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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鹿娇 > 第220章 少年叫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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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叛军阀战乱后不久的中原。边疆重镇城池——泾州。

泾州城是一座免受了战乱洗礼的城池,位于中原的西北方贸易重镇。泾州的贸易交易,所来的商贸集团皆是周边各国的大富商、大富豪,也引来了中原各处商人到此。泾州城最繁华最集中的商贸街——泾州街!街巷条条,商铺林立,彩旗店幌招摇着,吸引着各方而来的商人和商家集团。

泾州街上走窜着、流动着中原而来的各州客商们,和番外各国身着异服的客商们。开市后的街市上,人头攒动,货车拥挤;热闹喧嚣,杂乱有序;谈价买卖,脚夫拉车;贵商锦服,穷民粗布。每位都自识自身的身价,如种种物品,价高价廉;有如人马,该行何道;有如身份贵贱,该言何礼。这一切,无需教学,人人自知,也就将这座贸易边城重镇,治理得繁错不乱!

繁华的泾州街,街面上,人潮涌动的各色行人中,一个瘦小很不起眼的,着粗布的小少年。这位小少年的身形,在人海中,仿佛是随时都可以被淹没的一尘滴粒。这位小少年的身形很是柔弱,眨巴眼间,小少年的身形已蹿出了数步之远,在这比肩接踵的人堆中,也没见小少年挤了哪个,也没撞了哪位,就出了繁华的街面了。

一条街下来,小少年的手中多了一大把的钱袋,每份钱袋里都不是很有份量。小少年又重新地进入人群中,宛如一粒沙点,挤进人堆中,渺小的寻不到踪迹了。

小少年出了街市,看了看手中的成果,满足地一笑说:“这些够他(她)们吃上个把月的饱肚子呐。今日就这样吧。”

小少年进了城东一所大宅院里,宅院里杂草丛生,很是荒芜的很久了,已废弃了许久了。

小少年进了屋,屋里有着一群十多个小孩童们,鸟雀似的欢喜喳喳地叫着:“无衣哥哥,你来了。我们等你很久了。”

……

无衣来到城巷坊一处小院屋,推门而进说:“师父,药制好了吗?”

师父名叫华神游,一副精明干练的身骨,中等个头,年已五旬,花白胡须,说:“无衣来了,今日的活收得蛮早的嘛。你的技法越来越精准无误了。快做饭吧,赶着下午将这一批药给卖出去。”

无衣见桌上一盆的黑色药丸说:“师父,今下午就别去卖药了,过几日后会有场大雨的,雨后再卖出这批药,定能够翻上好几倍的价钱呐。”

华神游向窗外瞅了瞅天色说:“过几日会有大雨吗?你从哪儿听来的?这外面的天气晴着很呐,足足十多日的晴朗舒爽。”

无衣说:“师父,你能掐会算,还不许无衣会算吗?这风雨来去必有缘故的,这不是秋爽还燥热嘛,一般人哪会想到这秋季里会风雨忽变。徒弟我家隔壁的一位老大爷,他的双腿这几日酸痛酸痛的,他的双腿一酸痛,过不了几日,必有大雨倾盆,而且还要降温,冷着呐。他的这个老毛病都快十多年了,次次灵验得很。师父,你想想,大雨之后,一定会有很多的客商受着凉,伤着寒的。这些药就可以卖出大价钱了。”

华神游惊喜地笑了笑说:“不错,可以卖出大价钱的。”

无衣说:“此药虽然不能包治百病,但对受了风寒后的咳喘病症,还是挺管用的。”

华神游不乐了说:“谁说这药不能包治百病呢?”

无衣调皮着忙说:“那是一定的包治百病。我们师徒二人出马,就没有拿不下的财神。”

华神游“哈哈”一笑说:“你这个……你个小子就会逗着师父开心。今下午干嘛呢?”

无衣说:“测字,算日程。”

华神游乐了说:“好好好,听你安排的。去整几个菜,我师徒二人喝上一杯。”

无衣说:“遵命,师父。您可得耐心等一会儿。”

无衣身形一闪,进了厨房。

华神游暗暗高兴:“该出师了。”

酒菜上桌,热气腾腾,最后端上一盘冷菜。

无衣说:“师父,这盘菜可去燥热。”

华神游说:“不错,都是为师的对口菜。记得,两年前,为师逃难来到泾州,见你为来泾州的客商引路挣着钱。你那双眼神很聪慧,口齿伶俐,话说得极其顺溜,谁见了谁都喜欢。师父决定了,一定要收你为徒。很不错,你是为师众徒弟当中最出色的!”

无衣说:“师父,当初徒儿是一百个不情愿拜您为师的,直到见了师父取了钱袋,徒儿才有所悟的,贼未必就是那么不堪的。”

华神游说:“是嘛!怪不得收你为徒时,你百般地推托,几日后竟上门着要求拜师了。你当时看到了什么?悟出了什么呢?”

无衣笑了笑说:“我见师父取走商人身上的钱袋,并没有取走他身上的重金。师父将碎银子转而放进了,亏了本的落魄商人的身上。师父,你算是救了那商人一大家的生计了吧。”

华神游想了想,笑了说:“那个落魄的商人心地不坏,曾施舍过受难的人,也不图别人回报。也是机缘巧合,被师父遇上了,自然要帮他一把。\"

无衣说:“师父,您说您徒弟众多,怎么泾州只有我一个呢?”

华神游笑着说:“孩子,师父的徒弟遍及中原各地。师父有个规矩,每到一州城,遇到可造之才的,才收为徒弟。但是啊,只收一个。每座州城,师父只待着不超过三年。”

无衣很是惊愣神情说:“师父,你要走了吗?”

华神游说:“师父不走,这泾州的地界,你那能接手呢?”

无衣说:“师父,无衣可是从来就没想过,要自立山头,赶走恩师的。”

华神游乐了说:“无衣,师父要去的下一站是汾州,汾州离泾州不远的。师父闲云野鹤惯了,在一处不能待久了,要不然会浑身不得劲的。师父就是一副爱乱动的身骨,年轻时养成的喜好,如今年老成了习惯了,改不了,就随了师父吧。”

无衣乖巧地点点头说:“师父的喜好和习惯,无衣自然要遵行。师父何时离开泾州呢?”

华神游说:“下个月,就离开泾州。”

无衣说:“师父在无衣的心中是无所不能的能人,却不能成为大能人。可惜师父不懂文,美中不足了。”

华神游一笑说:“能人!说来听听。”

无衣说:“师父会手指弹功,却不会拳脚武技;师会能攀檐走壁,都不能施展轻功飞跑。所以,师父是能人,却不是大能人。”

华神游点点头说:“对!师父是个粗人么,怎会文辞呢?”

无衣说:“师父口若悬河,言语如夫子,却看不得书页之字,书写不了信笺语句。”

华神游笑着说:“师父虽不会武,但对敌机智,足矣;师父虽不能飞落自如,但逃跑的速度一点也不亚于会轻功的。”

无衣笑着表示赞同。

华神游说:“假如你师父一副老实厚诚的面相,若口张锦绣,知乎知乎者也的,一脸文酸样,能唬得住那些精明百倍,将死能说成活的各处商人吗?再说了,师父我看到那纸上的正正框框的字,头就变大了,立刻就变傻了。怕学了字,就骗不了人呐。”

无衣“呵呵”一笑说:“我若有了机会,一定要多学些字文的。”

华神游说:“师父已经老了,这泾州的天下就是你的了。你该为今后的自己多多想想了。”

无衣说:“师父,你老了,走不动了,无衣孝顺您,可愿意?”

华神游目浸泪湿说:“人这一世,变化无常着,也世事无常着。师父喜欢顺其自然,走到哪儿,就到哪儿吧。”

无衣说:“师父,你是要走遍这天下吗?”

华神游说:“师父教给你的,足能让你衣食无忧。这技艺傍身,对那些君子来说,视为坑蒙拐骗、偷盗行径。自古有‘窃钩当诛,窃国当侯。’以后行事不可太张扬了,需小心谨慎着。”

无衣说:“师父,无衣可不这么认为。绿林好汉,山林聚义,难听着是匪,雅正些是侠义之举。我们的技艺用得恰当,用得其所,未必不是侠士豪义!”

华神游说:“话虽这么说着,有理!所以偷盗这一行,有着一句美称。”

无衣问:“美称!什么美称?”

华神游说:“梁上君子!”

无衣说:“梁上君子!君子!这么说,盗者也是君子呐!”

华神游说:“是啊,好比那些朝中大臣,光鲜之下个个都是正人君子吗?有君子就有小人,有护国的就有窃国的。”

无衣“呵呵”一笑。

华神游饮了杯中酒说:“无衣,师父走后,这地界,你怎么去经营呢?”

无衣惊喜地说:“我的地界!”

华神游说:“是啊,泾州就是你的地界呐。”

无衣说:“对啊,泾州是我秦无衣的地界。首先,我会收一批弟子,告诉他们的祖师爷传奇的身世。”

华神游“哈哈”地一通笑。

无衣说:“然后,我的地界要定下我的一些规矩。”

华神游好奇了问:“规矩!什么规矩啊?”

无衣说:“我的规矩就是,对商人下手时,钱袋要拣轻的;不准对穷人、落魄、落难之人下手;不准欺负弱势的人;若遇上心存恶念之人,要狠狠地整整他。”

华神游点了点头说:“无衣,你的规矩很好,但是不能施行的。”

无衣纳闷了问:“师父,徒儿的规矩怎么就不能施行呢?”

华神游说:“你尊师有孝心,为师很是欣慰。我们这一行,要学,就要学得顶尖尖的。并非人人都适合做到盗圣!若是收了个不肖弟子,品德有亏,岂不坑害了很多的好人。若是收了个学艺不精的,出行做事没几天的就进了官牢,岂不坏了你这做师父的名声。为师知道,你很想帮助那些小伙伴们,可他们并不适合做我们这一行啊。”

无衣想了想说:“听了师父这么一说,无衣真是有些后怕的,收徒弟之事,以后再说吧。”

华神游说:“对,以后若是想收徒弟了,只收一个,收一个和你一样,有着这份天资聪明的徒孙。”

无衣乐了起来说:“好,替师父收个徒孙。”

华神游说:“有一条不准欺负弱势的人,这江湖上,有时候不能用眼睛看到的,耳朵所听到的去判定,谁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能辨明就是弱势的、也不能判定什么人就是恶的。”

无衣想了想,满面疑惑不解的神情问:“师父,无衣没听明白。”

华神游一笑说:“无衣啊,这看人能看出底细来,不是一句两句能讲明讲懂的。师父也只能意会,这种意会的本事需要岁月的积累,和所积累的经历,才能判定某人某事的好与坏。无衣善良、聪慧,去泾州之外的天地走一走,看一看,去磨练、去历练,久而久之就有了阅人的本事,这就是江湖阅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