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成实力之下，
白木的身形已经快的目光都无法锁定住了。
甚至也不需要再踏足地面，单单是踏足空气便能虚空而立。
他快的惊人，力气也大的可怕，周身的粉雾已经扩散数百米远。
一瞬间，战场上空便出现一片纯粹的粉色烟幕，
从远处看，只能看见几道黑影在烟幕之中挪移。
玛利亚目光冷漠的看着自己手中，
白木的那只手已经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只更快的拳头，直直冲向其腹部！
“不愧是阿斯特莱亚。”
这一击避无可避，
雅的斩击也顺势而来，玛利亚意念一动，再度消失在空中。
拳头和那刀锋撞在一块，发出一阵金铁一般的轰鸣！
“砍错人了。”
巨力将雅的身形撞飞数十米，其落在一只尼尼微的腰部，一言不发，脚踩空中的蜜蜂型以骸，旋身再冲，直冲烟幕之中的玛利亚。
疯狂的攻势，身上已经被以骸攻出了许多伤口，那些伤口都泛着以太的暗光，疼痛如灼心一般，但她的目中仍旧只有玛利亚的身形。
只攻不守，绝不放过。
艾莲也奋不顾身的飞奔上来，不过她的实力还是太弱，
仅仅只能挂在一个高处，便被周围应接不暇的以骸团团围住，无法再继续前进。
后方的以骸群也追了上来，
将她周围围的密不透风，就连呼吸都是一种困难。
“呼，呼。”
帮不上忙吗。
一把巨大的刀锋朝着她冲来，此时她已经挂在城堡的高处，无力逃走。
不过她连一眼都没看那刀，只是盯着天空中，粉色烟幕之中的那个影子，就算只是影子，她也能认出白木。
刀锋由远及近，带起恐怖的旋风，若是被这一击斩中，恐怕得落个腰斩的下场。
“艾莲！危险！”
莱卡恩大喊着狂奔过来，但依旧快不过那刀。
他这么一喊，丽娜和可琳也被吸引过去，都是一阵紧张。
来不及的。
艾莲闻言，这才注意到面前的刀锋。
她喉咙一滚，
另一只手挥舞起武器阻拦，但园艺剪却被一群以骸抓住。
此时，已是绝境。
艾莲撇了撇嘴，
嘁……
仿佛认命了一样，
闭上双眼对着天空大吼一声：“木头！救我！”
那一瞬，她似乎感觉到了刀锋带来的气刃斩断了自己前额的一缕发丝。
但，也仅此而已了。
似乎有一个人正站在自己面前，闭上眼睛，那靠近的气味，那熟悉的温度，都指向同一个人。
她笑了笑，睁开眼，白木果然就站在她面前。
一只脚踩碎了那只死路屠夫的脑袋，看向自己。
“别靠近这里，很危险。”
白木说着，跳到艾莲身边，一把将其抱起。
艾莲看着他，在他的怀里小心的依偎了一秒…
“算你还了我一次。”
白木：“还什么？”
“我救了你两次，这次算你还了我一次。”
“哦。”
“嘁。”
还飞在空中，二人都没说话。
突然，二人都一起开口。
白木：“那个，我有事跟你说。”
艾莲：“我想问你个事。”
…
白木心中突然也紧张起来，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二次表白。
第一次是萤·昂撒奥多。
白木：“你先说。”
艾莲：“等下吧，出去再说。”
就两句话的时间，白木已经抱着艾莲到了大先生在的那塔楼的顶部。
大先生看着飞过来的白木也有些错愕，“我嘞个豆啊，飞这么快？你装推进器了？”
维奇耸耸肩，“额，白木是吧，正好，雅小姐应该还能撑一会，这个给你。”
维奇说完把腰间的枪递了过去。
白木放下艾莲，接过枪，“这是？”
这是一把半自动的手枪，没什么科技感，反而很老派，像是旧文明时期那种简单的枪支，没有任何的花里胡哨。
就是一把沙漠之鹰衍生型手枪。
机械瞄具，大口径，银白色还有些泛黄的枪身看得出年纪至少比白木大几倍。
“没时间解释了，对准那个残躯来上一枪，到时候我会跟你说清楚的。”
维奇说着看向空中，雅小姐还在和玛利亚艰苦交战。
似乎陷入了劣势之中，身上也出现许多伤口。
白木将枪别在腰间：“明白了。”
他看了一眼维奇，似乎这个人知道很多事情。
他看向大先生，“照顾好她。”
说完便朝着空中冲锋而去，粉色烟雾化作实质一般的粉云，出现在白木的落脚点。
这神秘的力量看的大先生都是一愣一愣的。
大先生不断开火，炮火轰鸣之中，他向着维奇问道：“维奇，白木他到底什么情况？”
维奇耸耸肩，他反倒是闲下来了。
没什么事，就在炮火之中解释起来。
坐在塔楼的一块石头上讲述起来。
“旧文明很久很久之前，称颂会的老大阿瑞斯多德赐予了十二个人神力。”
“然后其中的十一人反叛了，将阿瑞斯多德封印。”
“为了防止他复活，就取走了他的残躯，埋藏在世界各处，随着空洞灾害越发严重，这些残躯本该埋在历史的尘埃里再也不会出现的。”
“但很快就出现了一帮别有用心的人，具体是什么组织没人知道，反正不是称颂会的。”
“他们热衷于将人注入以太能量，制造成牲鬼。但一开始制造出的东西简直就是一堆垃圾，什么作用都没有，甚至不如最弱的以骸，后来直到有一个人发现了阿瑞斯多德的遗体，将其活体化后继续进行人体实验，发现嫁接了这些残躯的牲鬼十分强悍，而且拥有恐怖的力量。”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向天空。
其实称颂会自从阿瑞斯多德死亡之后，信徒虽然很多，但一直都很低调。
除了复活阿瑞斯多德之外，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反倒是一些别有用心的家伙，似乎正在试图挑起一场战争。
大先生一边开火，一边问道，
“那，这些别有用心的家伙到底是为了什么？”
维奇耸耸肩，“大概是，利益吧。”
“大先生，毕竟我们都知道，在空洞投资的大人物不少，每一个空洞只要开发得当，就是一块香喷喷的蛋糕，为了利益挑起战争这件事，在历史上也上演了不少回了。”
提到这，艾莲眉头皱了皱。
维多利亚家政，正是为这些大人物服务的组织…
维奇也不愧是侦探，能够通过现象看到本质，洞察力十分惊人，而且知道的事情也多不可数，就像是一本活的历史书一样。
许多被尘封的往事他都知道。
大先生深呼吸了下，
他虽然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但却精细着咧。
他反问道：“可，据我所知，在投资空洞内产业的几个大人物都没有朝着这方面发展的，维奇，你要知道我也算是大人物之一，b·I·G理事会也有我一份。”
“他们什么事都瞒不住我的。”
维奇摇摇头，从胸口的兜里拿出一包烟，拆开，拿出一根，叼在嘴边。
又拿出打火机，咔哒一声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才缓缓的道：
“嗯，大人物才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取胜，他们已经在桌子上了，大先生。”
他拿起烟又深深的抽了一口。
“大人物都把蛋糕瓜分干净了，那些分不到蛋糕的家伙要是想分一杯羹会怎么做？”
大先生被问住了，他从未从这个角度思考过。
不过他也立马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你是说……”
维奇点点头，拿着烟耸耸肩，
“上不了桌子，就把桌子掀翻，就这么简单。”
“当蛋糕掉到地上，那时候就是谁的拳头大，谁就能拥有分配权。”
他站在塔楼的边沿，看着周围上下浮动的建筑，
感叹一声。
午夜时分，空洞里仍然宛如白昼，这个空洞已经形成很长很长时间了，从建筑的风格来看，起码在巴洛克时期之前，甚至更远的希腊时期。
城堡，塔楼，破损的城墙。
偶尔还能望见地上骑士盔甲的残躯，以及老旧时代农民用的粪叉。
城堡时代的余晖，竟然照到了现代。
这个时代永远不缺少别有用心的人，防卫军那边早就开始有动作了。
“b·I·G已经存在了数百年，也是时候该换换血了。”
“战争，已经拉开帷幕了。”
空中的战斗还在继续，
可维奇知道，这只不过是古旧势力之间的小打小闹。
这场战役，阿瑞斯多德不会死，
圣母玛利亚不会死，
阿斯特莱亚也不会死，
阿努比斯也不会死。
古旧势力会在这次小打小闹之后，暂时沉寂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很长，长到数百年都不会再度出现。
称颂会和司教是那十一个神明的敌人，从来都不是人类的敌人。
人类的敌人，永远只有人类自己。
真正可怕的，是藏在这打斗之下，更深层，也更可怕的东西。
战争。
维奇无法想象数千万不死的牲鬼军队会对新艾利都造成什么样的影响。
一切，都还在酝酿。
维奇抽了一口烟，“大先生，人类终究会自我毁灭。”
“称颂会杀不了一亿人，但战争可以。”
大先生也沉默了。
身为大人物，在战争二字面前，竟然显得如此无力和渺小。
他什么都改变不了。
只能继续开枪，时代如洪流冲刷而过，未来二字，谁也说不清楚。
维奇抽着烟，轻飘飘的烟丝飘起来，
他道：“大先生，你也不必感到悲观，当战争出现，人类自然会出现英雄，他们将背负时代的使命，我们做不了，也做不到的事，只能交给他们。”
“我们能做的，只有善待下一代，等他们成功。”
“时代是一扇青铜门，青铜门对我们这代人上了锁。我们只能希望下一代的人打开这扇门，让一切重新回到正轨。”
大先生闻言也只能点头。
生不逢时，就算想改变什么，最终结果得到的也只有无力。
他看向白木，也摇摇头，“可惜，白木也不够年轻。”
这道洪流，即使是白木也扛不下。
他要是还没出生就好了，这样的人，下个时代必然能救人类于水火。
香烟燃尽，
维奇将烟头丢在地上，一脚踩灭。
同时天空中也发出一阵巨响。
那是一阵枪声，
枪口顶着阿瑞斯多德残躯的脑袋上，砰的一声击发了。
白木握着枪，淡淡的看着面前。
玛利亚紧皱着眉头，看着怀里的残躯脑袋上开了一个大洞。
“阿斯特莱亚…”
她气的都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这时，雅的刀锋又至，这次，玛利亚没了阿瑞斯多德的神力庇护。
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刀。
那把太刀自左肩砍进，从右腿砍出。
鲜血在空中爆开一团血雾…
这一击，顺道砍断的还有那残躯。
本就是骨架子的躯体，在一瞬间被斩的四分五裂，又以极快的速度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那颗被洞穿的头骨依旧留在玛利亚的怀里。
玛利亚深呼吸着，看着怀里的骷髅头快要哭出来了，
“主啊。”
她的身子缓缓落下，怀里的骷髅头似乎在对她微笑。
“玛利亚，你尽力了，我不怪你。”
声音自骷髅头里发出，温柔而宽厚。
玛利亚只觉得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抚摸她的头顶，
她轻轻的闭上眼睛，眼角泛起点点泪花。
此时此刻，恰如数千年前，她刚刚加入称颂会的那一刻。
阿瑞斯多德是个很健谈也很温柔的男人。
虽然被称作以太之主，却对所有人都很好很好，
那段日子，就像是天堂一样。
“主啊。”
“没关系的，我还等的了，辛苦了，玛利亚，下一次再来就好了。”
“我们已经尝试了上百次，不差这一次的。不必自责，玛利亚，你做的很好了。”
玛利亚呼吸都颤抖了，几乎被腰斩，身体也失去了掌控，
意识还存在的前夕，她默默的念诵着祷告词。
Ave Aristotle（万福以太之主）
padre Aristotle，che sei nei cieli，（愿人都尊祢的名为圣，）
Sia santificato il tuo nome.（愿您的国降临.）
Enon ci indurre in tentazione，（因为荣耀，权柄，力量，都是您的。）
ma liberaci dal male.（我们将永远称颂您的赞歌。）
Aether！（称颂以太之名！）
维奇看向大先生：“大先生，就是现在，去把那头骨拿来。”
轰隆一声，引擎的咆哮响彻了这片天际。
打破了神圣温馨的氛围，
一道流光冲过，那颗被开了个大洞的头骨也顺势被大先生拿走。
玛利亚的尸体坠入以骸群之中，被分食殆尽。
白木见此情况，也长舒一口气，
“结束了。”
他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脑袋，打架实力解放是解放爽了。
可副作用…
啧。
哎呀，头疼。
七成啊。