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者来的很快,只是他们也跟着站在了墙边。
柏笙来时直接进行宫,只是被外面的守卫拦了下来:“安王殿下,陛下有事,殿下请回吧。”
“何时探望父皇还需要看皇兄有没有事?让开!”
“还请殿下不要为难……”
“本王就为难了,如何?”
柏笙腰间佩剑闪着寒光,一双眸子盯着伸手还在阻拦的人。
“殿下……”
守卫还想说话,柏笙就瞧见急匆匆而来的周喜顺,他头发有些乱,衣服上有不明显的血迹,胳膊上还被割了,衣服耷拉着露出了白皙的胳膊,上面的伤,在太阳下十分显眼。
出事了!
柏笙顾不上其他,手中剑直接砸在了守卫身上,未留余力的情况下,被砸的人后退几步嘴角溢出了鲜血。
柏笙以最快速度闯入了行宫。
他现在还不能死。
另一边墙边也接到了消息,柳婉眼前闪了数道身影。
“带路。”
柳婉看他们的样子就知道,她猜对了,先皇出事了。
赶紧起身带路。
领头之人嫌弃柳婉走的慢,索性说了什么抱歉冒犯了,然后就拉着柳婉疾步。
柳婉觉得自己的腿不受控了,被这人拽的一个踉跄加一个踉跄。
他们还在赶路的时候,行宫已经打了起来,柏笙、周喜顺与暗卫打在了一起,柏笙带的几个和外面守卫打在了一起。
先皇气息弱的,两位医者探了几次脉才开始催吐加施针救治。
“柏笙,你可真是朕的克星,他与你并无父亲之情,也能让你如此为他拼命?”
“我要是你,有说话的功夫也会多跑两步。”
柏笙手中长剑割断了一人脖颈,哼笑一声,嘲讽柏文凌。
柏文凌站在几位护卫之后,气定神闲:“跑什么?朕得瞧着,好给九弟定罪呀。”
“那你就瞧好了。”
柏笙两袖中袖剑飞出,袭来的两人落地,手探进怀中,一柄黑色手枪出现,砰砰砰,震耳的声音如此索命之曲,响一声,便倒一人。
柏文凌脸开始发沉,他竟然随身带着火铳。
“杀了他!”柏文凌一声令下,更多的人冲向柏笙。
柏笙后退贴在墙边,手枪中没有子弹了,刀锋贴着他的脸袭来,柏笙敏锐的低身一躲,刀劈在他身后的窗上,四分五裂。
噗的一声,袖剑发射,眼前之人倒下。
砰砰砰,连续几声响起。
柳婉把人带来了,听到枪声,柳婉身体下意识抖了下,脸唰的发白了,再回神时已经贴着宫外柱子躲好,心脏在狂跳。
他竟然造出了枪?!
有了好几把枪的压制,柏笙破开一个口子向着柏文凌逼近,手中换了枪夹,瞄准柏文凌。
砰,柏文凌身前一人倒下。
柏文凌神色凝重。
砰,又一人倒下。
砰砰砰……
柏笙就像在故意吓柏文凌,每一次对准他,声音响起,他身边就倒下一人。
这声音就像是追魂令,每一声都让柏文凌心颤,且躲无可躲。
汗顺着额角下落,腿软的移动不开一分,黑洞洞的枪口,就这么一步一步顶在他了他的额头上,冰冷刺骨。
“柏笙,你弑君可知是何罪?”
“皇兄,你弑父可知是何罪?”
“柏笙,他明明最不喜欢的就是你,他连个名字都没给你取,他嫌弃你的母妃爬床,嫌弃你是宫女所生,你该比我们都恨他才对,又为何要救他?”
“是啊,他最不喜欢我,可他最喜欢你啊,明明他这么喜欢你,你却要杀他?”
“呵,他喜欢我?我被毒折磨,控制不住狂暴之时,他在哪?我险些被杀他又做了什么?病重不能理政却迟迟不肯让位于我,柏文祥的儿子和女人故意送到我府上,他明知道却要瞒着我,要让我立柏文祥的儿子为太子!他这是喜欢我?”
柏文凌红了眼,原本的质问被柏笙反客为主,变成了控诉。
安隐烁是在事情落定才进的门,浓重的血腥气让他皱了眉,跨过尸体,走到了屋内。
“救回来了吗?”
“你怎么来了?这里血腥气重,你回家去,等我处理完就回家,暗隐是怎么看人了?回去全都自己去领罚。”
柏笙侧头冷冰冰盯了眼身后穿着暗青色衣服的人。
“别迁怒别人,你忘了,不管是影卫还是暗隐,我都是主子,而你是殿下,主子的命令永远高于殿下,这是谁说的?人家好好执行着呢,你要罚就罚你自己吧。”
柏笙:“……”
“你也来了,还真是一时都离不开,好深的情意,雅公子也来瞧瞧自家夫君是怎么毒发身亡的?”
柏笙手一翻一把匕首出现,对准柏文凌肚子就是一刀,拔出时,血顺着刃滴落在地。
柏文凌眉心皱紧,笑了出来:“怎么?说实话你也生气?你是没见过他侍寝,他可是给父皇做了这么多年男妃,恩爱时你还不懂情事呢。”
又是一刀入,这一次是刀刃向上,更像是削。
“你再说一句,试试。”
“已经够血腥了,别动刀了。”安隐烁瞧了下床上先皇的情况,转头对柏笙劝了句,而后又说,“你可能不知道你父皇不喜欢男人,他可没碰过我,你最好别乱说话,要是把人彻底惹生气了,我也是劝不住的。”
安隐烁耸了耸肩,根本没管柏笙用脚踩着柏文凌肩膀枪抵在他额头这事儿,而是拉了个凳子坐下喝起了茶。
“有毒!”柏笙皱眉,袖剑打破了安隐烁手中茶杯。
“试过了,没毒,你不放心就让人再给沏壶茶,我一会儿会渴。”
柏笙侧了下头,立刻有人去沏茶了。
安隐烁坐在桌边托着下巴看柏文凌:“你刚刚说的不对,你的父皇确实挺喜欢你,只不过你让他喜欢不起来了而已,你中毒他虽然不知道,但你暴虐之时,做的那些事,你父皇并未处罚于你,而是帮你善了后,不然,在当年难民一事时,你就早已不是太子了。”
“至于你险些被杀,你父皇呀,他傻,他不知道,他看到被杀的是六皇子又牵扯到皇后,他在不知道太后手里有多少兵时不敢动,怂的没查而已。”
“还有你说的柏文祥这事儿,我最先知道的,可你若是不喜欢那个茗儿又怎么能让她入府,还这么宠爱?你要是自持一点,也没有绿帽子戴呀,你明明是自己上赶着戴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