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羡玉自然是了解宋昭玉性子的。
知道她这是在主动认怂。
宋昭玉满脸可怜巴巴:已老实,求放过。
谢羡玉见她这样子,心里有多气也都消了。
更何况他已经琢磨过味来,这不过是个小小的误会。
谢羡玉打开宋昭玉递过来的小瓷瓶,用小手指取用了一点,在太阳穴揉开,果然感受到有股温热的药意渗入进去,缓解疼痛感。
宋昭玉收到谢羡玉信号,就知道这件事翻篇了,当即支棱起来,感觉又能上房揭三片瓦了!
“师兄,我还有些事情,就先走了哈,下次得空请你吃饭~”
宋昭玉不忘她们俩还是理应在脂砚斋待着却莫名游荡在外的“黑户”,匆匆打了个招呼就想离开。
“等下,师妹是碰到什么事情了吗?”谢羡玉叫住她,沉静眼眸里有着些担心。
他了解宋昭玉性子,如果是往常这种时候,宋昭玉肯定会想趁热打铁,顺便吃个饭什么的解开误会防止芥蒂。
今日却急着要走。
并不像是她会做出来的事情。
宋昭玉脑子里急转弯似的过了圈,脱口而出:“今天我和朋友约饭,结果她人有三急忘带善后工具,我现在急着去救她呢。”
谢羡玉:......你看我信吗。
虞怀娇微微睁大双眼,一是佩服小宋大人竟然这么短时间内能找出如此恰当的借口,二是佩服小宋大人竟然能把出恭忘带纸说得如此文雅,忍不住满眼都是小星星。
小宋大人也太厉害了吧!
谢羡玉嘴角差点没忍住抽了抽。
不过现在宋昭玉还有心情开玩笑,而不是想办法留下些线索,想来确实没碰上什么事。
谢羡玉便也没再多问,刚想摆手跟她告别,突然注意到虞怀娇手里捏着的东西。
谢羡玉视线一顿,眉心微皱,“你怎么会有宫里娘娘的东西?”
“我?”虞怀娇也有些惊讶,她先是不明所以的指了指自己,尔后看到手里捏着的东西,突然反应过来,“宫里娘娘的东西,这个吗?”
谢羡玉点头。
闻言,本来匆匆赶着离开的宋昭玉也一时间不打算走了,她微抬眉峰,显露出几分显而易见的惊讶,“宫里的娘娘?”
宫里的娘,宋昭玉最熟的也就是当今圣上他老娘,也就是太后她老人家。
其他人一概不熟,最多也就是偶尔会顺便帮着看看诊。
娘娘的东西,怎么会在这里?
“给我看看。”谢羡玉脸上凝重,伸出手。
虞怀娇先是看向旁边的宋昭玉,在宋昭玉点头后,才乖乖把手里捏着的令牌递过去,还顺便补充了下来历,“这个令牌使我们在里面走廊捡到的,附近都没看到什么人呢。”
谢羡玉拿过令牌,赫然看到上面写着个“丽”字。
他抿起唇,神情更加凝重起来,“竟然是丽妃娘娘的。”
“丽妃,怎么会是她的呢?”宋昭玉也有点惊讶起来,“她不是多年来刚怀上龙胎,如今好生将养着呢吗?”
丽妃入宫已经差不多近二十年了,一直都没有一儿半女。
直到前几个月,丽妃突然遇喜,无论是丽妃背后家族还是皇上都很看重,还专门找宋昭玉去把关过,是以她有着几分了解。
“先把这个交给我吧。”谢羡玉想到最近京城中波云诡谲,留了个心眼,想将丽妃这张令牌收到身上。
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派上用场。
虞怀娇又看了眼宋昭玉,看到她没什么反对的意思,便乖乖将令牌交了出去。
“师兄,这下我真要走了。”
看看这令牌,又想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宋昭玉脑海里似乎也有什么东西掠过,但是现在却没时间和心思去抓这种感觉,拉着虞怀娇匆匆离开。
在赶回去的路上,宋昭玉还顺便买了根粗麻绳,用作捞人工具。
脂砚斋。
谢娇刚从楼下拿到上好的千金醉,往楼上走。
今天酒楼里宾客如云,就连千金醉都有些告罄,才让她耽误不少时间,姗姗来迟。
谢娇推开楼上房间的大门。
“不好意思,下面人太多了,所以稍微耽搁了些时间......人呢?!”
谢娇神色大变。
千金醉砸到地上。
迷人酒香瞬间弥漫到整个房间的各处角落里。
谢娇整个人都慌了,她一直在楼下待着,分明没看到过两位主子离开,怎么刚回来,两个大活人就活生生不见了呢?!
“主子、小宋大人!”谢娇急急喊了几句,没有半点回应。
她又热锅蚂蚁似的在房间各处角落里翻了个遍,却是连一根头发都没找着。
“怎么会这样?!”
谢娇双目失神,巨大的愧疚感和害怕涌上心间,她嘴唇都颤抖起来,整个人都慌张到了极点。
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
就在这时。
房间大门被推开。
谢娇倏然回头,就看到宋昭玉拿着串长长的粗麻绳,带着虞怀娇走了进来。
看到她坐在地上,两人都是目露惊讶之色。
“谢娇,地上多凉呀,你快起来,休息也不要这么休息,去那里的榻上呀。”虞怀娇赶紧走过来,想把谢娇扶起来。
谢娇从愧疚失神中回过神来,哪敢让虞怀娇亲自扶,赶忙站起来,“主子,小宋大人,你们到哪去了?”
谢娇眼眶红了圈,急急跑上前两步确认两位主子都毫发无伤,才稍微松了口气,但还是满心后怕,“真是担心死我了,我也没看到你们有出去酒楼啊!”
天知道,宋昭玉和虞怀娇要是再稍微晚回来那么一会会儿,说不定她都要自刎谢罪了!
宋昭玉看了眼罪魁祸首虞怀娇。
虞怀娇眼里有着轻微的心虚,本来一时间还不知道怎么说。
突然,她想到刚刚宋昭玉是如何忽悠谢羡玉的,顿时有样学样,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小宋大人她,人有三急啊,但没带纸,然后呢我也没有纸,所以刚刚小宋大人在如厕,我为了小宋大人舍下脸皮,一间一间敲门要纸巾呢,所以耽误啦!”
眼眶红红的谢娇:??嘎?
宋昭玉本来在喝茶,想润润已经干得冒烟的嗓子,闻言猛地咳嗽起来,喉咙反而更干了。
但此时宋昭玉也顾不上这些。
她惊恐抬头。
不是,娇娇你这傻孩子天天好的不学都在跟她学些什么东西??
而且怎么就在这方面莫名其妙的领悟力很高还添油加醋更加能胡说八道了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