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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啦,快来坐下歇歇。”沈眉庄真心道谢。

一旁的甄嬛也是笑着,只是笑容略有些勉强。

这是自从温宜生日宴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那日一舞,原以为皇上会来看她,结果皇上却翻得是安陵容的牌子。

一连五日了,如今她也算尝到了被人抢了恩宠的滋味了。

“庆妹妹那日一展歌喉当真美妙,没想妹妹瞒的这样紧。”甄嬛笑着说,只是话里却有止不住的酸意。

安陵容被何姑姑教导那么久,学习故皇后纯元皇后的声音,自然也调教了一些皇后说话时的神态。

也正是因此,这时的安陵容已经不是那个面上唯唯诺诺小家子气的‘安答应’了。

“倒不是妹妹隐瞒,只是姐姐也从未关心过妹妹是否擅长。”安陵容一个软钉子顶了回去。

顶回去了便也不再理会甄嬛,反而转头跟沈眉庄说起了话。

“惠姐姐,妹妹晨起从皇后娘娘那请安回来,娘娘叮嘱妹妹让妹妹多陪陪姐姐。”

“皇后娘娘说姐姐怀孕辛苦,若是哪里不适一定要早些告诉娘娘,也好防患于未然。”

宜修当然没说过这话,这只是安陵容听多了教导,学会的场面话而已。

“数陵容你心细,皇后娘娘当真宽厚,竟如此惦记着我。”沈眉庄是世家培养出来的女儿,深知那些后宅中主母的各种手段,因此更是感慨宜修的宽仁。

毕竟沈眉庄可没有见过宜修加害过谁,反而总是对她们非常和气。

三人正说着话,刚离开还没一个时辰的小夏子又回来了。

“奴才给惠贵人、菀贵人、庆常在请安。”

甄嬛看小夏子来了,以为是来找她的,连忙叫起。

“快起来吧,是皇上喊你来的?”

安陵容听甄嬛先开了口,于是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沈眉庄,见她神色无异,心下暗叹气。

惠姐姐当真是与菀贵人关系融洽,如今已经是准嫔位了,被菀贵人抢了话竟也不生气。

“多谢菀贵人。”

“奴才来是来请庆常在去勤政殿用午膳。”

小夏子眼观鼻鼻观心的,他可不想夹在这两个新宠妃里,毕竟他师父苏培盛提点他了,这个庆常在只怕日后不会比菀贵人差。

安陵容没想到小夏子是来找自己的,毕竟已经五日了她觉得胤禛不会真的忘记甄嬛,再加上沈眉庄有孕。

于情于理都好似轮不到自己,可既然机会已经来了,她一定得抓住,只有这样才不会再次发生之前那种羞辱之事。

“惠姐姐,那妹妹便先告辞了。”安陵容起身先是给沈眉庄行礼,毕竟沈眉庄如今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嫔位了。

随后才是对着甄嬛微微屈膝,便跟着小夏子离开了。

甄嬛眼中闪过一抹受伤,她以为自己对胤禛而言是不同的,如今却觉得自己或许真的失去了什么。

“眉姐姐你看陵容,如今倒是真的受宠了。”

沈眉庄当然知道甄嬛心中不快,她握住了甄嬛的手。

“嬛儿,陵容她也是不易,若非皇后娘娘仁心肯助她,只怕不知还要受多少欺凌。我知你心中不舒服,可陵容受宠对我们也总是益处多过害处的。”

“我只是感觉,近日里陵容对我不似初入宫时亲近了,反到与皇后更亲近些。”

沈眉庄拍了拍甄嬛的手背,轻声的安慰。

“皇后娘娘请人悉心教导,时间也着实不短自然看上去要亲近些。日后嬛儿与陵容多说说话走动走动,自然陵容也会与咱们更亲近些。”

“她也受过华妃的磋磨,与咱们亲近些,咱们的助力便也会大一些。”

甄嬛回到了碧桐书院,坐在院子里拿着一只刚摘下的花朵转动着,她还是很在意。

浣碧看到甄嬛如今的模样也很是不开心。

“小主,奴婢看那个庆常在分明是故意的,又显得好像与皇后多亲近似的,还故意勾引皇上!”

“浣碧!”甄嬛看了她一眼,“你从前是谨慎的性子,怎么如今说话这么没有分寸,什么勾引。”

“小主,奴婢是看不惯她那副端着的样子,好像比谁金贵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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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坞中,宜修吃着冰镇的水果,喝着花果茶,手里拿着一本讲风土人情的闲书,斜斜的靠在榻上。

下面有小宫女给转着风轮,小宫女看不懂字,只知道宜修在看书。

最近敬嫔和惠贵人宫务越发上手了,加上华妃,宫内能够放下去的琐碎宫事,如今这三人都能处理的很妥帖。

宜修是真的放松了很多,对外说上次伤了身子,连茶都不喝了,只换成了花果茶,本人只呆在桃花坞中躲懒。

夏日了,本来就不怎么爱吃太油腻,最近减免例菜之后对她来说刚刚好,都是些精致又好吃的素菜,偶尔有一些不油腻的肉菜。

下人的饭食偶有克扣,宜修便嘱咐了小厨房,多做些量大管饱的,别让大家饿肚子,景仁宫里倒是一派祥和。

正惬意着,江福海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前面传来的消息,说是庆常在的父亲,下狱了。”

“恩?可打探到了是为着何事?”

“回皇后娘娘,说是松阳县县令奉旨押送西北军粮,却半途被截,那县令带走金银临阵脱逃,又被抓回来了。庆常在的父亲,也是押送军粮的官员之一。”

“她父亲也逃了?”宜修皱眉。

“倒是没有,只是因着丢失了粮草,也一起被押送下狱了。”

“庆常在知道这事了么?”

“已经知道了,说是这会正在求着惠贵人帮她求情呢。”

宜修琢磨了一下,这事可大可小,说大了耽误了西北粮草运输,那边是耽误了军情,横竖是个死罪。

可要是说小了,她父亲不过是个县丞一个文官,虽说是县令的助手可又能有什么能量。

这人一没跟着逃跑,二也无力阻止贼人,三也无甚实权。

“你去惠贵人那把庆常在请来,告诉惠贵人让她安心养胎,别伤到了身子。”

“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