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涵看着已经长大的苏安安几个,心中颇为感慨。
她抿了一口茶杯中的茶。
看向苏安安,含笑说道。
“我一走这么多年,安安都成大姑娘了。”
她从头上取下一根发钗,递到苏安安的掌心。
“我记得你当时喜欢发钗,这次见面突然,就先将这个送给你。”
“不用了,齐姐姐。”
苏安安摆了摆手。
她双手撑着下巴,歪头看向齐思涵。
“齐姐姐,你这次回来会在京城住多长时间啊?”
齐思涵语气温柔的说道。
“一月左右。”
她垂眸,语气有些不自在的询问道。
“安安,江姨这些年可好。”
当年,真心对她的并不多,江姨算一个,而自己却,那样对待江姨。
说起来。
她心中还是有些难受。
苏安安大大咧咧的说道。
“娘亲吗?”
“娘亲过得很不错,嗯.......”
她拿起桌上一块糕点,放在口中,咬了一口,接着说道。
“就和几年前一样啊,看看账本,管理铺子,哦对了!”
“最近因为我大哥的婚事,烦心不已呢。”
苏安安说完这话,眼神一寸不离的盯着齐思涵,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当齐思涵听到一十七婚事几个字眼时,她握着茶杯的手一紧,眼神中欣喜一闪而过。
她抬眸,望向苏安安,语气诧异。
“啊?安安,你大哥还没有成亲吗?”
“对啊。”
苏安安肯定的点了点头。
她看着齐思涵刚才的反应,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呵~小样,什么都瞒不过我苏安安的法眼。】
【几年前就觉得这齐思涵姐姐喜欢大哥,照现在看来,果然是真的。】
“齐姐姐成亲了吗?”
“夫君是谁啊?”
苏安安试探着,和齐思涵问道。
齐思涵耳尖泛起一丝红晕。
“没有。”
她轻咳一声。
“安安,你们今日来姐姐的酒楼,姐姐请你们吃些东西吧。”
说着,她朝着外面喊了一声,将酒楼内的菜都要了一份,让苏安安她们吃不完兜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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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安是乘着纪狗蛋的马车,回的镇国公府。
因为她的马车,要用来关押那个在酒楼内,冒充镇国公府的那人
“安安。”
在苏安安准备下马车时,纪狗蛋拉住了她的手。
眼神中满是担忧。
“如果有什么事,一定要来记得找我。”
“哦哦,好。”
苏安安随意应了两声。
她走下马车,朝着纪狗蛋挥了挥手。
“拜拜~明日学堂见。”
“明日见。”
纪狗蛋一直趴在马车车窗处,看着苏安安的身影,直到看不见,才坐回马车内。
他身子倚靠在一旁的软枕上。
小脸上布满忧愁。
和身边的小厮说道。
“父王和母后就是从小时候定的亲,自己都六岁了。”
“还没有和安安定亲,以后,她会不会做不成我的新娘了。”
一旁小厮顺和安抚道。
“您可是金樽玉贵的四皇子,长大后,想要嫁给您的人,都得从皇宫门口,排到京郊河边,何必为此事苦恼呢。”
纪狗蛋听着他的话,心中颇为不满。
声音闷闷的说道。
“可是,我只想让安安做我的新娘。”
顺和眼中带着满满的憧憬。
“到时候,您若不是太子,也会成为四王爷,到时候,为什么只取一个,可以取一个王妃,两个侧妃,还能纳好多妾,到时候,美人环绕,甭提多美了。”
纪狗蛋听着顺和的话,心中有些反感,他的小脸冷了下来。
“闭嘴。”
“好的,四皇子。”
顺和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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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苏安安手中提溜着一个小食盒,脚步轻快的朝着正厅走去。
却见自己四个哥哥整整齐齐的站直正厅门口。
江报国看见苏安安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
小声说道。
“安安,救救你命苦的表哥吧!”
“咋啦?”
苏安安同样小声的说道,她大大的双眼中,满是疑惑。
【今天不是相亲吗?怎么都在外面罚站,难道他们几个逃出去了?】
她带着疑惑走进屋内。
看见周南伊和自己娘亲,正满脸忧愁的坐在椅子上。
“娘亲,大舅娘,给。”
苏安安将手中提留着的食盒放到了桌上。
“这是新开张的那个酒楼中的特色菜。”
周南伊眼中带着一丝宽慰。
抬手摸了摸苏安安的脸蛋。
“还是咱们安安乖巧。”
说着,眼神愤怒的瞪向门口。
“那几个臭小子!真是枉费我的一番苦心!”
“你说说!我费力将那些姑娘们凑到一块容易吗?”
“怎么了舅娘?”
苏安安好奇的问道,心中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无非就是,自己四个哥哥有想法子逃避相亲了。
周南伊气的猛捶了一下桌面。
“安安,你那四个没心肝的哥哥,居然一大早,换上侍卫的衣服,偷偷的跟着你舅舅去了京郊驻军。”
“还,还让小厮穿上他们的衣裳,装作屋里有人。”
屋外。
江报国眼中满是期待的看向苏安安。
现在日头又大,他在外面站了半天,腿又酸,又觉得热。
他小声的和一旁的江卫国说道。
“放心吧,大哥,安安一定会帮着咱们说话的。”
屋内。
苏安安义愤填膺的说道。
“是吗!他们真是太过分了!”
听到苏安安这话,江报国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啊?不是说好救自己的吗?
苏安安接着说道。
“但是,舅娘,我今日在酒楼中,看到一更让人生气的事情。”
她小脸上表情丰富,一边说着,还一边比划着。
周南伊和江云听完,两个人震惊瞪大双眼。
周南伊气的一拍桌子。
“竟然有人敢打着镇国公府的名号,在外面行如此,猪狗不如之事。”
“那人现在在哪里!”
苏安安立马附和道。
“就在我的马车里,我给带回来啦!”
“安安做得好。”
周南伊眼神赞许的看向苏安安。
她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卫国,报国,你们两个将那个带过来!”
“得嘞!”
江报国开开心心的过去了。
没一会儿。
在酒楼中那男子被五花大绑的扔到了正厅门口。
他被打的鼻青脸肿。
江云眸中怒火炽烈,她紧咬牙关,字字如冰刃般质问那男子。
“你究竟是谁?竟敢堂而皇之地冒充镇国公府的威严,于这繁华酒楼之中,行那强掳民女之恶行?你的目的何在?这背后,是否隐藏着更为阴暗的指使?”
她心中的第一个想法是,可能是有人,想要在背地里害镇国公府。
所以才找人来了这样一出。
却不曾想正好撞倒了苏安安。
男子闻言,面色煞白,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仿佛被无形的枷锁束缚,连声哀求道。
“夫人,饶命啊!夫人!我不过是一时糊涂,被贪念蒙蔽了双眼。”
“我……我是赵范的表哥,赵有才。不过一时鬼迷心窍,才做出了这等荒唐事。”
他的声音里满是悔意与恐惧,企图用这微薄的血缘关系作为求饶的筹码。
他一边说着,一边求饶。
“夫人,你看已经被打成这样了,我已经知道错了,就饶了我吧。”
江云闻言,眼神未有一丝动容,反而更加冷冽。
现在赵范和赵铃儿夫妻两个并未在京城内,而是去了外地处理布匹生意,起码还得七日后归京。
现在京城中,能辨认赵有才是否真的是赵范亲戚的人,只有赵家夫妇两个,也就是,赵范的爹娘。
赵范爹娘是三年前来的京城,为人老实宽厚,江云和他们夫妻两个的关系也还可以。
她给身边小桃一个眼神,小桃心领神会,转身出去。
江云缓缓踱步至那男子面前,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赵范的表哥?哼,这身份在你手中,竟成了为非作歹的挡箭牌?”
赵有才声泪俱下的说道。
“这位夫人,求求你放过我吧。”
“我真的是赵范表哥,是今年,老家干旱,庄稼颗粒无收,我一家饭都吃不起了,没有办法,这才来到京城投奔赵范的。”
苏安安在一旁听着,娇气的哼了一声。
“叔叔,身上穿着的好像是香云纱,这可不是一个吃不起饭的人,可以穿的起的。”
“你当我娘亲是傻子啊?”
江云脸上神情冷了几分。
“今日之事,若不给个明白交代,休想轻易脱身!”
刚离开的小桃,脚步匆匆的走回来。
她脸上带着疑虑。
小声说道。
“夫人,赵范爹娘带着小珠珠来了。”
“随行的还有一个老者和一个年纪约莫十八岁的姑娘。”
“嗯?”
江云眉头微蹙,眼神中满是嘲讽。
“看来是有人得到消息,去搬救兵了啊。”
她吩咐道。
“小桃,将人请进来。”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