生活在这种仇恨的阴影下,我想试着化解这段恩怨。”
梁璐气愤地在房间里踱步:“你这是在引狼入室,你以为他出来会感激你吗?他只会变本加厉地报复我们。”
祁同伟摇了摇头:“我会和他好好谈的,我相信人都是有感情的。我想给他一个机会,也给我们家一个安宁的机会。”
梁璐看着祁同伟坚定的眼神,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心中充满了担忧和不安。她不知道这个决定会给家庭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她也明白,这个家已经经不起太多的折腾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祁同伟一边照顾着家中的儿子,一边为山鸡哥的假释申请四处奔走。他找了很多当年的证人,试图证明山鸡哥在狱中已经有了悔改的表现。而在这个过程中,他也了解到了更多山鸡哥和他兄弟们的故事,心中的愧疚感愈发强烈。
山鸡哥在警局里,依然态度强硬,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也开始思考自己的未来。他知道,即使再次出狱,他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江湖上混了。他想起了在港台的那些日子,那些打打杀杀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心空虚的生活。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家人,多年的牢狱之灾,让他的家人承受了太多的痛苦。
在警局的拘留室里,山鸡哥独自坐在角落,周围的寂静让他有了更多时间去回顾自己的一生。那曾经在港台街头呼啸而过的日子,兄弟成群,看似威风八面,实则是在刀口上舔血。每一次的斗殴、每一笔的非法交易,都像是命运埋下的一颗颗不定时炸弹,最终将他和兄弟们炸得粉身碎骨,送入这冰冷的铁窗之内。
他想起了年迈的母亲,在他入狱后那日渐憔悴的面容,还有那原本活泼的孩子,如今眼中满是对他的陌生与畏惧。这些画面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他开始意识到,这么多年的江湖生涯,他失去的远比得到的多。然而,仇恨的种子在心中扎根太深,让他难以轻易放下对祁同伟的怨念。
祁同伟这边,在探寻山鸡哥狱中情况的过程中,越发觉得自己当初的做法虽然是依法行事,但也过于冷酷。他看到了山鸡哥那些兄弟背后破碎的家庭,听到了他们在狱中对家人的思念与忏悔。这一切让他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矛盾之中。他深知,一旦山鸡哥再次被仇恨蒙蔽双眼,他的家庭将永无宁日。但他也不想让仇恨继续延续,让更多的家庭遭受不幸。
梁璐却始终无法释怀。在她看来,山鸡哥就是一颗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只有将他彻底铲除,才能确保家人的安全。“祁同伟,你不能心软。这个山鸡哥太危险了,为了孩子,为了我们这个家,他必须被判处死刑。”梁璐眼神坚定地说道,她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然。
祁同伟皱着眉头,无奈地看着梁璐:“人已经被抓起来了,法律会给他应有的制裁。我们不能被仇恨冲昏头脑,冤冤相报何时了?”
梁璐激动地走近祁同伟:“你不懂!他的存在就是对我们家庭最大的威胁。你看看大儿子还在病床上,小儿子也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如果他再次出来,我们怎么办?”
祁同伟沉默了,他理解梁璐的担忧,但他也希望能给山鸡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会和他好好谈的,我相信他经历了这么多,也会有所改变。我们给他一个机会,也是给我们自己一个机会。”
梁璐冷笑一声:“你太天真了,祁同伟。像他这种在黑道混了多年的人,怎么可能轻易改变?”
两人的争吵声在房间里此起彼伏,气氛紧张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而此时,医院里大儿子的病情虽然逐渐稳定,但仍需要长时间的康复治疗。小儿子也变得沉默寡言,家中的阴霾久久不散。
在警局里,警察们也在深入调查山鸡哥的案件。他们发现,山鸡哥在狱中虽然起初态度恶劣,但后来确实有了一些转变。
他开始参加狱中组织的一些教育课程,学习法律法规,并且还帮助狱警维持秩序,阻止了几次狱中斗殴事件。这些情况让警察们对他的量刑也有了更多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