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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贵女位份上日后好歹也能有个嫔位,脸面总不能缺。”

“稍作修整便能入住的,也就只有孝懿仁皇后曾住过的承乾宫了吧,皇上到如今也命人一日三次的打扫着。”

宜修挨个细数了后宫的几个空着的宫室,她知道无论如何胤禛也不会允许有人住进承乾宫,那里是她对‘母亲’的寄托。

剪秋见宜修说来说去的说到了承乾宫,不由皱起了眉。

“娘娘,这未免也太抬举她了。”

宜修毫不在意,“本宫知道,不过这事还是要有旁人来说才好。”

眼见着宫里一时半会的根本没有合适的地方,这么得罪人的事宜修没必要自己出面。

又过了几日宜修本坐在矮榻上摆弄棋谱,刚刚吃掉一片白子,剪秋从外面走了进来把给宜修打扇的绘春和几个小宫女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了自己一人在近前。

“皇后娘娘,之前您让打探的莞贵人的事,有消息了。”

宜修捏了捏手里的一枚棋子,对着棋谱仔细的分辨着,“哪件事?”

她问过的有关甄嬛的事多了去了,总不能件件都记得。

“甄远道生病的事。”剪秋小声说。

宜修手下一顿,眼神扫到了剪秋脸上,“说。”

“族里截了一封莞贵人偷偷送去的家书。”说罢,剪秋就递上来了一份抄录版,放到了宜修面前。

宜修打开信,上面除了甄嬛对父母的思念以及一些愧疚之外,还问到如今是否还有人在暗中针对,上次装病的药丸不能多吃,凡此种种。

宜修眯眼看完了整封信件,轻轻的把信放到了小桌上。

原来如此,怪不得当时甄嬛会那么快‘得到消息’,原来是她刻意自己安排的,药丸大概是温实初帮她弄得。

这个温实初倒是个人才,这种药丸也能弄出来。

宜修又看了看抄录的信件,依旧感觉不太对,甄嬛既然已经知道要甄家性命的是年家的人,又为什么要再得罪她?

当初自己可是实打实的在胤禛面前帮了她说话,哪怕胤禛不是因此免除她的罪责而是本身就不想牵连甄嬛。

那她也是站在甄嬛那边的呀,何必呢。

何必要在明知需要对付华妃和年家保住甄家的档口,把透露消息的事栽赃给她,选择华妃的人不是更好些?

宜修又反复的读了几遍信,依旧想不通,便把信纸重新叠起来递给剪秋。

“剪秋,你派人回宫打探一下,那日本宫被皇上叫去碎玉轩之前,莞贵人有没有什么异常或是见过谁没有,本宫看着总觉得不安心。”

剪秋收起信纸,“是,娘娘是发现了什么?”

宜修重新拿起了棋谱,把视线落到了棋盘上。

“本宫说不上来,可总觉得不太对,好像有人在里面搅和似的,莞贵人一向是个聪慧的且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性子。”

“她既然知道是华妃要她家人的性命,怎么会在要保家人性命的时候还要坑本宫一手,这事儿透着股子邪性。”

“是,奴婢这就安排人回宫去查查看,刚好今儿一早绘春说预备送去给咱们四阿哥那的新墨还缺了两块,奴婢也想着要吩咐人回去取来呢。”

“恩,别太引人注意就好,既然安排人回去了,记得给太后孝敬两匹新料子,天儿热宫里难熬,找些透气的沉稳的。”

“奴婢这就吩咐下去。”

剪秋转身刚要往外走,就见江福海急着进了屋内,面色很不好,看到江福海的表情,剪秋顿住了脚步。

“娘娘,御前传回来的消息,皇上生了大气把四阿哥还有三阿哥骂了一顿打了板子,还说了些……不好的话。”

宜修把视线从棋谱上挪开,看向慌张的江福海。

“阿玛教育儿子打两板子也值得你慌成这样,为着什么事生气?说了什么?”

江福海似乎这才冷静下来了一些,可明显是一边汇报一边在打量宜修的表情。

“今儿一早三阿哥那把内务府去送东西的小太监训斥了一顿,内务府不敢跟三阿哥对着干便罚了那两个送东西的。”

“可也不知三阿哥是怎的了,竟把内务府告到了皇上那,说他们苛待齐妃和两个阿哥,只为了讨好莞贵人。”

宜修听后倒是放心了些,看来是因为后宫这两日齐妃和莞贵人闹得厉害,弘时又跟弘历一起闹了那些小孩子把戏。

这事本没弘历什么事,看看江福海那样子就知道,弘历肯定也一起挨罚了。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能让胤禛罚弘历的事,也就只有弘历帮着弘时想了个馊主意,提前预演了怎么敲打内务府的事。

“弘历给弘时出主意的事让皇上知道了?”宜修问。

江福海看自家主子这么淡定,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是,皇上详细问了才知道是宫中有流言传到了阿哥所,三阿哥还把咱们四阿哥给牵扯进来了。”

宜修唇角带了一丝笑意,把一颗白子落在棋盘的角落上,盘活了一片,语气也带了些随意。

“左不过也就是那些个妃子间争风吃醋的胡话,两个阿哥也就是小孩子胡闹的主意,皇上总不至于为着这个生气吧?即便涉及莞贵人,可皇嗣尚且未出生是男是女还未可知呢。”

江福海这会额角都有些冷汗渗出来了,他不知道后面的话要怎么跟自家主子说,才能让主子别太生气,于是声音压得更低了。

“三阿哥在皇上询问缘由时,一口一个长子的说,皇上一听便生了大气,当即骂三阿哥书尚且未曾读好,便想着那不该得的。”

宜修眼中露出轻蔑,“真是蠢如猪狗,这又与四阿哥有什么关系?”

这会江福海下意识的错开了视线,把头低下。

“本无关,可四阿哥听了皇上骂三阿哥便劝了一句,说让皇上消气,谁想皇上却更生气了……说……”

“说什么?”宜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