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着在一边看守他的红红,脸上的表情痛苦又迷茫,
“她可以假扮成你的模样,但为什么神器会在她体内?”
他当然不会随随便便,就把人带到地下室。
如果不是检测到红红体内的神器,面具男不可能把她到这间地下实验室。
“给我个告诉你的理由。
你们这么算计我,让你死不瞑目我才能更开心,不是吗?”
说完她还心情很好的笑了出来。
尤弘文牙齿咬的咯咯响,最后不得不妥协,
“你告诉我这一切的真相,我把尤家暗中的生意,剩下的几处秘密据点统统告诉你。”
秦桑桑从包里拿出纸笔递给他,
“你先写出来,我再告诉你。”
尤弘文没有犹豫拿过纸笔刷刷几下,写出几个地址,地址后面还备注了负责人的名字,
“这里是一半。等我了解完整件事的经过,我再写一下另一半。”
秦桑桑却摇摇头,
“我要全部,否则不用谈了。”
尤弘文忍了再忍,还是忍住了,又刷刷刷补上几个,
“这是三分之二,我的底线,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了,就当我没问。”
秦桑桑看了他一会儿,确定他摆烂了,也或者是认命了,又或者是想留一些底牌保命。
便不再逼。
反正,他总会说出来的。
即便他不说,她也有办法从蛛丝马迹中找到通往真相的捷径。
秦桑桑确认了本子上有两处地方和名字是在怀疑名单内的,就将东西收起来。
“行,你想知道什么?说吧,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此刻她的笑容是这么的真诚。
当然看在尤弘文眼里就不是这样了。
他见不得秦桑红这小人得志的模样,但事已至此,再逞口舌之争没有任何意义。
他深深压下心中的郁气,再开口声音平静了很多,
“你先告诉我,这小丫头体内的神器是怎么回事?”
“神器?你是说这只红色的眼睛?”
她指的是嵌在人影眉间的红色眼睛。
尤弘文其实也无法判断这是不是神器,他的阶位不够。
所以当他听到秦桑桑略带嘲弄的疑问后,心中惊疑不定,
“难道玄祖弄错了,这不是神器?”
秦桑桑却在这时莞尔一笑,
“当然不是,你们玄组可是十一阶,这点小事怎么会弄错呢。
这就是神器,或者说神器的核心所在。”
知道秦桑桑这是故意耍他之后,尤弘文终于忍不住怒了,
“你够了,秦桑桑!
你上辈子好歹也是个宗师,能不能有个宗师的样子?
还是你想言而无信,说话不算话!”
秦桑桑见他真急了,摆摆手非常潦草的安慰道,
“哎呀,别生气嘛,我就是幽默一下。
你作为尤家家主,怎么能动不动就生气呢?
这个习惯得改改。”
看似苦口婆心的劝导,其实是在报仇,报多年前的仇。
听着秦桑桑意有所指的话,尤弘文忽然想起了一些前尘往事。
那还是30多年前的事。
30多年前,在一次玄门大会上,他作为尤家新一代的翘楚,败给了当时的秦珉。
还是惨败。
当时为了挽回颜面,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
“秦小姐这么刻苦的修炼,是因为没男人要吗?
哎呀,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不要生气啊。”
好像是之类的话。
当时秦珉没对他怎么样,但当天晚上他就被人套了麻袋,两条腿都被打断了。
他因为这件事,多次找秦珉寻仇,最后都被阴的很惨。
他那时候就对秦珉的谨慎多疑有了深刻的印象。
可惜,三十年后,他又一次败给了他,还搭上了整个尤家。
想到这里,一种苦涩禁不住蔓延至胸口。
他怎么会忘了秦珉的狡猾呢?
他怎么会忘了呢?
他不该忘了的。
秦桑桑现在说这些话,是不是他嘲讽他的无知和愚蠢?
是的吧。
否则,他怎么会不提醒玄祖,不要算计秦桑桑呢?
又或者,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因果报应吗?
是尤家残害 太多人,所以才会将玄祖那一丝生机应在秦桑桑身上。
看似是生路,其实就是一条死路。
会是这样吗?
此刻的尤弘文,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无能为力。
这种情绪,在过去的几十年里,他只在秦珉的身上体验过。
如今这是又体验了一次。
想到这里,尤弘文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
等他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他的情绪又重归平静,
“好了,秦小姐,过去的事我不想再说了,你现在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秦桑桑感叹他的情绪控制能力,不愧是做家主的。
她也玩够了,便点点头解释道,
“红红是我的契约灵植,化灵之后,她的身体随时可以变成我的一部分。
这神器虽然是尤太夫的契约物,但它是死的。
我只要略施手段就能将它从我的识海转移到红红体内。
我只要在红红体内留下一缕我的神魂,神器就不会察觉到换了地方。
我现在八阶,分出一缕神魂还是比较容易的。
啊,说到这里,还要谢谢你们提供的神器,其中残余的能量真的帮了我不少。”
原本,尤太夫觉得这具身体以后是自己的,所以才会不吝惜能量帮秦桑桑升级。
可惜,反而帮了秦桑桑一把。
尤弘文自然能想通这一层关系,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秦桑桑自然不在乎他难不难受,继续说道:
“神器没反应,尤太夫也就不会察觉出我把东西移出去了。
不过,这也不怪你们。
能被契约还能成功化灵拥有人形的灵植连尤太夫都没见过。
何况你们尤家其他人。
你们不知道灵植有这种功能也很正常。
所以这一局你们输的不冤。”
听完秦桑桑的话,尤弘文似乎是想通了几处关桥。
他双眼迅速怒睁,眼球上的毛细血管再次爆开,整个虹膜通红一片。
他呼吸粗重的犹如病重的80岁老妪,仿佛每多呼吸一口就离死亡更近一步。
他不断喘息着喘息着,似乎找到了秦桑桑话里的一处漏洞。
目光迅速一亮,就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