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边两个和孩子一样挤在一起的谭枣枣和程千里,凌久时突然有种惆怅。
他在想,如果真的护着他们摆脱门的纠缠,以后大家在一起,该多好。
这样的日子,他真的很想要留住。
第三扇门好像没什么人过过,千里和枣枣找了很久也没有人回应。
到了晚上十二点,陈非就一脸疲惫的回来了。
为了多找点线索,阮澜烛一直在联系别人,感觉对于这扇突如其来的低级门,他也有点焦虑。
凌久时抽空回了自己房间,给自称过了所有门的梁永胜打了电话。
但是对方不知道是不是进门了,一直不在服务区。
凌久时没办法,只好给梁永胜发信息,然后等着对方回复。
期间他出门,站在走廊里朝下面看去,阮澜烛也从自己房间拿着手机出来,看见他就过去站在身边。
“怎么”、
阮澜烛也学着他把两只胳膊搭在栏杆上,问:“在想什么?”
“在想为什么门的间隔变短了”
凌久时如实说:“怀疑是不是我的问题”
阮澜烛沉默,然后说:“不要想太多,未必和你有关”
是吗。
凌久时抬头,站直了身体望着阮澜烛:“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就是该知道,因为重来有记忆的不是他凌久时一个人,阮澜烛早就记起来了。
空气凝滞,两人对视,从彼此的眼里都看见了了然。
阮澜烛眼里微光闪动:“你什么时候发现……”
发现我记得那些过去的?
“不早”
凌久时说:“但也不晚,别把我当傻子了”
阮澜烛没有答应,他现在不在门里,但游戏的控制见缝插针,他不敢说太多。
所幸,他的凌凌非常之聪明。
“我猜你现在不说,应该是有别的原因”,凌久时说
“凌凌……”
阮澜烛的喉咙里仿佛塞满了棉花,只能用那双含情眼看着凌久时,最多还能喊喊他的名字。
“我知道”
凌久时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能说,你可以不说,我来猜,要是猜错了你就松开手”
黑曜石所有的灯光都亮着,凌久时温热的手和阮澜烛微凉的指间相扣。
“我猜,你想起来,是在雪村的后半段,对吧”
阮澜烛面无表情,眸中无色,可手却攥紧了凌久时,并没有放开。
“我还猜,这个游戏里有一种存在,可以向你施压,或许祂正在拿我威胁你,逼迫你不能向我吐露实情”
阮澜烛还是没有说话,只是仍旧没有松开的手说明了一切。
真的是这样。
凌久时五味杂陈,心里苦甜参半:“还好,我比较聪明……”
他用空着的左手捧着阮澜烛的侧脸:“独自承受这么多,还一直担心我的安危,很辛苦吧”
相握的手依然没有放开。
阮澜烛在用行动告诉凌久时,他全都猜对了。
其实要感谢人皮鼓那扇门,若非门里那骨粉婆婆的一刀,凌久时虽然是有些察觉,也会因为不明白而存疑。
现在倒是全都确定了。
“这次不是你说的,而是我猜的”
凌久时说:“不知道进门会不会被追杀呢……”
“我会保护你”
阮澜烛贴着他捧着自己下巴的左手:“保护你一辈子,无论是你的一辈子,还是我的一辈子”
“这话你上次就食言了,但是我可以原谅你”
凌久时执拗反抓着他,眼底清明的吓人。
“我只要我的一辈子里有你,如果你再和上次一样丢下我一个人,你知道我会做出什么”
早已想起一切的阮澜烛当然知道他会做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和自己一起死。
“我知道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可那又怎么样”
凌久时突然霸道起来:
“我管你是怎么想的,反正你就得听我的,懂吗?”
“明白”
阮澜烛答应:
“我听你的,只听你的”
“噗嗤”
凌久时终于笑了。
楼下,谭枣枣的门内线索终于找到了一点点,她也累的不行,拎着包就回家去了。
第二天下午,被送到精神病院的易曼曼回来了,看起来有些萎靡不振,早早回了房间不出来了。
他也是低阶门玩家,阮澜烛担心接下来他也快进门了,就提醒了陈非两句。
陈非答应,之后就去找易曼曼下一扇门的线索去了。
程千里已经过了第五扇门,正是往第六扇门进阶的时间,所以挺安全的,压力不是很大。
谭枣枣倒是越来越紧张了,也是恰好,这段时间她的通告也很多,每次来黑曜石的时候感觉眼下都是黢黑的。
凌久时怕她精神状态这样进门也不好,只能等着她来给她弄点吃的喝的,找到机会就让她休息一下。
在生命和工作的双重压力之下,谭枣枣说:
“凌凌哥,要不然你给我做个助理吧,我给你开很高很高的工资好不好?”
“哼”
阮澜烛在旁边冷哼一声:“要不我去给你做助理好不好?”
“那还是算了吧”
谭枣枣捧着凌久时给泡的燕麦茶,看着凌久时双眼放光:“还是凌凌哥给我做助理吧,凌凌更好”
“离他远点”
阮澜烛盯着她的眼神很不爽:“少打他的注意,你凌哥名草有主了”
谭枣枣无语:“我们就是朋友,互相帮助一下了解一下也不行吗?”
“不行”
阮澜烛言简意赅,然后加上一句:“想也不行”
“阮哥,你真的很小气哎……”
“是吗,那你最好习惯习惯”
行,谭枣枣捧着杯子倒在沙发上,看起来失败的很彻底。
“澜烛”
凌久时翻过平板,对阮澜烛说:“有个禁忌条件出来了”
谭枣枣立马坐直了问:“是什么?”
“不要喝酒,不要沾酒气”
“不要喝酒不要沾酒气?”
谭枣枣迷惑:“这是什么古怪的禁忌条件?”
凌久时说:“这是进过那扇门的一个人卖出来的,价格还不低,只有一条,钥匙和出来的门都还不清楚”
“看来这扇门也不简单”
阮澜烛说:“我们得随时绷着一根弦,不能放松”
“嗯”
凌久时点头,掏出手机一看,梁永胜还是不在服务区内。
他已经一周没信号了,梁永胜到底怎么了?
凌久时开始有些担心,是不是和低阶门间隔变短有关。
想着想着,周围的灯光都开始闪烁。
谭枣枣抬起手腕,戴着的黑曜石手环中间一下一下发起光来。
“来了……”
谭枣枣紧张的咽口水,看着凌久时有些害怕的样子。
“走吧”
凌久时拍拍她的头:“有我和你阮哥在,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