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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长根瞬间往后面看去。

只见施政的车子缓缓地跟在后面。

难道是施政监视自己?

他刚调过来,跟自己无冤无仇。

更没有坐上一把手的可能!

施政没有理由跟踪自己啊!

这个想法被丁长根否掉了。

但还是不放心。

司机这样提醒,说明司机看到了什么。

丁长根道:

“陈师傅,施局长的车子什么时候跟上来的?”

陈师傅道:

“我感觉他的车子早跟着我们了。

但是,我一直看不到,进大门的时候才看到。”

任何的猜测都不足以成为证据!

丁长根当警察那么多年,这是基本常识。

但他又不想去跟司机说这些。

在这方面跟一个司机说教,没有任何意义。

丁长根哦了声,就不再吱声。

车子在办公楼前停了下来。

丁长根下了车,司机开车往停车场去。

丁长根往后面看了看。

见施政的车子直接驶往停车场。

丁长根的眉头皱起。

按正常来说,司机一般都在办公楼前停车,领导下车后,司机才把车子开到停车场。

可现在施政的车子却直接驶往停车场,难道施政不在车上?

丁长根思忖了片刻,站在原地不动。

不一会儿,施政从停车场那边往这边走来。

丁长根突然就相信司机说的感觉。

施政开车监视自己!

等施政走过,丁长根挥手,一语双关道:

“施局长,我就知道你在我后面!”

施政怔了怔,疑惑道:

“丁局,我刚从山峰分局回来。

你也到山峰去了?”

山峰区跟市检察院反方向,丁长根有些愣。

可转而又想,施政被自己发现了,肯定说一个相反的方向。

这样想着,丁长根也不想直接拆穿施政,边往电梯去边说道:

“施局,怎么自己开车?司机呢?”

施政道:

“司机家里有事,请了两天的假。

再去调办公室的司机,有点麻烦,我自己开开就好了。”

两个人走进了电梯,丁长根不再说什么。

回到办公室,丁长根立即电话给山峰公安分局,询问施政是否到了山峰分局。

对方回答说,施局长刚离开不久。

挂了电话,丁长根长长地舒了口气。

证明那个隐形的跟踪者,不是施政!

可那个人是谁呢?

就在这时,座机响起,是国税局局长敬礼打来的。

丁长根立即接了过来,迫不及待道:

“喂,敬兄,上午好!

有好消息?”

敬礼呵呵一笑。

“丁兄,确实有好消息!

刚才我找汤迪聊了聊,他答应去做庄希希的工作。

让庄希希说服庄天则,放过丁兵!”

丁长根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太好了,这下总算有点希望了!

虽然这只是微乎其微的希望。

但总比一点希望没有强!”

敬礼严肃认真道:

“汤迪也说了,他可以劝庄希希。

但他不敢保证庄希希就听他的。”

丁长根长叹了一声,无奈道:

“我现在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抓住每个希望。”

敬礼听得心情沉重,顿了片刻,才说道:

“丁兄,如果需要帮忙,你吱一声。

我尽力相帮!”

丁长根很是感激。

敬礼所在的国税局,是国家直属单位,一条线管理。

跟地方政府没有多大关系。

所以,他跟地方领导接触极少。

他真想帮忙,还真帮不上!

丁长根对敬礼又是一番感谢。

挂了电话,丁长根拿出枪来擦拭。

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只要心情不好,他就有擦枪的欲望。

且心情越恶劣,擦枪的欲望越强烈。

枪刚擦拭好,座机响了。

丁长根伸过头看了看,赶紧就接了过来。

“喂,周检,有好消息了?”

电话里传来市检察院检察长周风顺的声音。

“丁局啊,算是好消息吧。

关于丁公子的事,可以缓至元旦过后。

元旦收假上班,可能就要直接下发逮捕令了。

所以,这几天和元旦假期,你要好好找人疏通疏通。”

丁长根高兴地直想勾板机,连声道:

“好的,谢谢周检!

晚上咱们出来喝几杯!”

周风顺婉然谢绝。

“丁局,刚好这几天我们上面来人,今天刚到,我得陪着。

元旦前是没有空了!

再说吧,有机会的。”

都是部门的一把手,这一套婉拒的话,丁长根没少用。

他心里明白,周风顺不是没有时间,而是故意避开他。

儿子这件事正在风头上,且上面督办,谁也不想去惹麻烦。

特别是检察院,逮捕令准备下发之际,是最敏感的时候。

丁长根再次谢过周风顺,挂了电话。

把擦拭好的枪放入抽屉,点上一根烟靠在老板椅上。

丁长根对着天花板吐了几口烟,想着怎么利用几天的时间,把儿子捞出来。

托人,找门路,自己还亲自出马,都落败而归。

现在还有什么办法可行?

唯有用钱买路了!

可这个买路钱不是小数目!

原本他也是个廉洁好官,可他提为市公安局长后。

就要进入市委常委时,终于受不了诱惑,接受了一个企业的行贿。

自此之后,他一发不可收拾。

他也利用这些受贿款,顺利进入市委常委,成为高配置的副厅级的市公安局局长。

现在救儿子,要钱开路,且这笔钱定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这钱从哪里来?

丁长根想了很久,拿起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

汤迪从局长敬礼的办公室出来,越想越不对劲。

找了个偏僻的地方,拨打杨鸣的电话。

把敬礼的意思告诉了杨鸣。

杨鸣沉思了片刻,问道:

“汤迪,你想怎么做?”

汤迪毫不犹豫道:

“我说话肯定算数!

但我觉得庄希希什么都可以听我的,唯有这件事,庄希希可能不听我的!

又退一步来说,庄希希听我的,她父亲不一定就听她的!”

杨鸣道:

“万一庄省长听他女儿的呢?”

汤迪道:

“听他女儿的更好!

要不然,到时候丁兵为此坐牢去,外面肯定传是庄省长利用职权把他送进去的。

这样对省长不好,以权谋私。

同时,对咱们政府的形象也造成影响!”

杨鸣禁不住道:

“你小子,还真有格局!

你哥我还没你格局大呢!

你这番话倒是提醒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