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宛若一记重锤砸在了伊维斯塔的心上,他从未像此刻这般失控暴怒过,又在短短了几秒内彻底被冷静冰封。
他恶狠狠的放下一句狠话:“我不同意!就是不行!”
撂下这句话,子桑夭夭只听到一阵渐行渐远又特别急促的脚步声。
奥古斯都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任何事情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中,甚至连调笑的语调都未曾改变。
“哎,你的第一监护人自己气跑了~”
子桑夭夭:“……”
“我听到了。”
她抬手按按眉心,有些头痛。
她对伊维斯塔的印象一直都是纨绔风流,傲娇腹黑的小狐狸游戏人间的模样。
如今这般,有些彻底打破了她对狐狸的刻板印象。
她都快忘了,狐狸可是能在15岁就继任执政官职位,仅靠一人的拼劲儿与狠劲儿,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颠覆皇室规则的狠人。
但这狐狸内心也是变扭脆弱的要死,属实是高攻低防。
特别在感情上,极度缺乏安全的抖爱慕小狗。
这会指不定在哪偷偷哭鼻子呢。
子桑夭夭舒了一口浊气,相比于半生不熟的奥古斯都,她还是更关心自己的小狗。
“皇储殿下,我先替伊维斯塔道歉。”
奥古斯都听她这语气,就知道这次她又选择了伊维斯塔。
心中郁结一瞬,很快就自己解开了。
他倒是难得正经一点,“哦,神女殿下我可是很小心眼的。”
子桑夭夭:“一个亲亲。”
奥古斯都尾音往上挑了一下:“就一个?”
子桑夭夭:“两个。”
奥古斯都像是服软一般:“好吧,那看在两个亲亲的份儿上,本殿就不和他计较了。”
“毕竟以后都是一家人,要侍奉一个妻主的兄弟,闹得太僵也不好。”
“怎么样,亲爱的,我够乖吗~”
子桑夭夭听了他的话忍不住嘴角直抽,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好了,不跟你闹了,我替狐狸请个假,加入总务院的事情,我会考虑,有时间在详聊。”
奥古斯都收敛了语气,难得正色说:“亲爱的,你知道的,伊维斯塔这个月和上个月的请假量已经眼严重超标了。”
子桑夭夭:“和你约会一天。”
那边沉默了好几秒,最终还是率先认输:“哎哎,好吧,好吧。”
子桑夭夭得到了满意的结果,这才舍得给颗甜枣:“好了,你明白我的心意的,先不聊了,下次见。”
说完她就主动挂了电话。
另一边站在总务院后墙上的奥古斯都听着通话挂断的提示音,愣了好久。
好半晌才嗤笑出声,这算什么?
挂蜜引蝶?欲扬先抑?
真拿他是挂块肉就能勾着溜的鹰呢?
嗤,他还真是。
奥古斯都烦躁的揉了揉头发。
实力太强,就总会让人下意识忽视他们的付出。
奥古斯都就属于那类人。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夸赞他,认可他。
认为他就是天生的君主,他就该优秀,就该强大。
可谁又知道他私下里又付出了多少,谁又在乎。
太强大,太懂事,往往都是不被选择的那方。
所有人都理所应当的觉得,他会自己处理好一切事情,消化一切情绪。
或者说,他就不能有情绪。
奥古斯都点了根烟咬在嘴上,神色有些晦暗。
从小到大,每次都是独自一人承受一切。
这次也一样。
为什么偏偏这次,最烦躁。
奥古斯都将半截烟扔到地上,踩灭。
他在抽什么疯。
他不该有这种情绪,也不能有。
转身离开,秋瑟的风最是点火。
那棕黑色的烟灰,又被吹起了点点红光。
…
另一边。
子桑夭夭挂了奥古斯都的通话,犹豫了两分钟,这才给伊维斯塔打过通话。
通话铃声响了好几遍,终于在挂断的最后一秒接起。
那边传来伊维斯塔闷闷的声音,还带着些湿润的哭腔,“干嘛!”
子桑夭夭听着他的声音就忍不住轻笑出声。
以前觉得伊维斯塔贱的有趣,现在反倒觉得他娇的可爱。
她放柔了声音,带着诱哄:“我给你请了假,回家还是出去玩?”
那边伊维斯塔吸了吸鼻子,声音都透着魅,又带着服软求乖的小别扭:“回家。”
随后又补了句:“等我。”
子桑夭夭声音带着笑意:“好,我在家等你。”
挂了电话,她的肚子终于发出了抗议。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她关了光脑,屁颠屁颠往楼下的厨房走。
鱼片玉米粥煮的极其入味,软糯咸香,玉米的甜与鱼肉的鲜滑完美结合,吃着令人口齿生香。
子桑夭夭吃完又盛了一碗,想不到大虎的手艺还挺好。
吃完饭,又在她的小菜园里溜达溜达。
嗯,按照她的培养,每天浇水,小菜苗们长的都极为旺盛,绿油油的一片,看着就赏心悦目。
其实在种这片菜园子的时候,家里的那几位都不看好她的小菜苗。
偏偏她的小菜苗最争气,种的基本全活了。
之前有玄谯在,还是玄谯每天来给菜园浇浇水。
后来玄谯忙着带孩子,希格斯和伊维斯塔又是大忙人,小菜园也没人顾得上了。
是她每天通过中枢系统,关心着她的小菜园,定时让管家1号浇水,这才有了如今的喜势。
小菜苗长到这么高,可把那仨没见识的星际粗震惊的不行。
子桑夭夭越看越满意,就连后院买的葡萄架,如今都爬了半米高。
伊维斯塔回来时,就看到他的小妻主,正拿着水壶,在小菜园里悠悠哉哉的浇水。
刚才归心似箭的心,在看到后,堪堪减速刹车。
伊维斯塔想说点什么,开口就是:“哼,我是不会同意你加入总务院的。”
子桑夭夭听见狐狸的声音,连忙放下洒水壶,小跑着到他面前。
小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回来了呀,嘤嘤。”
承受撒娇暴击的伊维斯塔很没出息的软了脾气,绯色快速染上耳垂,他又连忙将目光移开,咳了一声道:“嗯,刚到家…”
跟逗小狗一样,别看凶巴巴,淋了雨,掐架输了,轻轻一哄,就丢了势,摇上了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