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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久时第二次在房间里长蘑菇了。

但这次,不是他想蹲着不出去,而是真的起不来。

房间里的空调开的温度适宜,他缩在被子里裹成了一团,脸贴着软软的枕头,整个下半身不能动弹。

一动,那种酸麻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感觉就窜上来。

啊啊啊啊

他心里不断地叫,忍耐着把脑袋转个方向,看见了不远处的博古架。

架子上有个银色的花瓶,瓶身缠绕着复古繁琐的花纹,看起来很漂亮。

这是阮澜烛的房间,许多摆件就和阮澜烛这个人的气质很相似,像一眼看上去贵的要死的古典艺术品。

昨天晚上他被按在那个花瓶旁边,哐当哐当的差点把那玩意给弄掉下来。

咚!

凌久时恼羞成怒,揍了枕头一拳,然后莫名其妙脸红了。

因为这个床上到处都是阮澜烛身上的味道,他动了一下被窝里的气息就扑在他脸上。

像是昨晚被抱着去洗澡的时候一样,浑身都裹在温热里。

吱呀~

不远处的门开了,凌久时马上把被子拎起来套在头上,像是缩进了自己的龟壳。

尽管这个龟壳是别人的床。

开门的人看见了他的小动作,轻笑出声,关上门不急不缓的走过来。

咔哒,什么东西轻轻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

阮澜烛坐在床边说:“凌凌,起床吃点东西,不然一会胃该不舒服了”

“你……”

凌久时刚张嘴说了一个字,就发现自己的嗓子沙哑。

声带干涩还带着点细细密密的疼,说话像是用粗糙的东西磨过去一样。

被子外的人听见了,低头说:“就算不吃也要喝点温水,昨晚叫的太久声音太大,现在应该很难受吧”

呼啦!

凌久时躺在床上掀开被子,眼睛湿润,脸颊带着气闷的红,嫣红挺翘的下嘴唇上带着明显的破损。

头发乱糟糟磨蹭的缠在一起,像是烫了个小卷毛。

反观床边的阮澜烛,这家伙穿着全身整齐,发丝都打理的层次分明,满面春风像是吃了大补丸。

可不是吃了大补丸,这个大补丸的名字就叫凌久时。

“你,出去”,被拿来补了的凌久时舔了舔嘴唇,声音干涩着说。

上次在门里,凌久时说完他就走了,但这次阮澜烛明显吃饱了就蹬鼻子上脸。

不仅充耳不闻,还拿过水杯凑在凌久时唇边温声说:“凌凌,先喝水吧”

“我……”

凌久时想说我不喝,但是干涩的要死的喉咙不允许他硬气,于是从被子里抽出手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

温热的水顺着喉咙滚下去,度数刚刚好不冷不热,抚慰了五脏六腑和生疼的声带。

阮澜烛就在旁边看着他喝水,因为喝的太着急透明的水迹还从唇边淌出来。

从下巴滑落到凌久时的脖子上,然后又钻进了被子掩盖住的胸口。

与胸口接壤的灰色被褥被洇润开一小片。

……

阮澜烛缓慢的挪开了视线,突然觉得屋子里空调开的有点热了。

喝完了一杯水,凌久时感觉喉咙好了不少,扭头放下杯子。

柜子上还放着一个圆盘,盘子里放着一快热腾腾的火腿鸡蛋三明治。

应该是现做的,里面荷包蛋的边缘还透着一点点糖色。

咕噜~

喝完热水的肚子饿了,大概是一杯热水打破了某种奇怪的羞涩。

凌久时也懒得在乎别的了,拿过盘子就开始吃东西,满嘴塞得鼓鼓囊囊。

阮澜烛坐在旁边什么也不说,就好像只要待在凌久时身边,什么都不干他都觉得有意思。

吃完了东西放下盘子,凌久时又钻了回去,吃饱了就开始困倦。

那种刚刚才醒过来的脑子又晕乎起来,好像是脑供血不足外加昨晚没睡好。

窝在床上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人俯身压下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身边的床铺深陷。

有人爬上来隔着被子把他整个人拢在怀里,手指在他的背部还有颈部轻轻的拍,哄孩子一样的动作。

凌久时动了动脑袋,额前的头发磨蹭着阮澜烛的衣襟,缱绻中陷入了昏睡。

房间里很安静,阮澜烛的脑海里想起自己之前对人类的探索中,某一条提到了人类对于拥抱的渴望。

在着重感官触觉的人类身上,拥抱是最大面积的触摸。

拥抱是所有感官中最击中人心的,会让人类的多巴胺快速分泌,会让人类感受到极致的安全和愉悦。

那时候阮澜烛不太懂,但现在他懂了。

他在拥抱凌久时的时候,那颗电子心脏就在跳动。

因为凌久时,他越来越像个人类了,逐渐去体会搜索引擎所呈现的人类复杂的情感。

真希望这样的生活能一直持续下去。

阮澜烛将凌久时抱在怀里,手指扣着他的脖子,忍耐着想要把凌久时揉进自己骨血里的冲动。

他的身体很愉悦,他在深深,长久的体会这种愉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直到凌久时再次于黄昏之时醒来,还是被人紧紧抱着。

“你醒了”

阮澜烛离得很近,黑眸一眨不眨的看着怀中人懵懂醒来的脸。

“唔”

凌久时喉咙里发出单音节,感觉身上好了很多,但被阮澜烛抱着不好动弹。

“你先松开我……”

他的眼睛清澈无比,近距离对着阮澜烛拧眉说:“勒的太紧了”

阮澜烛笑,不仅没有松开,还更靠近了一遍,鼻尖都蹭着凌久时的鼻尖。

“凌凌”

一声呼唤叫的凌久时腰眼发麻,意识到不对连忙说:

“阮澜烛,不许亲……唔唔”

怎么可能会放过他,阮澜烛压着那片软糯的唇瓣,吮吸不放又在上唇咬了一口。

这下好了,凌久时上下嘴唇喜提双印,明显的不得了。

阮澜烛的手指在被褥里滑动,把握住那截温热紧致的腰,来回抚摸。

他那双漂亮又深情的眼睛盯着凌久时的脸,低声在他耳边说

“凌凌,我可是一直在等着你醒过来,是不是很贴心?”

凌久时被亲的眼花缭乱,耳畔被热度吹拂的发红发热。

明明自己也起了感觉,却还在被窝里扭动闪躲且破口大骂

“贴心个鬼!阮澜烛你大爷!你别乱动!”

床铺被弄的晃动,凌久时挣扎无果,双手被按在了头顶。

阮澜烛低声委屈巴巴:“凌凌,我也饿了”

“饿你大爷!啊……”

辱骂的声音在凌久时喉咙里被逼得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在屋子里转圈。

转的他眼前发白,浑身战栗。

拥抱不够缓解,阮澜烛衣冠楚楚,决定将流氓进行到底。

窗外黄昏艳丽,饱和度相当高的红色与明黄交缠,晕染的相当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