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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弘历身边今日是李玉守夜,他自然是把今天绘春那送来的礼单交给了弘历。

弘历看着两张从字迹到内容完全不同的礼单,微微皱眉。

第一份礼单是乌拉那拉氏给宜修的,只是后面三分之一委婉的写了这是方佳氏送来的,他们觉得好就也放在节礼中了。

第二份则是两张礼单一张是乌拉那拉氏的一张是方佳氏的看样子是一同给来的,里面倒是也没什么名贵之物。

弘历左看看右看看,随后看向李玉,“李玉,这几天宫里都出了什么事?”

李玉往前凑了凑说道,“主子,若说大事除了前儿个庆妃生了七阿哥之外也没旁的了。”

弘历皱眉看着这两个礼单,摇头,“不对,一定还有旁的而且不是什么隐秘之事,再想。”

李玉脸皱巴成一团,这后宫中天天都有事发生每天的事不说三五十也有十六七,这上哪儿知道到底应该说什么事比较好啊。

“主子,这宫里事也太多了些……”李玉笑的一脸没心没肺的讨好样子。

弘历抖了抖这几张纸,说道,“往这上面想。”

“主子……这是?”李玉没敢看,不知道这是什么。

“乌拉那拉氏给皇额娘的年节礼单,还有方佳氏托乌拉那拉氏给皇额娘的年节礼单。”弘历说道。

李玉一懵,这是什么情况,随后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主子,这都是娘娘母家的事啊,若说与后宫各位娘娘母家有点儿关联的,也只有庆妃娘娘抬旗的事了,只是庆妃娘娘的母家那,却是没有旨意下发啊。”

“庆妃抬旗了。”弘历也想起这件事了,可这跟方佳氏有什么关系,而且利于说得对安陵容是抬了安佳氏,可不是整个安家都抬了也跟母家没太大关系,难道真的想错了。

李玉眼神一转说道,“主子,三阿哥要入朝了。”

弘历一愣,随即笑了,怪不得呢皇额娘这是变着法子提醒自己齐妃家里的事呢,随后又有点疑惑,若只是如此何必这么弯弯绕绕的,送来个纸条子不就好了么。

“李玉,你说皇额娘只有这个意思么?”弘历对着礼单左看看右看看,他总觉得宜修这次给他消息和往日完全不同。

从前都是绘春给来条子,每次都不超过二十个字可内容清晰,这次倒像是故意的谜题一样。

“呦,主子这您可是难为奴才了,娘娘的心思奴才什么时候猜得到啊,哪次不都是主子慧眼么。”李玉依旧咧嘴笑着。

弘历气的踹了他一脚,声音压的很低生怕惊动了外面廊下守夜的,“你个属王八的,爷让你说你就说,拿什么腔调。”

“嘿嘿嘿嘿嘿,”李玉顺着弘历的那一脚的力道被踹出去几步,又傻呵呵的颠儿颠儿的凑了过来。

“旁的奴才确实不知,只是这方佳氏是从前淳嫔的母家,淳嫔当年死的惨还是娘娘给求情说是看在是满军旗的份儿上才给了追封了嫔位。”李玉说道。

“满军旗?”弘历眯了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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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仁宫中,宜修心情不错的摆弄着一瓶插花。

宜修送去的礼单其实就像是个答案不固定的题目,以往都是她通过条子告诉弘历要做什么或是发生了什么,可是弘历总要长大。

所以这次宜修换了这么个法子,其实从这礼单能看出很多东西。

比如乌拉那拉氏在朝中也在拉拢势力时机成熟可以为弘历所用,或是通过母家的事想到后宫的事发现其实弘曕是个很好用的工具。

当然也可当做单纯是在提醒弘历,弘时即将入朝齐妃和李家只怕动作不小,这其中大有可以做手脚的地方。

宜修真正想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让弘历多想多思,有些时候答案都在纸面上,只看你能想到多少了。

剪秋看着心情很好的宜修,心中的担忧却没减少多少,或许宜修自己都没发现她今年比往年要更怕冷一些,午睡的时间也更长了。

这都在说明一件事,那就是宜修的身体比前两年要差了一些,只是这其中的变化比较缓慢且不易发觉,也只有日日贴身伺候了她几十年的剪秋才能通过细节发现这其中的变化。

“娘娘,奴婢看着今年娘娘似是更怕冷了些,要不要传许太医来给娘娘请个平安脉?”剪秋问道。

宜修摆弄了一下那瓶插花,把它以一个自己喜欢的角度放好,“也好,传吧。”

宜修对自己的身体可是很在意的,她可不想自己活不过胤禛,那才是真的为别人做了嫁衣,她还想当太后过清闲日子呢。

很快的许太医就来了。

“微臣见过皇后娘娘。”许太医给宜修行礼后才开始给宜修诊脉,“皇后娘娘最近可有畏寒或是精神萎靡等情况啊。”

剪秋在一旁回话道,“是有些畏寒,午睡时间比起往日来久了大约不到半个时辰。”

宜修看向剪秋,她还挺惊讶的毕竟自己其实没有什么感觉,要说的话就是这两日觉得有些累。

许太医点点头继续诊脉,又一盏茶的功夫才收回手恭敬地说道,“皇后娘娘一切还好,只是有些脾肾阳虚,因此才会有些畏寒,精神不振或是常觉劳累。”

“微臣给娘娘开上一剂补气归脾的汤药,每日两服调理一下,不出一月也就能痊愈了,只是娘娘这段时日要注意,不可使用生冷之物才好。”

许太医在得了宜修的首肯后就退下去给宜修准备汤药了,屋里只留下了剪秋面上还是有些化不开的担忧。

“娘娘应当多保重自身才是,如此日日劳心劳力身子怎么吃得消。”剪秋说道。

宜修也没想到自己只是最近多思了一些就反应在了身体上,她比剪秋想象中的要更在意自己的身体,因此倒是开始认真思考是不是要佛系一段时间养养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