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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哲矗立在典狱长办公室门口,和周伟对视一眼,犹豫片刻后便推门而入。

办公室内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沙发,一张书桌,一块巨大的落地窗,以及占据整整三面墙的书架。

一位带着眼镜的儒雅中年男人此时正拿着一本大夏律法解释仔细研读,见苏哲两人到来,便主动地合上手中书,起身上前和善道

“想必二位就是来自紫金会堂的贵客吧!快快请坐!”

儒雅男人从门后抽出两把凳子,笑容灿烂,热情的把兄弟俩迎到落地窗前,随后自己也缓缓坐下。

“此地简陋,还望两位多多担待!”

苏哲伸手接过儒雅男人递过来的茶水,心中却不知为何出现一抹芥蒂,看着浮在茶盏内的劣质茶叶,他眼神幽幽,似乎是在思考些什么。

从落地窗的位置能够俯瞰到整个军武监狱的全景,儒雅男人见眼前的年轻准将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而跟着的年轻校官也一直盯着窗外的风景微微出神,一抹古怪诡异的幽光忽而攀附在儒雅男人的眼睛上,但很快便消失不见。

“哈哈!两位贵客,鄙人名叫青骆,是大夏军武监狱的典狱长,紫金会堂那边已经将二位的来意传达过来了,大夏军武监狱会全力支持二位的招兵活动!”

青骆的声音在略显空阔的办公室内响起,拉回了神游天外的苏哲两人。

苏哲顿时回神,当即朝着青骆笑道

“那就麻烦青典狱长了,不瞒典狱长,我兄弟二人刚从前线下来,长途跋涉下有些身心俱疲,刚刚有些游离,青典狱长莫要生气。”

“哪里哪里,苏将军在前线出生入死,为大夏征战,立下不世战功,我这个坐在大后方的小小典狱长可是十分钦佩像苏将军这样的人族英雄啊!”

青骆摆摆手笑道,并未对苏哲两人先前的失礼感到生气。

看着眼前热情的青骆,眼中露出的钦佩崇拜不似作假,苏哲心下一沉。

“难道是我感应错了?”

他在心中默默想道,可对于这个军武监狱典狱长的警惕防备却是丝毫没有放松。

虽然这个典狱长面相和善,待人真诚,但是苏哲相信自己的感觉,他在眼前的青骆身上感到了一股极其厌恶的气息。

这是来自体内灵韵天成的回应,面前的青骆曾对他产生过恶意,甚至是一丝极为轻微的杀意!

“这个青骆绝逼有问题!我从来就没见过他,可自打我走进这个办公室以来,他至少对我产生过三次恶意!”

“他是什么人?是我挡了他仕途的晋升道路?还是单纯看不惯官二代嚣张作风的愤青布衣?”

苏哲此刻在疯狂的运转大脑,对眼前青骆的身份进行有怀疑的猜测。

苏哲也知道自己的战功太大,头衔过高,导致升官太快,必然会引起大夏内部某些人的不满,而与此同时,自己的保密级别过高,一些平民出身的大夏官员并不知道自己的底细,甚至一些过激的愤青官员可能早已给自己打上了“嚣张官二代”的烙印。

以上的两种情况苏哲都不担心,最起码还能证明眼前的青骆是个“人”!

怕就怕眼前的青骆压根就不是“人”!

“鬼?还是二鬼子?”

苏哲面带笑意的跟着青骆走向他的私人书架,看似在欣赏着这位典狱长的书籍珍藏,实则却在暗暗观察着青骆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时,周伟仿佛忘记了刚刚坐在落地窗前的失神,端着茶水,随意打量着办公室的四处,紧接着大大咧咧地朝着青骆喊道

“青典狱长,你一个典狱长怎么这么寒酸?”

“哈哈哈!小兄弟说笑了,我青某堂堂正正做人,虽然不能提刀上马,浴血搏杀,但也不是趴在大夏民众身上吸血的蛀虫!这办公室够用就行,何必要追求华而不实的东西呢?”

青骆的一番言论听得周伟直竖起大拇指,不吝言语的夸赞道

“青典狱长,你是这个!”

“视功名利禄为粪土?这样的人物我只在课本上看到过,本想着太梦幻了,想不到在今天竟然能在这座监狱看到活圣人!”

“哈哈哈!圣人不敢当,青某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夏典狱长罢了。”

青骆背对着苏哲与周伟攀谈,但在他注意不到的书架正面,苏哲的眼中却已露出知晓一切的精光,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抓住你的狗尾巴了!

自己的感觉没错,这青骆绝壁有问题!

连阿伟都对他十分佩服,甚至连连夸赞这青骆是视功名利禄为粪土的圣人!

可在这个万族性命如草芥的时代,有谁能当得上这圣人之名?

那仅仅是课本上赋予普通人的臆想罢了!

苏哲在两人攀谈的过程中突然想到了昨晚在翻阅军武监狱的资料时,夜莺把军武监狱自建立以来的所有资料全都整理好了,其中就包括军武监狱历任典狱长的各项政绩,这个青骆就赫然其中。

但不同于其他典狱长堪称夸张的政绩履历,这个青骆算得上是一股子清流了。

履历跟当代大夏普通大学毕业的大学生简历不能说毫不相同,只能说几乎是一个模子上刻出来的。

空洞、虚假、广泛......

内容是挺开门的,但基本没什么用。

这对大学生来说是家常便饭的事情,没什么可值得奇怪的,但对于一位大夏官员,甚至是一位在京重臣,那问题可就大了。

苏哲可不相信有哪个寒门子弟好不容易爬到这个位置,突然就遁入空门,看清一切了。

同理,他更不相信若这青骆真是某个大夏世家的子弟,或是家臣的话,他背后的势力会任由他这般摆烂无为?

只是稍微想想,苏哲就觉得这青骆说出的话和放屁没什么区别。

既然自己和他并没有常见的事关利益冲突的分歧,那他又为何屡次对自己释放恶意,甚至是一抹极度细微的杀意。

哼哼!

常见的分歧不成立,那还有不常见的分歧嘛?

当然有!不常见?

那不就是罕见(汉奸)咯!

霎时间,苏哲心中的别扭彻底消弭,疑团抽丝剥茧般缓缓解开,此刻脑中思绪拨乱反正,重归旧题。

“这青典狱长到底是鬼呢?还是二鬼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