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永旭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岐王,“阿衍,你怎么说?”
岐王只是思虑片刻后,就做出了跟临王睿王一样的选择,他虽然未曾涉足过朝政。
但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上次皇兄带着皇嫂巡察军务,他就察觉有些不对,第二日在翠花殿的那顿早膳,皇兄也是丝毫不避着皇嫂,在看皇叔与二皇兄的样子,这怕是早就商量事情,所以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犹豫的了。
微微拱手道,“皇兄圣明,皇嫂贤明自然可以胜任。”
魏永旭满意的点点头,随后又看向其余几人,众人低垂着头既不出声,也不表态。
魏永旭也并未强迫他们低头,万事开头难,这第一步极为重要,所以自然要走的平稳一些才好。
他望向梁国公,问道,“蒋卿,你的顾虑便是皇后未曾涉猎过朝政,所以怕她不能担此重任是吗?”
梁国公低低的应了一声,“是,臣就是如此想的。”
魏永旭点点头,接下来的话却让这里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包括临王和睿王。
“皇后早在去年朕便有意让她接触朝政,她做的很好,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永清县的那个案子便是她批阅的,诸卿觉得处理的如何?”
梁国公一直在家养病,不太清楚,但其余人可是知道的,毕竟这事儿动静不小,尤其当时陛下还下了明旨,若是再有永清县此等官员纵容亲族,残害百姓之事发生,永清县县令与县尉便是他们的前车之鉴。
众人皆是一惊,尤其是此次随行而来的刑部尚书,对着叶昭宁微微垂首,“原来是皇后娘娘处置的,臣佩服之至,您不但处置了那些不法官员,还让百姓对朝廷感恩戴德,更是将那些受到迫害百姓妥善安置。”
叶昭宁有些不好意思,那事儿虽然是她批阅的不错,但陛下也帮了她不少,但陛下此时将此事提出来,显然就是为了让众人看到她的能力,从而支持她。
梁国公还是沉默不语,魏永旭觉得时间拖得有些太长了,他一个身受重伤之人,还在这里说了半天话,实在是有些假了。
随后便将广州都督与诸王勾结,劫掠商船并且高价倒卖的事情说了,又说叶昭宁是如何出主意,并且如今诸王的家眷也都被控制。
总之,将功劳通通都安在了她的身上,经过魏永旭一番明里暗里的表示会给予他们好处之后,众人总算是达成了一致。
叶昭宁全程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静静地陪伴在他的身边。
很快,剩余的官员再次被叫了回来,魏永旭的声音更虚弱了一些,“从即日起,在朕养病期间一切事宜皆交由皇后处置,淮王等人今日刺杀之事也是一样交由皇后处置,睿王,岐王从旁辅之。”
此言一出,满室哗然,但不管是诸王也好,还是几个重臣也好,竟然无一人反对。
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了,魏永旭这身受重伤之人也实在是撑的有些太久了。
叶昭宁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差不多了。
魏永旭头一歪,晕倒在她的怀里,很快任全再次连滚带爬的爬了过来,叶昭宁镇定自若的让人将他送回翠华殿。
素月提醒了她一句,她这才想起来还躺在椅子上的瑜小仪,“将瑜小仪送回去,传太医诊治。”
又看了看已经被吓的面色惨白的众妃,挥手道,“将她们也送回去吧,传太医好生诊治。”
惠妃的目光中除了还未褪去的惊惧,还有不可置信,陛下居然将大权交给了皇后,而且无一人反对。
但她没来得及多想,就被护送回了寝殿,惠妃心中满是绝望,淑妃日后绝不会是她的对手了。
安排好一切后,叶昭宁的气势陡然一变,数年来上位者的威压毫无保留的释放出来,压的众人不敢出声。
被吓晕过去的常山王此时总算是醒了,他刚恢复一些意识,脸色骤然一变,爬起来就对着上首磕头求饶。
声泪俱下,“陛下,陛下,臣是冤枉的,臣真的不知这舞姬是刺客啊,求陛下饶命,求陛下饶命。”
叶昭宁有些嫌弃的看了他一眼,抬手示意沈易将他扶起,“行了,你好歹也是郡王,竟然这般胆小。”
常山王一愣,待他看清上首坐着的人时,脑子一懵,目光快速的在亭内扫视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皇帝的人影。
登时一阵头晕目眩,脑子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完了,随后两眼一翻再次晕死了过去。
叶昭宁有些无语凝噎,她就说了一句话至于吗?
无声的叹了口气,挥了挥手吩咐道,“将常山王带下去,待他清醒之后冷静下来了在让他过来见吾。”
睿王快速的挥手,“去,送常山王下去休息。”
常山王被抬了下去,等他醒了之后自会有人跟他解释清楚。
柳勤见状急忙快步上前道,“皇后娘娘,那刺客乃是常山王所引荐的,臣以为他也是主谋之一,应当严加审问。”
叶昭宁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柳卿,那你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此言一出,柳勤被吓得瘫软在地,苍白无力的辩解着,“娘娘,臣什么都没做啊,臣冤枉啊。”
叶昭宁懒得跟他废话,冷声道,“将淮王几人押上来。”
随后,一脸不甘却被五花大绑的几人被押解上来,他们恶狠狠的盯着叶昭宁,满是不服。
沈易上前厉声呵道,“放肆,见到皇后娘娘还不跪下。”
淮王一脸的不屑,虽然已是狼狈不堪,但神情之间依旧高傲无比,“一个女人也妄想孤给她下跪,她也配。”
彭城王和宜都王亦是一脸的不服气,尤其是彭城王还梗着脖子又叫嚣了几句。
忽然一声有些苍老但却威严无比声音传来,“皇后乃是一国之母,除了哀家和皇帝这天下便是她最为尊贵,如何不配?”
淮王面色一僵,他虽不将皇后放在眼里,但对于太后也许是幼时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他从心底便有些惧怕太后。
叶昭宁急忙起身走到太后身边,微微福身,“母后,您怎么来了。”
太后拍拍她的手,示意自己是来给她撑腰的。
随后看向淮王,目光平淡却带着巨大的压迫感,让淮王有些喘不过气来,“忠恒,哀家没有记错你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