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沈易也回来了,身后的内侍分别手里捧着东西。
沈易低垂着头,微微弓着身子,在帝后面前站定,挥手让一个小内侍上前,而后严肃道,“陛下,皇后娘娘这是从枕霞阁搜出来的香加皮。”
接着,沈易又挥了挥手,示意另外两个内侍捧着托盘上前。他们小心翼翼地走到皇上面前,其中一个内侍跪下,双手高举托盘,上面摆放着一叠厚厚的银票,沈易说道:“陛下,这是从赵平处搜出来的五百两银票。”
另一个内侍也跪下,同样高举托盘,上面放着二百两银票和两瓶珍贵的药材,“这是从荷香处搜出的二百两银票,以及被替换下来的五加皮和还未曾来得及放的香加皮。”
沈易每说一个字,婉嫔的脸色就白一分,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快要将她淹没,脑中只剩下了一片空白和本能的求饶。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绝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仿佛已经预感到即将到来的灾难。
婉嫔此时形象全无,几乎是爬到了魏永旭的面前,她的眼泪如断线的珍珠般滚落,语气中带着颤抖和哀求,“陛下,陛下,妾身也是害怕日后五皇子会不受重视,所以才一时生了歹念,求陛下恕罪,求陛下恕罪啊。”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悔恨
魏永旭猛的站起身来,一脚将她踢开,声音冷的如同寒霜一般,“贱妇,朕念在你生育晟儿的份上,对你多次加恩,为晟儿费心寻找养母,你竟然敢因此生出如此歹毒的心思来,便是千刀万剐都难消朕心头之恨。”
婉嫔突然放声大笑起来,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似乎委屈极了,“陛下,妾身为您生育晟儿,可是苦熬多年也只是一个小小的嫔位,可是秦氏那个贱人,却抢走了我的儿子,还借此步步高升,凭什么,凭什么.......”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仿佛在质问命运的不公。
婉嫔疯狂的叫嚣着,仿佛遭受了天大的委屈,说着她突然狠狠的盯着德妃,厉声道,“谢源,你这个贱人,既然已经抢走了我的晟儿,那你为什么还要怀孕,你有了自己的孩子还会珍视我的晟儿吗?”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嫉妒,仿佛德妃有多么罪大恶极。
说着,婉嫔越来越激动,“不,你不会,你为什么不去死,你为什么不去死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接着她又开始一个个的指着那日来赴宴的几人,“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小贱人,居然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你们也一样,都该死。”
魏永旭看着面前形容疯癫,歇斯底里大喊大叫的疯子,眼里满是厌恶,他无法理解,曾经那个温婉的婉嫔,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叶昭宁也被这个疯子给震惊到了,猛的一拍桌子,厉声道,“放肆,陛下面前如此疯癫,我看你真是疯了,既然如此我就帮你清醒清醒,沈易掌嘴五十。”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老嬷嬷上前将婉嫔一把按住,沈易得了令,看上去还是一副恭敬极了的样子,“婉嫔得罪了。”
说罢,殿内顿时响起清脆的巴掌声,却是用了十成十的力道,一些胆子小的妃嫔,往后面缩了缩,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她们无法忍受这残忍的一幕,纷纷转过头去,不忍直视。
德妃则是紧紧的盯住婉嫔,心里快意极了,但面上还是一副委屈的样子。
五十下打完了,婉嫔的脸已经肿的不像样子,嘴角处还流着血,发髻凌乱,头发散乱的垂在肩上,衣服也因为反抗和挣扎变得皱巴巴的,哪里还能看得出往日的美丽。
但婉嫔却好似没有知觉一样,毫不在乎,眼睛里的怨毒都能浸出毒汁来,一动不动的盯着叶昭宁,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怨气,“还有你,皇后,当初我生晟儿的时候,你先是惺惺作态的给我晋了位分,又给我儿办了满月宴,不就是存了要抚养我儿的打算吗?既然如此你为何不抚养他,居然让德妃这个贱妇得了好处。”
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怨恨和不满,在指责叶昭宁的虚伪,好似她遭受了天大的不公,这世上的人都对不起她。
婉嫔的脸上带着一种绝望和疯狂,她的眼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渴望和对现实的不满。
她挣扎着,用尽力气向叶昭宁爬去,一边爬一边带着哭腔说道:“你为什么不抚养晟儿,这样我的晟儿就是嫡子,就是秦王了,为什么.......”她的声音充满了哀求和不解,拼命的在质问命运为何如此不公。
叶昭宁看着向她爬来的婉嫔,一股恶寒从背后升起,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两步。
魏永旭见状急忙揽住了她,试图给她一些安慰和保护。
婉嫔的疯狂行为让魏永旭怒不可遏,他狠狠地给了婉嫔一脚,怒声道:“还不拉出去,将她给朕打入宫正司,不许给她吃喝,严刑审问看看她这副皮囊下面到底还藏了多少腌臜事。”
纪昀也终于反应了过来,惊声道:“还不快拉下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慌,也被婉嫔的疯狂所震惊。
两个内侍很快上来将婉嫔控住,拖了出去。
婉嫔在被拖走的过程中,还在不停地挣扎和哭泣,她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魏永旭看着脸色苍白的叶昭宁,心里止不住的心疼。
他将她拥在怀里,声音比起方才还要冷,“所有与此案有关联的人,一律杖毙,剩下的事情明日再说。”
说罢,揽住叶昭宁扬长而去,抱着她上了御辇后才温声唤道,“昭昭,昭昭。”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温柔和关怀,想要将叶昭宁从恐惧中唤醒。
叶昭宁这才从方才的惊恐中回过神来,眼泪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怀之.......”她的声音中充满了委屈和无助,仿佛一个受了惊的孩子在寻求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