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房门被人从外推开,众人转头望去,只见慕容擎苍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先是目光在屋内众人身上一扫,最后落在圆真师伯身上,眼神中透着关切。
“师兄,今日感觉伤势可有好转?” 慕容擎苍走到病床前,轻声问道。
圆真微微欠了欠身,想要坐得更直些,笑着回应道:“劳烦府尊挂念了,今日感觉倒是比前些日子好了些许,就是这脑袋还有些疼,不过想来也无大碍了。”
慕容擎苍微微点头:“那就好,你且安心养伤,莫要心急。此次你遭此一劫,可把大家都吓坏了。”
圆真哈哈一笑,说道:“我这不是福大命大嘛,还得多谢府尊以及宗门各位的搭救呀。”
这时,逸尘忙从怀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灵石袋,上前几步,恭敬地对慕容擎苍说道:“师叔,之前因涂媚儿姑娘之事,弟子向您借了些灵石,如今已凑齐,特来归还,还请师叔收下。”
慕容擎苍看了一眼逸尘手中的灵石袋,摆了摆手,说道:“逸尘啊,你还记得这事呢?这灵石就不必还了,就当作是师叔对你的一份心意吧,你且好好准备即将到来的天骄大比,争取为剑府争光才是正经事。”
逸尘一听,忙说道:“师叔,这如何使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况且这是弟子因个人之事所借,哪能让师叔破费,还望师叔收下这灵石吧。”
慕容擎苍却神色一正,严肃道:“我说不必便是不必,你这小子,莫要再执拗了,好好准备天骄大比才是正经事。”
逸尘还欲再言,却不料圆真师伯突然伸手,一把将逸尘手中的灵石袋夺了过去,笑嘻嘻地说道:“哎呀,师侄啊,府尊大人都不要这钱了,你就别再坚持啦。这灵石袋嘛,就暂且放在我这儿。”
慕容擎苍见状,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罢了,圆真师兄既然想要,那便依你吧。”
逸尘一脸无奈:“既然师叔都如此说了,那便依您吧。”
章余在一旁有些看不过眼忍不住说道:“师尊,这钱本就是逸尘为了还人情的,您怎么能就这么拿走呢。”
圆真师伯却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说道:“哎呀,你们两个小家伙懂什么呀,我这伤刚好点儿,正需要些好东西补补呢,这灵石袋里的钱就先给我用用呗,等我以后有了再还府尊就是咯。”
说着,还把灵石袋在手里颠了颠,那副财迷的样子尽显无遗。
慕容擎苍见状,又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罢了,你们先出去吧,我和圆真师兄单独聊聊。”
逸尘和章余对视一眼,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但也不敢违抗府尊的命令,只得恭敬地下了地,转身朝门外走去。
待两人出去后,慕容擎苍看着圆真,神色严肃地说道:“圆真师兄,你这次又是怎么想的?莫不是又想拿着这钱去资助你那什么仙魔交汇处的事儿?”
圆真一听,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说道:“府尊,我哪有那么多心思呀,我就是开个玩笑,逗逗那两个小家伙罢,您还当真啦。”
慕容擎苍却不吃他这一套,目光如炬地盯着圆真,说道:“师兄,你我相识多年,你那点儿心思我还能不清楚?你向来对那仙魔交汇处的人和事颇为上心,每次都把自己弄得紧紧巴巴的,就为了去资助那里的生灵。可你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万一出了什么事,牵连到你自己,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圆真听了这话,收起了笑容,一脸认真地说道:“府尊,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您也知道那仙魔交汇处的情况呀,那里的生灵生活得太艰难了,我实在是不忍心看着他们受苦。每次我去,看到那些老弱病残的模样,心里就揪得慌。我这也算是尽自己的一份力,能帮一点是一点嘛。”
慕容擎苍微微皱眉,说道:“师兄,我理解你的善心,可你也不能每次都这样不管不顾的呀。你自己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不说,还在晚辈面前做出这等抢钱的举动,这成何体统?你让那些小辈们怎么看你?”
圆真师伯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府尊,我这不是一时心急,想着能多凑点钱去帮他们嘛。”
慕容擎苍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师兄,你的心意是好的,我也并非反对你去帮助仙魔交汇处的生灵,只是希望你能注意方式方法。你可以通过正当的途径去筹集物资、钱财,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在晚辈面前表现得如此…… 如此不要脸面。” 说到最后,慕容擎苍也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圆真听了,却满不在乎地笑了笑,说道:“哎呀,府尊,我这叫随心而活嘛!”
慕容擎苍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道:“师兄,你这玩世不恭的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从仙魔大战之后,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自暴自弃,对什么都不上心,就知道整天瞎折腾这些有的没的。你可还记得曾经那个意气风发,一心想要在修行路上闯出大名堂的自己?”
圆真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淡,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满不在乎的神情,耸了耸肩说道:“府尊,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还提它干嘛呀。仙魔大战都过去那么久了,这世间早就变了模样,我也变了,现在这样随心随性地活着,我觉得挺好的。”
慕容擎苍见他这般态度,不禁有些气恼,提高了声音说道:“挺好?你看看你现在都干了些什么事儿!逛窑子,抢吃食,在晚辈面前抢钱,行事如此荒唐,你这样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不顾及宗门的影响,万一哪天捅出大篓子来,怎么办?”
圆真师伯挠了挠头,依旧笑嘻嘻地说道:“府尊,您别生气嘛。我知道我做事有时候是不太靠谱,但我心里有数呀,我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怎么就会捅娄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