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安鸿盛终于开口道,“这还真是巧了,草民就是白马书院的,也不知是哪位同僚犯下如此糊涂之事......”
话音落下,却听顾夫人怒喝他的名字,“安鸿盛!你还真是我见过的这世上最为厚颜无耻之徒!”
“那年封学海教授气得愤而离开白马书院后,不就是你填补的空缺?当年你还是我夫君的师弟,除过你,谁知我夫君曾去摆摊算过卦?”
“两年前祁先生四处筹钱,那么多人不就是你避不见客?现在还狡辩,你还真是好厚一张脸皮啊!”
这话一出,不知是谁开了个头,众人纷纷给顾夫人鼓起掌来。
顾鸿白则忙笑道,“夫人就是心直口快,好歹给安教授留个面子,叫他自己承认嘛!”
顾夫人却又哼道,“没皮没脸之人还要什么面子!我看他今日就是打死不想承认!”
众人再度鼓掌,“顾夫人真乃女侠气概!!!”
话音落下,那安鸿盛终于再也撑不住,连忙起身跪地,向君王磕起头来,“草民只是一时糊涂,还请陛下恕罪啊!”
长公主却冷声道,“若非顾夫人骂你,你还不知要赖到何时,如何叫陛下恕你的罪?”
说着又对众人道,“依本宫看,此人就是欠骂!来人,将今日情景及此人做过的亏心事写成公告,在京城及白马书院连贴上三个月,叫天下人都好好骂一骂,也帮他清醒清醒。”
话音落下,众人纷纷觉得大快人心,全都连连赞道,“长公主圣明啊!”
说实话,今日在场众人也着实是被这安鸿盛给气到了。
是以长公主话音落下,无不高呼圣明痛快。
只有宋昭玉双眼亮晶晶的,又在心里尖叫起来——
长公主好霸气啊啊啊啊,祁学士你收到了吗?长公主这可都是为了你啊啊啊啊!
而紧接着,却见祁树广起身道,“长公主殿下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才是。”
宋昭玉双眼更加明亮,祁学士也收到了!!!双向奔赴好感人啊啊啊啊!!!
说回现场。
今日这么多证据之下,所有人都已经知道是他,他居然还打算死撑不承认,还得顾夫人亲自来骂他一通。
也的确是没皮没脸,称得上十分贱了。
皇帝于是也开口对此人道,“你明知事实,还肆意抹黑他人,叫好人寒心,长此以往,这世上还会不会有人再做好事?如你这种人多了,只会令风气越来越差!”
话音才落,便听长公主又道,“陛下言之有理,所以这种风气万不可长!他今日敢造祁先生与顾先生的谣言,焉知明日就不会造其他人的?”
“若是今次真叫此人将先生们都气跑,就留下他自己,叫他当了那松鹤书院的山长,岂不是白瞎了陛下及朝廷的一番劳碌,也白瞎了这些先生们的心意!所以说,此人实在可恶!”
皇帝便颔首,“皇姐说的是,所以,只在京城与白马书院张贴还不够,要将公告张贴于各地,各处书院及衙门口,叫天下人都知这造谣之人的可恶之处。并将造谣定为刑名,写入律法,日后有再犯者,必须严厉加以惩治。”
说着,他看向地上跪着的那个安鸿盛,道,“也要叫这些造谣者知道,不是简单道歉就可以了事,要付出代价。”
话音落下,安鸿盛已经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
园中其他人却无不高呼陛下圣明。
随着长公主与君王接连发话,侍卫们上前将安鸿盛拉走,曲水流畅宴终于又恢复了正常。
而眼见恶人终于得到惩罚,众人皆都心间舒畅,喝起酒来也畅快多了。
忽见一身书卷气的南阳俞夫人举杯对顾夫人道,“顾夫人女侠气概,实在令人敬佩,我敬你一杯,感谢你方才说出了我们都想说的话。”
这话一出,其他几位夫人也纷纷敬起酒来。顾夫人便大大方方接下,豪气的一饮而尽,令人再度佩服一番。
却见顾夫人对众人道,“其实方才那人也实在没必要在我们身上下功夫,我毕竟是个粗人,读书不多,比不上各位夫人出自书香门第,所以万万是做不了这山长夫人的。”
虽是玩笑的语气,意思已经表达的清楚,他们顾家可没打算竞争山长之位。
而这话一出,金陵嵇夫人也忙道,“我家相公已是风烛之年,只怕也为朝廷出不了多少力了。”
其夫赶忙在旁颔首,“不错,不错。”
——这不过就选个院长,弄得如此勾心斗角暗流汹涌,也实在太吓人,万一哪天把他写信举报柳正信的事给查出来也就不太好了。
所以还是急流勇退保住晚节吧!
风紧扯呼!
而眼见这两家都是如此表态,南阳俞先生直接对君王道,“经过今日之事,祁先生的人品已是令众人叹服,因此草民推举祁先生担任这山长一职。”
而这话一出,众人纷纷跟着附和起来,“没错,祁先生人品贵重,学识渊博,堪当山长一职。”
“祁先生当选,令人信服!”
“这山长之位非祁先生莫属啊!”
如此情景,祁树广只得再度起身道,“诸位过誉了,实在令在下惶恐之至,在下不过一介乡野村夫,如何担得起这般大任?”
然好友顾鸿白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反而在旁道,“祁先生就不要过谦了,你的人品才学最能服众,若你是乡野村夫,那我们岂不成了鸿蒙未开的野人?”
祁树广无奈瞥他,“此事事关重大,顾兄莫要玩笑。”
见此情景,长公主瞥了皇帝一眼,有些疑惑的轻声问道,“这般局面了,皇帝怎的还不开口把祁树广留下?莫不是对祁树广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