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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永森醒来时,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

他下意识的揉了揉额头,不知今夕是何年。

他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今天是他成亲的日子,他正要出门去接新娘子。

是了,今天是他娶心爱之人的日子。

想到这里,他的心顿时忐忑起来。

赵如海看着眼前的红墙绿瓦,神情一阵儿的恍惚。

身边的好友拉着他的袖子强行将人往屋里带,

“赵兄,做什么在门口发呆,今晚有花魁娘子灵儿的初次拍卖,你不是一直想成为她的第一个恩客吗?赶紧的,跟我走啊!”

赵如海被拉的一个踉跄,这才想起今天来花楼的目的,立刻脸上堆笑的随着友人大步踏入楼内。

赵子明在清醒的那一刻发现自己正坐在梳妆镜前面,喜婆正在给他梳头。

他看着脸上的胭脂,一阵儿的恍惚。

他这是——要成亲了?

可是,他怎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一边站着的雍容女人正抹着眼泪看着他,

“茗儿,以后嫁入侯府可不能再像家中这般,要时刻谨记相夫教子、服侍公婆才是最要紧的事。

知道吗?”

随着妇人的声音入耳,他才想起来一切。

可是,他还是觉得怪怪的,

“娘,我夫,夫君姓甚名谁?”

雍容妇人嗔怪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姑爷姓曾,名永森,记住了,以后进了门再搞错,可就要贻笑大方了。”

听到这个名字,赵子明的心突然就定了下来,

“是,娘,孩儿省得了。”

想到这个名字,他这突然升起的莫名安心感,让他放弃了思考。

一栋古色古香的大宅中,好几个美姬对着月色吟诗作对。

她们的身边坐着郑奇峰,正大口饮酒大口吃肉,好不欢乐。

吴亮在意识陷入模糊的一瞬间立刻激活师父传给他的镇魂尺。

这尺可以让人在陷入幻境中时不被蛊惑,不被邪气侵染。

遇到丧门神前,他自负实力高强,对幻境很是不屑一顾。

他有师门秘法,又天赋异禀,不可能被幻境摄了神志。

但经过丧门神一役,他对死人沟之后的道路提高了十倍警觉。

就算使用镇魂尺会被秦桑桑察觉到,就算暴露自己的真实实力,就算暴露他暗子的身份,他也顾不上那么多。

师父给他的死命令是必须协助秦桑桑收服降魔杵,不成功就成仁,那他就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完成这个任务。

镇魂尺起作用后,吴亮的精神瞬间清明。

他明晃晃的看着眼前的场景变成另一副模样。

待看清眼前的一幕,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一直窜入颅骨中,将他冻得一个激灵。

宋之昂颤颤巍巍的拿着‘小腿’走在满是黑土的夹沟中。

他只是一个晃神,所有人都不见了,只剩他一个人面对空荡荡的前路。

他想退回去,但前后一模一样仿佛复制黏贴出来的场景让他不得不压下这个想法。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枯木下,有什么东西在起起伏伏鼓起一个又一个小包。

秦桑桑看着周围白茫茫什么都看不出来的一片,眉头皱了起来。

看来接下来这位凶神不仅比丧门要聪明,还比他实力高强。

居然把她圈禁在一处独立的空间中。

她之前准备的计划是一个都用不上了,她得先想想怎么破除这方天地的禁制,才能进行后续的动作。

有‘小腿’在,宋之昂只要不刻意作死就不会有事。

其他五个只能听天由命了。

秦桑桑席地而坐,思考接下来的对策。

新房中,曾永森拿起合卺酒,准备跟新娘子喝交杯酒。

新娘子却告诉他,喝合卺酒有个特别的仪式,想跟他试试。

曾永森是个对爱人十分宽容的人,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一般的要求他都会配合。

新娘子见他同意,便咯咯笑着将仪式告诉他。

曾永森听完表情十分古怪。

喝合卺酒用手绕过对方的脖子喝?

这是哪朝哪代的古怪规矩?

曾永森一想就明白了,大约心上人想用这种方式试探一番自己。

都说嫁于人妇要守的规矩十分繁琐,心上人大约想用这个试试自己对她是否有所改变吧。

曾永森不自觉的露出了浅笑,吐出好啊两个字。

新娘子就将他端着酒杯的手绕过自己的脖子,人娇娇软软的靠在他怀里,柔声说道:

“好了,夫君,你先喝。”

曾永森感受到怀中的温度,想到美娇娘娇媚的面容,从善如流的将杯中酒饮尽。

等他喝完,新娘子将人摁到椅子上,

“夫君,该我喝了,待会儿你可不许动哦!”

曾永森点点头,“那是自然。”

新娘子咯咯笑着将手臂绕过曾永森的脖子。

就在他等着心上人喝酒时,她的胳膊突然用力一收。

突然而至的力量让曾永森有一瞬间的错愕。

他正想询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时,只见胳膊上的力道陡然收紧,他的脸瞬间憋的通红,想说出口的话也堵在了嗓子里。

前后不到两息,新娘子纤细的胳膊已经死死卡住了他的喉咙。

曾永森下意识的去掰她的胳膊,但她的胳膊就像一圈勒紧的钢圈一样,丝毫无法动弹。

曾永森的肺部快速缺氧,四肢开始疯狂挣扎起来。

新娘子却死死的把他摁在椅子上,烈焰红唇吐出的字无比冰冷,

“夫君,不是答应我无论如何都不许动吗?说话不算话不是男人哦!”

此时,曾永森已经无法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他的耳中阵阵嗡鸣,眼球上的红血丝越来越多,一股热流顺着他的鼻腔流下。

他觉得,新娘子再不松手,他的眼球大约就要被勒爆了。

就在他陷入绝望之际,身上的一张符纸突然自动燃烧起来。

随着符纸燃起,一声尖叫从曾永森的脑后响起。

死死钳制着他的胳膊也有片刻的松懈。

曾永森反应非常快,快速抬腿从靴子中抽出从秦桑桑那里买来的匕首,回手就是一刀捅入身后之人体内。

不是他狠,他作为一名曾经的御前带刀侍卫,在面对敌人时本能的会想要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