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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歇斯底里的太子妃,皇后娘娘感觉身上一阵一阵的无力,她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无力的挥了挥手,示意太子妃可以走了。

太子妃一阵欣喜若狂,以为皇后娘娘答应了她的请求,高高兴兴的给皇后娘娘磕了个头,起身出殿去了。

袁怡心疼的走到皇后娘娘身边,轻轻地依偎在她的肩头。

皇后将袁怡抱在怀里,泪水打湿了她的肩头。

“儿女都是债,本宫命苦,摊上了这么个混账东西,那些事也是能沾得的吗?脑子里都是浆糊,简直糊涂到家了。”

袁怡犹豫的问道:“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皇后娘娘轻轻的抚着她的头发,目光望向殿外,轻声的说道:“你以为你母亲去哪了?”

袁怡惊呼一声,难道?

袁怡猜的不错,永宁长公主的凤驾如今已经到了方太傅的府邸。

今天是个好日子,众人的目光都聚在皇宫里,永宁长公主轻车简从的驾临了方家,她只带着十数人,却个个都是高手。

方太傅奉旨进宫领宴去了,内命妇要等下午才会进宫朝贺。

方夫人跪在方家正堂的屋地上,身体抖得如筛糠一般,口中结结巴巴的说道:“启禀长公主殿下,我们方家并不敢窝藏钦犯,也没有见过画像中的人,还请公主殿下明鉴。”

永宁长公主端坐在高堂上,冷着一张脸,眼眸微微下垂,闻言只说了一个字“搜”!

方夫人急了,她从地上爬起身,伸出双臂一挡,冷冷的说道:“公主殿下,您是君,我们是臣,可您毕竟只是长公主,您没有权利搜查我们方家的府第。”

永宁长公主发出一声冷笑,“本宫奉皇后娘娘的凤命而来,尔等想要抗旨吗?”

方夫人十分强硬的顶了回去:“前朝的事与后宫无关,皇后娘娘也不能下命令随便搜查大臣的府邸。”

永宁长公主傲慢的向下看了一眼,又轻轻的瞥了奉兰一眼。

奉兰姑姑端着一只托盘走到方夫人面前:“张大你的眼睛看看清楚,这可是当今圣上的私印,你们方家要抗旨吗?”

托盘上的小印碧玉玲珑,上面刻着五爪金龙,正是当今圣上的私印。

方夫人眼前一黑,一下子便朝地上栽了过去,她身边的丫头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扶住,口中不停的唤道:“夫人,夫人,您怎么了?”

永宁长公主做了一个手势,她带来的侍卫飞快的冲了出去,脚步轻轻一点,便隐没在了院子里。

方夫人此刻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身上软的跟面条一样,几个丫头婆子架着她,眼里都是担忧。

方夫人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心跳如擂鼓,疑惑着事情怎么败露的这么快?当今皇帝和皇后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便听上座的永宁长公主冷笑着说道:“方太傅是太子太傅,你也不动脑子想想,不是奉了圣上的命令,本宫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本宫本来想息事宁人,免得妨碍了太子的声誉,无奈尔等太不晓事,非逼着本宫动手。”

不过片刻功夫,若水便手中提着一个道士进来,那道士的嘴已经被帕子捂住,兀自挣扎着不肯就范。

永宁长公主眉头一皱,若水便一个手刀劈了下去,那道士顿时昏死了过去。

奉兰将搜出来的匣子捧到永宁长公主面前,长公主瞧了一眼,示意收起来。

她也不再多话,起身就往外走。

奉兰捧着匣子,若水提着人,紧紧的跟在公主身后往殿外走去。

方夫人此时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她连滚带爬的扑倒长公主的脚边,痛哭流涕的说道:“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慈悲,救救我方氏一门罢,求求您了,这事是我一个人干的,不与家里人相干,殿下想要问罪,只管把我抓了去,臣妇毫无怨言。”

永宁长公主慢条斯理的说道:“本宫是奉旨办差,这些话你跟本宫说不着,让方太傅去皇上那里分辩罢。”

旁边的人一拥而上,将方夫人抓着长公主裙子的手撕开,方夫人绝望地看着长公主带着人离去,害怕的浑身直抖。

这件差事确实是皇上的旨意,让她走一遭,就是不想将事情闹大,想悄悄的把这件事处理掉。

万寿节办的热热闹闹,皇宫的大殿里一片歌舞升平,到了第二日,大家才知道,太子妃的父亲,太子太傅方阁老病逝了。

众人不由得纷纷诧异,大家在赴宴的时候还见到方阁老了,瞧着满面红光的,不像有事的样子,怎么转眼间人就没了?

顿时,朝堂内外一片议论之声,更惊奇的是,方夫人情深义重,也追随夫君去了。

朝堂内外一片哗然,就连民间都有了议论声,有阴谋论的,有说仇家报仇的,还有人夸方夫人情深意重的。

太子妃木然地跌坐在东宫的正殿里,她已经得到信了,如今只感觉五内俱焚,整个人仿佛被生生的撕裂了。

她想起小时候父亲将她抱在膝头,逐字逐句的教她读诗,还曾玩笑的说道:“我们家囡囡将来要是嫁人,必定要嫁给这世上最尊贵的人。”

如今,她嫁给了东宫储君,是未来的国母,可谓是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之一,可是她却害的父亲为她丢了性命,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就想有个孩子,她就是想生个儿子,她有什么错?凭什么别人能生她就不能生?

太子妃将额头一下一下的撞在桌子上,心中痛的喘不上来气,呼吸都困难,疼得她死去活来,眼泪却一滴也流不出来,好像都凝固在了眼眶里,沉沉的压在心上,她将腰弯起来,仿佛再也承受不住这种重量。

耳边又响起母亲哄她睡觉时唱的童谣,字字句句的响在耳边,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心上,太子妃想要流泪,这眼泪还是一滴都流不出来。

耳边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她慢慢的抬起眼眸,来人正是她的枕边人,东宫尊贵的太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