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中州都督乐翟生命的终结,九疑城这场惊心动魄的战争缓缓落下帷幕。
历经无数次激烈交锋与生死较量后,秦军最终成功实现了对中州南平郡的全面掌控和占领。
然而,尽管这片饱经战火摧残的土地已归属于秦军治下,但仍有相当数量的晋军残兵败将四处逃窜,并时不时地发动突袭骚扰。
不过,这些散兵游勇的零星抵抗已然无法构成秦军稳固统治这片土地的重大障碍,后续如何彻底清除这些隐患以及恢复社会秩序等诸多事宜,则需交由负责这片土地治理的官员们去费心操劳。
阎安亲手斩下乐翟首级这一壮举,令他瞬间成为秦军大营中的焦点人物。
要知道,即便是他那位身经百战、威名远扬的师父阎苍,都未曾亲自斩杀过像一州都督这般位高权重的敌军高级将领。
阎安的赫赫战功使得他的名字如同一颗璀璨新星,迅速在秦军内部传播开来。
此时此刻,阎安满怀信心地相信,凭借着自身卓越的军事才能和辉煌战绩,用不了多久,自己必将超越师父阎苍,成为秦军中新一代无可争议的战神!
身处栖凤关的白任闻知阎安击毙乐翟的喜讯后,亦是难掩心中喜悦之情。
他当机立断下达命令,要求阎安亲自携带乐翟的首级返回栖凤关前线。
与此同时,对于阎安所立下的不世之功,白任给予的赏赐更是毫不吝啬。
不仅加封其为平寇将军,还册封其为九疑县侯,更赏赐黄金千两以及精美华贵的秦锦百匹,以此表彰他在战场上的英勇表现。
白任对于阎安的赏赐,那可真是丰厚至极,直接就让阎安拥有了出任一州都督所需的全部资历。
这让阎安十分开心,在前往栖凤关之前连续三日大摆宴席庆贺,这场盛大的宴会吸引了众多官员和世家子弟纷纷前来道贺捧场,场面之热闹简直超乎想象。
而就在大宴宾客的最后一天,偏将军安亭侯荣彦也现身于此。
其实,荣彦此次前来找阎安,是想要就那天阎安擅自舍弃大军、独自追击敌军主将一事,好好地提醒一下他。
要知道,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俩私底下有着特殊的关系,荣彦绝对会毫不犹豫地将阎安为了追击敌军主将,差点导致西城大军全军覆没的这个严重情况上报给朝廷,并狠狠地弹劾他一番。
不过,念及他们师出同门,又都师从同一个师父,荣彦最终还是选择了手下留情。
不但亲自帮阎安妥善处理好了后续事宜,更是把这件事情完全隐瞒下来,没有让它泄露出去半分。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直到今天,阎安居然仍然表现得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对于自己当初所犯下的错误绝口不提。
更过分的是,他甚至连一张邀请函都未曾送予荣彦,邀请他来参加这次盛宴。
要知道的是,此次前来参与阎安所举办宴会的众人之中,绝大多数皆是来自中州本地那些选择投降归附而来的官员与世家大族们,另外还有一部分则是职位远低于阎安、且毫无背景可言的秦国本土将领。
像荣彦这样拥有尊贵身份的人,按常理来说,着实没有必要现身于此等场合。
毕竟若是被他人瞧见他这位堂堂国公府嫡孙竟然亲自前来攀附阎安,那可真是有失体面,显得颇为上不了台面。
然而,正是由于这桩事情,荣彦纵然满心不情愿,却也只得咬紧牙关硬着头皮赶赴这场宴会。
只因为明日一大早,阎安便将携带乐翟的首级启程前往栖凤关。
待到那时,人员众多且议论纷纷,显然并非适宜向阎安提及此事的时机。
其实呢,荣彦倒也并非期望着阎安能够因这件事情而对他感恩戴德,只不过他不相信阎安对此事居然会毫不知晓。
明明自己已经出手相助,可对方却佯装成一副全然不知情的模样,如此情形之下,无论是谁遇到这般状况,恐怕心里面多多少少都会滋生出些许怨念。
荣彦主动现身出现在了宴会现场,这一举动使得阎安感到格外欣喜,脸上不禁流露出愉悦的笑容,并连忙开口招呼道:“荣小侯爷,你可是位稀客呀!今日能大驾光临,真是令此地蓬荜生辉啊!”
此刻的他已然喝下了许多酒,面色微红,眼神也开始变得迷离起来。
当他瞥见国公府的继承人竟然现身于自己所举办的宴会时,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狂喜和得意之情。
瞬间,一种飘飘然的感觉充斥着全身,让他觉得自己此刻真是风光无限、颜面倍增。
只见阎安满脸通红,嘴里喷出一股浓烈的酒气,他用力地拍打着自己的胸脯,对着荣彦大声叫嚷道:“哈哈,不知道小侯爷是否有意在这繁华的中州谋取一份官职呢?
无论是什么职位,你尽管开口便是,哪怕是那郡守之位,只要我阎安一句话,就能轻松为您拿下!”
说着,他还得意洋洋地扬起了下巴,仿佛这中州都督的宝座已然稳稳落入他的囊中一般。
然而,荣彦却怎么也没料到,这阎安刚开口说出的短短两句话,便已将他彻底激怒。
且不说“国公府小侯爷”这个名号就让他十分不爽,单是后面提及求职一事,更是触及了他内心深处的敏感神经,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地触犯了他的逆鳞。
不过,当荣彦的脑海中浮现起阎苍曾经对自己悉心教导的情景以及那份深厚的恩情时,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了即将喷涌而出的怒火。
他紧紧皱起眉头,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死死盯着眼前口无遮拦的阎安,用异常严肃而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今日本将前来询你并非因私人之事,而是身负重要的公务。
不知阎将军可否还记得不久前在西城门外所发生的事?
对于你擅自抛下大军独自去追击敌军这等行径,又该如何解释与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